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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恋人(58)

作者: 木卯 阅读记录

拔通了尤忌的电话听见的又是令我胆战心惊的声音:“电话线正忙”,眼泪轻飘飘地浮了上来,真没想到我竟是如此的软弱,这声音依然可以刺痛我。

因为我从未爱过,爱了便不肯轻易放下,那份专一竟连自己也不十分明白。尤忌,若干年后,当你我都鬓染秋霜的一天,你不会后悔么后悔当初握紧的手那么轻易地松开了,一撒手便是落幕。

真奇怪,明明不屑那些哭哭啼啼的女子,而如今自己竟也哭开了。

君子有三乐: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傀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果如是,三乐而失其二的我哭得便理所当然了。

仔细想想,我的罪名似乎是与学生出入暧昧场所。如今已决定不再当老师了,用不着为他人作表率,这暧昧场所定要闯上一闯。我不担那个虚名。

我穿上牛仔裤,紧身短衣,打扮得有如坏坏小太妹。直走到酒吧门口,心才开始慌乱起来,没有杨晨相伴这入口竟是如此生疏。我刚想撤身,服务生热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小姐,这边请。”

我涨红了脸,跟着入内。

“楼上哪位等您”

我一愣,答道:“没有。”

“那么您要等什么人么”

“也没有啊。”

“您自己一个人”服务生的眼睛在我身上不住扫描,仿佛我是非人类。

我奇道:“咦这里规定单身女子不得入内么”

“那倒不是”

“不是就好。我自便了。”我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把一脸尴尬的服务生撇在身后。

酒吧不外乎歌楼舞榭,酒池肉林的所在。旧时人生四戒为酒色财气,而酒吧中至少独占其三。旧诗有云:横财红粉歌楼酒,谁为三般事不迷又云: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难怪王校把我恨得牙根直痒。

一乐队在中央翻唱近期流行的恋歌,叮咚的琴声配着闪烁不定的彩灯有种颓废的喧哗和痴欸的诡异。散台上坐了五成客,男客个个名牌加身,香烟缭绕;女客则轻偎依傍,乌衣秀美,仿佛作秀专场。我忙把视线调开,心里的醋瓶已倒了一地。难怪服务生不相信我是一个人,这样的场所会把人的孤独衬托得有如海上的灯塔,方圆百里都看得见。

我点了一瓶脾酒,可是酒的价格与酒瓶的大小颇不相称。酒瓶小得可怜,仿佛楚宫中的女子,纤纤细腰不盈一握;又好似美国马萨诸塞州的童工,专为牟取暴利而雇佣的。逼得我只好一口一口地品,开始心疼口袋里的钱。

不知何时,台上那个假披头士换掉了,盈盈走上来一白衣女子。音乐又起,是邓丽君的今夜想起你,那个十四岁就唱歌到头来却死于喉癌的女子的歌。

那女子的歌喉略粗,所以故意细了嗓子好与邓丽君相仿,唱得颇感做作。其实只要唱出了歌的意境,粗嗓细嗓都是无妨的。可悲的是,人常常在模仿别人的同时迷失了自己。听那女子唱道:

月亮那样美丽,月亮不是你。照在我的身旁,没有你的情意。你曾给过我欢乐,给过我甜蜜,时光一去不再回来,留下无限回忆。谁知道今夜你在哪里,谁知道今夜我在哪里

这歌词听得我心慌,心中的酸楚一阵阵往上返。我忙站起身准备离去,却听一粗壮男声嚷道:“尤忌,你又在这喝酒了”

这一嗓子好比旱天春雷,惊得我再也挪不动身子。

我寻声望去,见酒吧最深处一男子正独斟独酌。头发很长且打着卷,有点象金毛狮王谢逊的子孙,脸庞虽看不真却与尤忌相差甚远。

那粗声男子似乎在尽力劝说“尤忌”离开,粗壮的手臂在空中摆动大概想以武力胁迫。“尤忌”不为所动,桌上已摆着若干个空瓶,又招呼着上酒,肯定是受了酒醉酒解的误导,还邀请那男子同饮。结果是那男的恨铁不成钢,气休休地走掉了。

我被好奇心驱驶着一步步挪了过去,终于看清了他的面目。长脸,颧骨略鼓,薄唇与尤忌性感的厚厚的嘴唇天地之别,只是一双眼睛贼亮,亮得很男性。他慢慢地举起杯,灯光下映出修长的手指。我禁不住多瞅了几眼,心里暗自思忖原来男人的手也可以如此迷人,因为这双手我觉得他也可以称得上美男子了。

真奇怪,我怎么开始对男性身体大感兴趣了这不会是堕落的先兆吧。我正想转身离去却听假尤忌开口了:“小姐,观察了这么半天有结论了么”

我只得转过身来假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吴纪。”见我蹙着双眉解释道,“吴国的吴,纪晓芙的纪。”

我禁不住笑出声来:“你何不说纪晓岚的纪如果我没看过倚天屠龙记怎会知道纪晓芙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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