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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的白月光和我HE了(99)

小扣儿面颊涨红,整个人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他弱声道:“我没有姓名……就,就叫小扣儿。我爹娘起的,后头就再没改过。大家都说是贱名好养活。”

当然,那时候更大的原因在于,谁也不知道生下来的小孩儿养不养得活,大家也都没甚么文化,又何苦挖空心思去取个正经名字,改明儿小孩儿又饿死了。那不自己找麻烦么。

什么小扣儿,就跟小狗儿差不多。

哪天死了,也就死了。

岑尧捏了捏他的掌心,又问:“你还记得你爹娘姓什么?”

小扣儿仔仔细细回忆了下:“像是,像是姓王吧。他们从一个村子出来的。”

这倒是没变过,岑尧心道。

“我给你起个名字。”岑尧低声问:“行吗?”

“起个名字?”小扣儿顿了下,想了想,问:“有名有姓,正正经经的,就像是……岑尧,这样的名字吗?”他的语气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憧憬,甚至大着胆子叫出了岑尧的名字。

没有人不盼望着自己有个正经名字的。

这样才更像是个人。

而不是单单的……仿佛一个小物件,弄丢了就没了。

岑尧摸了摸他柔软的耳垂,应声:“嗯。”

小扣儿又高兴又别扭,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可是……好像只有长辈才会给晚辈起名字,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

小东西还讲规矩?

岑尧捏了下他的后颈皮,淡淡道:“若我一定要给你起呢。”

小扣儿忍不住反身抱住了岑尧的腰,腔调带出了一丝兴奋:“那、那起吧。我……我能叫什么啊?要翻字典吗?您能教我写下来吗?”

“不必翻字典,我一早想好了。”

小扣儿闻言更有种说不出的开心,连忙撑住了岑尧的胸膛,认真听起来。只是手掌贴着底下的肌肉,不免掌心滚烫,连呼吸都跟着变慢了,变热了。

“你叫王未初。”岑尧一边说,一边提起毛笔,蘸墨,在桌案铺就的宣纸上,缓缓写下了一个大字:“这是未。本义指树木繁茂昌盛,乃是欣欣向荣之景。”

随即,他换了一页纸,又写了一个字:“这是初。初,万物之始。春日里的第一朵花,乃是初。清晨时升起的太阳,绽出第一缕光,也是初。”

小扣儿有些不大听得懂,但却听明白了,两个字都是很好的意思。

反正听了他就觉得高兴。

连带的,心底有个地方都被丝线轻轻拉扯着……好像有什么遥遥相呼应了。

小扣儿扭身去看桌上写下的字,越看越觉得好看。

他连连点头道:“好听,字也好看。”他问:“我想学,可以吗?”

岑尧抬手轻抚了下他长长的睫毛。

上个世界,王未初总觉得自己的名字仿佛炮灰路人甲,是那个抛妻弃子的王庆志顺手起的。

未,是没有的意思。初,是开始的意思。王未初,就是希望没有开始。没有他的母亲阿梅,也没有孩子王未初。

原生家庭带来的这抹阴影,直到最后也没能彻底抹去。

这个世界,换他来起名。

自然一切就变了。

岑尧突然觉得这样倒也是很好的,这样他就不会为自己的名字感觉到难过了。

岑尧捏住了少年的指骨轻轻揉捏,说:“好,我教你写。”

小扣儿快快乐乐学了大半天。

等到晚间用过了晚餐,小扣儿便想起了芸儿口中的“送东西”。哎呀,他那支笔还没有去退钱呢。这些日子在林公馆里待的,完全忘记了。也不知这时候还能不能退……

那支笔贵得很,小扣儿还将它好好揣在了钱包里呢。

这会儿一想起来,小扣儿也不敢耽搁了,连忙把笔翻了出来,匆匆忙忙就要往外走,正巧与岑尧撞了个正着。

“作什么去?”岑尧问。

小扣儿除了与岑尧待在一起,便是去戏班。

今日他却不同,摇摇头说:“我要去街上。”

岑尧目光一垂,便瞧见了他手中的笔,不由问:“送我的?”

小扣儿面红耳赤,心底莫名有点羞愧。他小声道:“不是的,要拿去退的。都耽搁好些日子了……早早就准备要退了。”

小扣儿原先又不识得几个字,买这么昂贵的笔,又不是为了送他……

岑尧目光一沉:“原先要送岑青元的?”

小扣儿干巴巴地点了下头。

岑尧劈手夺过了那支笔,道:“就当送我了,何必再退。”

小扣儿怔怔望着他。

这样……这样也行么?

岑尧反手关上门,随后大步走向那张拔步床,坐下,他将那笔把玩了一下。笔是当真花了心思选的。

但也正因为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