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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天下第二部·扎鲁特(5)

“东哥……”他温柔的吻我。

我眼神迷离,只能在他身下虚弱的喘息,身心皆已被他俘虏,再不能挣扎逃脱。

“我爱你!”他轻叹一声,微微一挺身,我“啊”地张口低呼,红潮遍布全身,皮肤上密密的浮起一层细小疙瘩。

感觉到他在我体内缓缓律动,由慢及快……我喘息着逸出一声声呻吟,疯狂得再也不能自已。

迷失3

里侧的乌木漆柱上有个蝙蝠灵芝的图案,我愣愣的盯着它眼皮一眨不眨,直到眼珠开始发酸。

激情退去,我蜷着身子不敢动,皇太极就在我背后,只是不知他此刻在干什么,想什么……他是睡了,还是醒着?

天爷啊……我咬了咬唇,脸颊发烫。我真是作孽啊!这要放在现代,是否够格给我扣上个诱奸未成年少年的罪名,判刑入狱?

我是怎么了我?难道当真是生理欲求不满?所以一时冲昏头脑,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就和这小鬼……噢!我心里懊恼的哀号。我以后要如何面对皇太极?我……我真是没脸没皮了!

床板嗦嗦一动,我立即全身僵硬,紧张的把眼闭上。

有细微的呼吸声渐渐贴近我,我似乎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穿梭。许久后,一声温柔的嘘叹在耳畔轻轻响起,声虽低,却如同一粒细小的石子投入我的心湖,波澜不惊的湖面被顿时被击起层层涟漪。

我心一暖,几乎便要转身抱住他,然而只在一瞬之间,身后之人已轻轻翻身下床。我反倒又不好意思吭声了,只得继续装睡。

过了好一会儿,屋内寂静无声,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侧身扭头——果然身旁已没了皇太极的人影。我松了口气,一个骨碌翻身坐起,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全身赤裸时,不觉脸又红了,目光匆匆一扫,却发现地上衣物凌乱,东一件西一条的扔得满地都是。

我红着脸,裹着被子跳下床,蹑脚蹑脚像做贼似的拣一件穿一件。好容易套上中衣长裤,溜眼一看,外袍居然丢在靠门处——啊,啊……之前到底是怎么扔到这儿的呀?

我踮着光脚踩着冰冷的地面跑了过去,四月的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也不热……

方在门口拣了外袍,正欲转身,忽听外室书房内有人在说话,细细一辨,竟是皇太极低沉的嗓音。我心跳突然加快,尴尬的站在门口,一时竟忘了进退。

“……如有人问起,你懂得如何回复了?”

“是。”

“那好,先说一遍来听。“

“是……”尴尬中透着紧张的颤意,竟是葛戴略为谙哑的声音,“近日城内传有流言蜚语中伤八爷,格格偶然听闻,不免忧郁,故此特将奴婢收作义妹,转赠八爷。爷主子眷爱奴婢,今日得蒙垂怜宠幸,纳为侧室。奴婢……奴婢……谢主子隆恩眷待……”

“嗯,倒还算是个机灵的丫头。只是你记得了,以后莫再自称奴婢。起身吧!”

“谢爷!”

“你先出去,吩咐厨房预备下点心,一会儿命人送来。”

葛戴低声应后,随即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我茫然的僵直在门后,无力挪移半步,忽听“嗒”地一响,猛抬头,皇太极已然直立在我面前。

四目相对,目光交凝,我无语,只是觉得身子微微发颤,心中有难言的酸楚。他先是愣了下,转而弯腰抱起我。

“地上凉。”

我低呼一声,被他重新抱回床内,他静静的坐在床沿上看着我,眼底交汇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光芒。

“东哥。”他轻声喊我。

我垂下眼睑,一颗心微微发颤。他伸臂抱住我,下颌支着我的额头:“我很贪心,我要你的一辈子……你肯不肯给?”我一震,他突然加大拥抱的力度,将我的脸颊紧贴上他的胸口,我能清晰的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辈子,不离不弃……东哥,你就是我的一生!”

娶亲1

八阿哥皇太极纳乌拉那拉氏葛戴为侧福晋之日,因我乃是新娘旧主,是以竟拔得了女家主婚人的头筹。男家原是随便找个族中长辈做主婚之人,可谁曾想到得傍晚时分,外头一阵哄闹,有奴才惊喜的飞速来报曰,淑勒贝勒到了!

满场震惊。

不过是一个阿哥娶妻,竟劳师动众得一族之长亲临,这面子当真给大了,观礼的人顿时诚惶诚恐的跪了一地。

少顷,努尔哈赤容光焕发的走了进来,我站在边上,与众人一同行礼:“请淑勒贝勒爷大安!贝勒爷吉祥!”

