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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别!我是男的(77)+番外

少年时期,每每绿布骚年跟蓝皮子弟约战于学校东墙根儿下,朗君混在群战堆儿里大杀四方,跟龚劭枫配合得天衣无缝,他却只能离得远远的,坐在树根儿下围观现场版动作片。

后来,母亲病重,去世前也是握着他俩的手叮嘱:“小君要好好照顾小宁,小宁要听小君的话。”

而父亲,亦是把朗君跟龚劭枫一起扔进部队里锤炼,早十分钟出生,身为朗家名义上长子的他,却安安稳稳地留在家里享受着各种照顾。

再后来,父亲要跟那个死人脸陈立夏他姑姑结婚,他任性的给朗君拨了一通电话,朗君直接从神剑跑回家,带着他一起离家出走,在朗君的各种强势干涉下开始了没有人权与自由的苦逼生活,幸亏……

“幸亏哥鸿福齐天,帮性冷淡的小君同学傍上了长寿堂的太子爷,卖弟求荣……”抿了一口腥红的液体,番茄汁的清香缠绕在唇齿间,微辣,却意外的缠绵悱恻,朗宁情不自禁地多抿了一口,低叹,“哥才有幸能得到延灵一号普照,从此自由自在地写生、泡吧,彻底摆脱了死人脸陈立夏的荼毒,哥真幸福啊……”

“原来你这么讨厌我。”明明依旧是无喜无怒的平仄语调,朗宁却毫无阻碍地听出了其中的冰冷,隐晦地勾起唇角,仰头,唇角弧度放大,头倚在身后男人的肩头,“陈立夏,你一年到头摆幅死人脸给谁看?”

“……”没心没肺的笑容猛地揪住了心,陈立夏皱眉夺走朗宁手里的血腥玛丽,扔到吧台上,摸出钱包,准备买单。

“哥今天高兴,请全场。”从骨节分明的指间抽走棕色皮夹子,朗宁转身倚着吧台,晃着陈立夏的钱包大喇喇地吆喝,“美女们想喝什么不要客气哟!”

“……”额头青筋猛地跳了两下,借着闪烁地蓝色灯光,陈立夏终于捕捉到了朗宁脸上的红晕,“你醉了。”

“哥千杯不醉。”似是要证明言语的真实性,朗宁端起半杯血腥玛丽,仰头饮尽,腥红的液体湿了唇角,沿着白皙的下巴下滑,散发着无声的诱惑。

皱眉压下心底的躁动,抹净作恶的液体:“我送你回家。”

“陈立夏,你果然从里到外都是冷的。”松开冰凉的指尖,朗宁戳着陈立夏的胸口,“这里其实就是一坨冰疙瘩吧?”

“……你醉了。”陈立夏握住朗宁的手腕,将人带进怀里,买单后,拖着朗宁往外走。

“哥醉了,走不动路。”朗宁步伐踉跄,迈出的几步全部准确无误地踩在了陈立夏脚上,陈立夏无奈地揉揉眉心,“我背你。”

“哼哼,不敢劳驾。”说着不敢劳驾,却猴儿急地爬到了陈立夏背上,夜风拂面亦驱不散面颊上的炙热。

“再晃就自己走。”往上颠了颠晃动着小腿的朗宁,陈立夏无喜无怒的陈述。

“敬请随意,没人拦着您丢下我。”

“……”

“啊!陈立夏,你真他妈敢丢老子!”不管是不是借酒发疯,朗宁的控诉中确实溢满了愤怒,“哥要回去喝酒。”

陈立夏不为所动地锁了车门,俯过身子帮朗宁系好安全带:“疯够了就闭上眼睡会儿,我送你回家。”

“不回。”

“为什么。”

“人都成双成对的,舅舅潜规则了他家薛玉,小君傍回家了程清,就连小不点朗思璋都有滋有味地看着程思过那个小二货,哥不回去当电灯泡。”

“……我送你回姑父家。”

“不去。”

“理由。”

“朗悦都被父亲丢到了部队里,我怎么好巴巴的大半夜上门儿去打扰父亲大人和陈姨过七夕啊!”

“……”陈立夏直接发动了车子,驶向自己的公寓,“跟我回家。”

“哼哼。”朗宁哼哼两声没了动静,贴着车窗装作欣赏沿途地情侣。

陈立夏余光扫向五颜六色地后脑勺,心中低叹:想去我家你大可大大方方的去,这么拐弯抹角的,何必呢?

陈立夏的公寓不大,两室两厅,其中一间本来装成了书房,后来为了方便照顾时不时被朗君丢过来的朗宁,硬是将书桌换成了大床。

朗宁来的时候,陈立夏便用这书房做卧室。

习惯使然,陈立夏背着朗宁进门,直接把人背进了主卧:“洗洗澡睡吧。”

“哥醉了,不洗了。”朗宁直接和衣躺到了床上,成功惹得陈立夏冷着的脸更冷,“起来。”

“起不来。”

“给你三十秒,不起就把你丢出去。”

“洁癖,我真爬不起来了,要不你帮我洗?”朗宁灿烂地笑着,笑得眼角隐约多了一抹水光,“就当最后的告别好了。”

“……”陈立夏皱眉,审视朗宁,朗宁依旧灿烂地笑着,笑容依旧犹如冬日里的暖阳,然而,暖阳背后为什么会多出不合时宜的苦涩?

