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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的白月光和我HE了(68)

也正因为没上过学,年纪也还小,他反倒有种入世的天真不知事。只觉得穷也不算苦,饿肚子也不算苦,在戏班挣扎求存也不算苦。

有钱拿,他就快乐地拿了。有饭吃,他就高兴地吃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小扣儿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嗝。”

小扣儿捂了捂嘴,连忙抬眼去看岑尧。

见男人面色不改,他才放了心。

“走吧。”岑尧站起身。

小扣儿吃饱喝足,只觉得幸福极了,连忙跟了上去。

等出了饭店门,小扣儿就抬手去解斗篷的扣子,说:“我要回去了。”

“你住在何处?”

“戏班里。”小扣儿知道眼前的男人通体贵气,定然出身很好。肯定是不懂得戏班怎么能住人的。小扣儿就解释道:“戏班子后面有个小院儿,院儿里有东西厢房,我就睡在西厢房,很大很宽敞的一间……里面摆好几张床。大家都睡在那里。”

好几张床……?

大家都……睡一起?

岑尧抬手按住了小扣儿手背:“先上车。”

小扣儿应声撒了手,裹着长长的厚厚的斗篷,艰难地爬进了车里。

车很快发动,却是朝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

小扣儿愣愣道:“戏班子不在这头。”

“我知道。”岑尧顿了下,说:“这是去林公馆。”

小扣儿是听过林公馆的,是军阀林祺的宅子,占地足有九十多亩,隐在一圈儿雪松后,有青墙白瓦,也有西洋小楼。

是海城最气派的一处建筑。

小扣儿打外头路过过,当时看得他瞪圆了眼。

小扣儿弱声问:“为什么要去林公馆?”

“去那里歇息一晚。”

小扣儿心底忍不住暗暗嘀咕。

那是大军阀的地盘啊!

男人怎么敢去歇息呢?

除非……他是林家人?

小扣儿摸不着头脑,但心底却是越加畏惧男人了。

他一定很厉害的。

车很快就又停住了,这次是停在了林公馆的门口。

门口把守的士兵立刻小跑着上前来,拉开了车门。

副官笑道:“你们几个跑得倒是快,都安置好了?”

那士兵应声道:“报告!安置好了!”

岑尧下了车。

那士兵连忙叫了一声:“少帅!”

岑尧微微一颔首,却是转过身,朝车内的小扣儿伸出了手。

小扣儿哪里敢搭他的手,自己拽着斗篷,不太灵便地挪下了车。

等站稳了,小扣儿一眼望去,才瞧见气派的林公馆大门口,守了许多士兵,个个气势威严……

小扣儿心脏都跟着缩了缩。

“进去。”岑尧轻轻抵了下他的腰。

小扣儿躲了躲,脖颈不自觉地红了红。

林公馆离戏班已经很远了,周围又都是士兵。

小扣儿吸了口气,又打了个嗝,然后捂着嘴乖乖往里走了。

林公馆实在太大了,等进了门,就有两个士兵模样的人,拉着黄包车过来了。

他们又换上了黄包车,这才一路被拉到了公馆中心地带的小洋楼前。

小洋楼里守着佣人,见人进来,连忙送上了水盆和热乎乎的帕子,说:“您先暖暖手。”

岑尧拿起帕子洗了下手。

小扣儿一扭头,发现自己旁边也有个佣人端着盆。

他也要暖手吗?

小扣儿一时间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好像这里的佣人,拿他当正经的客人对待了。他算什么客人呀。他只是个小戏子。

小扣儿心底这样想,但嘴上却是不敢说的。

人家都给他准备了,他再说,就叫不知好歹了么。

小扣儿学着岑尧的模样,也洗了手。

水温刚刚好,很快就带得他全身都暖和了。

等洗完手,佣人又取了柔软的拖鞋来。

小扣儿就跟头一回见了西洋景似的,磨磨蹭蹭、小心翼翼地换了鞋,跟在岑尧身后哒哒哒地往客厅里走。

客厅里点了壁炉,暖洋洋的。

这里像个天堂。

小扣儿心说。

岑尧从客厅的环形扶梯往上走:“你先跟我上去。”

“……哦。”小扣儿忙又跟上去。

那些佣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连多看也不敢。

小扣儿心道,比岑府上派头还大,规矩还多呢!

等感叹完,他也就到了二楼。

岑尧走到拐角处的房门外顿住了脚步,他推开门:“你睡这里。”

小扣儿往里一探头。

这里修得美轮美奂的。

光是这间房,都比戏班子的台前要大了。

小扣儿迈步走进去,东瞧瞧,西看看。多的是他没见过的玩意儿。

床单已经铺好了,铺得厚厚的,走近了就能嗅到淡淡的皂角香气。和戏班里隐隐散发着霉味儿的又干瘪的被子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