“免了!都起来吧!”努尔哈赤看上去心情极好,往空置的主位上一坐,大大咧咧的笑道,“好啊!老八也终于娶亲了!听说这新娘子是东哥格格府里的?”

我规规矩矩,低眉顺目的说:“是。原是贴身的使唤丫头,打小在我跟前服侍,与八阿哥也是相熟的。”皇太极与我因有母系亲缘,是以平日走动特别亲近,几乎就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一点内城里的人无一不知。“那丫头虽说是婢女,原先却也是贵族出身,实乃大福晋的近亲,加上我又认了她作姐妹,想来不至于委屈了八阿哥!”

努尔哈赤看了我一眼,淡笑:“这事确实是我疏忽了,幸好有你事无巨细都替他打点得极妥,他早早没了额娘,有你在倒确是省了我一份心。这样吧,等过些时候,我再给老八物色几个模样家世皆好的女子,无论哪个先替老八开枝散叶,产下后嗣的,我重重有赏!”

我心里猛然一痛,就好比被人硬生生的捅了一刀,忙借着脸皮抽动时咧嘴一笑,打混过去。

“以后……那种捕风捉影的事再不准提半个字,若是哪个让我知晓了,定斩不饶!”努尔哈赤不怒而威,他虽未指明说是什么事,但在场的哪个不心领神会。然而亲虽是娶了,说到底,要这谣言不攻自破,仍是得等皇太极得子之日。

啊,不行了!心里苦涩得像是吞了苦胆,然而在努尔哈赤面前,我又不敢有半点差池,只得强颜欢笑。

前厅众人欢闹,我郁郁寡欢,心情沉重,随意的喝了两口酒后,不敢再喝,于是借口醒酒,出了门。小丫头音吉雅眼明手快的跟上了我:“格格,您到东屋去歇歇,奴婢给您沏碗醒酒茶可好?”

我摇头,夜晚的风有些凉,刮在脸上有种刺痛感:“不了,你回去乐去吧,不用管我,我随便走走……”

她腼腆一笑,葛戴平日与她们这些小丫头交情不错,这次成亲,还特意在偏厅摆了两桌席面,用来招待她们这群姐妹。

“奴婢还是……”

“去吧!难道还怕我在八阿哥府里走丢了不成?”

音吉雅讪讪的一笑,终于仍是心痒难耐的说道:“那……奴婢就先过去了。”

“嗯。”看着她一步三回头,最后隔了十来米远后,孩子气的撒丫子往偏厅兴高采烈的奔了去,我不由低声一叹。

在回廊里吹了一个小时的风,只觉得浑身发冷,我跺了跺脚,听见厅里传来阵阵哄笑声,揣摩着兴许是宾客们拉着皇太极在灌酒。

想起皇太极,鼻子又是一阵发酸,于是没头没脑的离开回廊,在府邸里瞎转悠,走着走着,忽听迎面有人脆生生的喊了声:“请格格安!”

我一愣,抬头惊愕的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新房门口,那窗户纸上正映出红彤彤的摇影。我心一痛,正要调头回去,忽听里面传来一片惊呼,丫头们乱糟糟的喊:

“主子!”

“福晋……”

大门吱嘎拉开,一身大红喜服,顶着大红喜帕的新娘子突然出现在门后。

“格格……”葛戴缓缓软下身子,双膝着地,跪在了门槛内。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大吃一惊,赶忙冲过去扶她。

“格格!格格……”葛戴的面容被喜帕完全遮住,瞧不出喜怒哀乐,然而她的声音却出奇的颤抖。我拉她起来,她死活不肯,争执间我手背上一凉,凝目一看,喜帕后竟是嗦嗦的滴下一串泪珠来。

我心里着了慌,忙叫道:“你们都出去!我和侧福晋有话说。”

丫头们先是一愣,而后表情困惑的慢慢退到门外。大门缓缓关上,我费力的将葛戴从地上拖起来,将她拉到新房里。

“格格……格格……”她啜泣,反反复复的只是念叨着这两个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伤心欲绝。

“你哭什么?”我彻底没了主张,脑子里闪过一个古代的念头,脱口道:“难道……你不愿意嫁给皇太极?”

她抽了口气,摇头,喜帕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急遽晃动:“不是。”

“那你哭什么?”

“格格!奴婢该死……奴婢本不配拥有这一切,这一切……这一切……原该是格格的!原该是格格你的啊!”她身子一矮,又在我面前跪了,泣不成声。

我心神恍惚,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葛戴你胡说什么呀?”

“奴婢没有胡说!”她突然一把扯下喜帕盖头。

我唬了一跳,她脸上化好的浓妆竟然全给眼泪冲花了,不由一阵心疼,怜惜的说:“葛戴!别使小性,打小看你长大,你的心思我还猜得几分,你对八阿哥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