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的纸片人都想当我老公(107)

聂征戴上金丝眼镜，微冷的眸子闪过光：“嗯，把手机给我，我要联系程鹏飞。”

莫小雨抓住聂征的手，态度强硬道：“聂征，不要逞强，躺下。”

聂征一愣，自爷爷死后，还真没人敢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

他皱了皱眉，正欲反驳莫小雨，但霍然的，撞进了她的眼中——那一双，温柔又严厉，让他感到无比熟悉的眼。

以前，他也累倒过，那还是在十多年前。

聂征的爷爷因为聂莺的逃跑，对聂征的教育变得十分严苛，他绝不容许自己再教出一个聂莺来。聂征瘦小的肩上，负担起聂氏集团继承人的责任，他必须要比同龄人更为优秀。

一次，聂征因为一时的不小心，数学没有得到第一，因为这个失误，他开始患得患失，那一段时间都非常紧绷，只能不停的，不断的学习。等有了一丝空隙到温心孤儿院时，他竟昏倒在姐姐的眼前。

那时，姐姐守在自己的身边，醒来时，姐姐的温暖，通过手心，不断传来。

她的眼中，满是担心：“聂征，不要再逼自己了，过得轻松一点吧。”

聂征强迫自己转开了眼不看莫小雨，他放弃般的躺了回去。

莫小雨笑了一下，她俯着身，双手伸向聂征。聂征一把将她的手抓住，他不耐道：“你在做什么吗？”

“眼镜，你忘记摘掉了。”莫小雨调笑道。

聂征面上有一瞬的尴尬，他为刚刚心中暗生的想法感到羞耻，他动作有些粗暴的将眼镜摘下，最后还是看不得不整齐的眼镜架，弄了半天，直到完美才躺下去。

莫小雨被聂征此时露出的孩子气动作给逗笑了，她温柔的将聂征的被子拉了拉，轻声在聂征的耳边说了一句：“睡吧。”

聂征的眉皱了一下，然后，缓缓的露出安心的睡颜，仿佛在梦中，遇见了什么好事。

宋管家看到莫小雨出来，关心道：“少爷他怎么样了？”

“睡过去了。”

宋管家松了口气道：“还好有您。”

莫小雨急忙摆摆手：“我哪有什么功劳……”

“不，如果我们说的话，少爷肯定不会听的，他就是这样顽固的一个人，这一点，倒和老爷特别像。”宋管家笑着说道。

“宋管家，我能问您一些事情吗？”

“当然，只要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您。”

“聂征他为什么凡事都很较真，一定要做到完美呢？”这是困扰了莫小雨一个很久的问题了，性格变了，莫小雨还能理解，毕竟是从小孩长成了大人。但是，以前有些随意散漫的人，怎么长大后，便成了另一个极端。

“这……”宋管家顿了顿。

“那位莫小雨小姐和老爷的相继的死亡，让少爷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在莫小雨死后的一个月，聂征便知道，爷爷得了绝症，两个世上最亲密的人几乎同时离开了聂征，对他的打击不而喻。

那一段时间，原本只是有点羞涩，不善言辞的孩子变成了彻底沉默，封闭自己，不愿同别人交流。连宋管家的话，他都不怎么愿意听，只一心在自己的世界中。

“老爷死后，名义上是夫人接手了公司，但开始管理的，都是少爷。”

聂征那时没有成年，让他继承，手下的人肯定不服。因此，聂征的爷爷才写信，一定要聂莺回来。

“想必莫小雨小姐您也知道，聂氏集团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公司，其中的利益纠葛，错综复杂。少爷管理时，数不胜数的人想揪出少爷的错，将他拉下台。”

“少爷必须做到凡事完美，时刻警惕，才不会被这些人抓住把柄，大概是因为这样，便成了习惯，干什么事情都喜欢较真。”宋管家的语气流露着对聂征的心疼之情。

聂征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知道聂征的成长，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莫小雨听完，一时缄默。

宋管家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莫小雨，道：“希望您，能在少爷固执己见，伤害到自己时，劝劝他，将他拉出。”

莫小雨怔了怔，因为宋管家这话，更像是对着聂征妻子说的。宋管家和聂莺两人总是会比聂征走的更早，能陪伴聂征到尽头的，只有他相爱相守的那个人。

“宋管家，我……”莫小雨拒绝的话，在唇间盘旋，看着老人诚挚的目光，实在难以拒绝。

莫小雨再次推开病房的门，已是近黄昏了。

聂征正坐在床头，他捧着一本书，眼眸低垂，薄唇轻抿，漫天的金光为他渡上一层耀眼的光，不似凡人。

聂征听开门的响动，抬眼看了一眼，他这才想到什么，问道：“莫小雨，你怎么在这里？”

莫小雨无奈的笑了笑：“你这才反应过来吗？我现在可是你名义的上的女朋友，你一昏倒，夫人就打电话让我来医院照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