握住固执地扬在半空的手,将人拽进怀里,陈立夏用指背抹着朗宁的眼角:“真是喝醉了。”

“我没醉。”

“没醉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陈立夏,你别转移话题,到底帮不帮哥洗?”

“……”陈立夏没做回答,直接抱着朗宁进了浴室,“你这孔雀头用不用提前过水?”

“永不褪色。”朗宁得意地扒拉了下留海,刚好挡住了眼睛,“美吧?”

“……”陈立夏不敢恭维地皱了下眉,“等姑父帮你剃光了,你就知道美不美了。”

“父亲大人已经见过了,哥的头发安然无恙。”

“难得。”

“只是砸了几个碟子一个碗,就被小君给拦下了。”声音里溢满无限遗憾。

“……”陈立夏无语地抽了下嘴角,继续背对着朗宁,往放满水的浴缸里加浴盐。

“特么的,小君那个不懂艺术的家伙居然敢说哥是叛逆期了。”

“……”

“陈立夏,你吭个声能怀孕么?”

“脱衣服。”陈立夏试好水温,转身挑眉盯着朗宁,“自己进去泡着。”

“你帮我……”

“我去帮你换床单。”陈立夏毫不犹豫地离开浴室,朗宁敛起笑容,盯着紧闭的门缓慢地脱了衣服,用淋浴冲净了身体,躺进浴缸里,闭目,苦涩地笑。

知道今天陈立夏轮休,便约他陪他去郊外写生,陈立夏说:“今天有事,不能陪你,你自己去吧。”

习惯了之前地有求必应,习惯了被这个人时不时强硬地左右生活,痊愈之后,一下子拉开了距离,猛然遭到拒绝,说不失落是假的。

没了心情去写生,索性跟着朗君和程清以及他家那两个小拖油瓶一起回家看父亲大人,结果却在饭桌上听陈姨喜滋滋地说:“立夏和上次相亲那个姑娘约会去了,不用叫他。”

听完这句,似乎瞬间失了味觉,闻着喷香的饭菜吃不出任何滋味。

挨完午饭,不敢停留,借着把陈立夏口中的“孔雀头”,老子口中的“公鸡尾巴”染回黑色的借口匆匆离开,生怕再听见陈姨随口说出陈立夏和那个相亲姑娘的话。

酒吧买醉,却越喝越清醒,越喝越不甘心,还是扔了自己的钱包,给陈立夏拨了电话:“我在酒吧,没带钱,来接我。”

当时想,如果你不来接我,就随意卖个身好了,可你来了,来的那么快,我便忍不住想不厚道地要更多……

“半小时了。”轻敲了几下浴室的门,陈立夏提醒朗宁,“冲冲出来。”

抬起盖在眼上的手臂,朗宁扯了扯嘴角,轻松地应答:“知道了。”

赤脚踩在柔软地毯上,静静地看着叠着腿坐在椅子里翻书的陈立夏,灯光下美好的剪影勾着心弦,朗宁紧紧的攥着浴袍带子,踌躇满志。

不期然抬眼,对上朗宁的目光,陈立夏莞尔一笑:“酒醒了?”

“说了,我没醉。”

“嗯,喝了那碗汤,然后躺被窝睡觉。”陈立夏不置可否,扬起下巴指了下床头方向,伸着懒腰站起身,“我去冲一下。”

撇嘴喝了陈氏醒酒汤,情不自禁地掀起了唇角。

浴室没有上锁,掩着的门留了一道暧昧的缝隙,薄薄地空调被挡不住从门缝里钻出的水声,再三斟酌,朗宁到底还是没有勇气打破自己的原则,迈进浴室去勾引白天刚刚跟姑娘约过会的陈立夏,只得用空调被将自己卷了一层又一层,忍着百爪挠心。

“也不怕闷死。”陈立夏俯身,一层一层的剥开被子,揉了揉五颜六色的后脑勺,“明天去把头发染回来。”

“不去。”朗宁把脸埋在床上,闷声拒绝,听着脚步声远了又近,心中苦了又甜。

身侧的床垫陷了下去,心不争气地跳到了嗓子眼,朗宁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似是生怕他一动便惊跑了犯糊涂忘了回自己房间的陈立夏。

陈立夏靠着床头翻了一会儿书,无奈地低叹:“小宁,别趴着睡。”

“……”朗宁趴着一动不动,似是没听到陈立夏的话。

陈立夏放下书,扳过假寐的男人,盯着轻颤的睫毛失笑:“睡着了的人呼吸不是你这样的,说说在闹什么脾气。”

“……”朗宁睁开眼,眼神清明,无声的与近在咫尺的人对视,读出了无尽的包容,“陈立夏,你……别再同情我了。”

“……”

“别再因为同情给我包容,给我温柔,我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