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的纸片人都想当我老公(98)

“这么贵的菜，谁还敢买哦！”

“老黄头，这个菜，我就是扔了，也不卖给你，滚远点！”

……

狗不停的吠着，直至将这吵闹声盖过。

穿过这条黑暗的小巷，便能看到路边几盏灯落下稀疏的光，破烂的屋子交叉在一起，这块地方，就好像一个大型的垃圾场。

灯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一个生得极美的女人，五官长得周正，即使染上细纹，也不损半分。只是这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眼，十分无神。明明生了一双勾人的丹凤眼，但却如水一般寡淡，平静的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她的手，紧紧的握住另外一个女孩，女孩虽然遮住嘴，盖上发，也难掩一双黑眸中的温柔。她对待女人的态度很小心，像在哄一个小孩一般。

容流一走得进了一些，他的神情有些怔，女孩那熟悉的眉眼令他不禁回到了过去。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在得知容流一的名字后，莫小雨又开始操心容流一回家时会不会又被人欺负，因此想看着他回家，才能安心。

容流一什么也没说，拔腿就往一个方向跑，莫小雨也不放弃，跟在他屁股后面追。直到容流一跑到了河边，没有路走了，才停了下来。

容流一背对着莫小雨，沉沉的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这不是怕你又被那群坏小孩欺负嘛。”

容流一的身子僵了僵，他走到河边，莫小雨马上害怕的说道：“不是吧，为了甩掉我，你难道要跳河吗？好了好了，我不跟就是了，你别冲动！”

莫小雨转身作离开的姿势，容流一立马转过身，有点急切的说道：“不……是……”

“我只是……”

“想洗一洗。”容流一迈到青苔遍布的石阶上，他捞起水，往被那群小孩踢伤踢脏的地方抹。

莫小雨张了张嘴，想说，这不干净。可看到容流一尽力擦拭，想抹掉一切的样子，她闭上了嘴。

或许对于容流一来说，这可能是一种发泄。

莫小雨跟着容流一的背影，一直到他居住的地方。

混乱，肮脏，就连孤儿院的环境，都要这里好上几倍。

容流一他不敢回头看莫小雨的眼，他害怕，莫小雨会厌恶这个地方，然后马上抛弃他。但过了很久，她都没有，她一直，一步不离的，保持着一个令他安心的距离。

容流一站定了身，他太想知道，莫小雨现在，正以怎么样的眼，注视着自己。

他回身，然后——

永远陷入了那双温柔的眸中。

容流一抚着额，瞳孔在不停的颤动，他自嘲般的道自言自语了一句。

然后，双目变得清明冷静，嘴上挂上虚假的笑：“莫小雨。”

莫小雨看到容流一，一脸的惊讶，容流一轻笑一声，轻松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一脸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样子。”

“这里，是我生长的地方。”容流一挽过那个女人：“这个，是我的母亲。”

容流一直直的看向莫小雨的眼，似乎想从莫小雨的眸子里，找到其他人知道他身世时的，怜悯和厌恶。

但——

空空如也。

莫小雨黑亮的眼中，是一片清明的世界，是一种，令容流一，熟悉的，又眷恋的——温柔。

容流一神情怔住，无法移开自己的双眼。

莫小雨听到容流一的话，在心中暗道了一句，果然。

莫小雨是认识容流一的妈妈的，因此，她刚才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拉住，一眼便觉得——这个迷路的女人，就是容流一的妈妈。当时，她还奇怪，为什么容流一的妈妈，还住在这里，还以为，真的只是自己认错了。

“您的母亲是迷路了吗？”莫小雨关切道。

容流一正欲说点什么时，容流一的妈妈突然猛烈的挣扎，她脱开容流一的怀抱，猛的抓住莫小雨的双手。她露出一个笑，容流一的眼，就是遗传了她，笑时，便似流水静淌，安详又美丽：“小雨，阿姨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来吃饭吧。”

“我和你说，因为你不在，流一这孩子，老是哭鼻子呢！这也难怪，谁让你是他唯一的朋友呢！现在好了，你回来了……”

容流一有些急的向莫小雨解释道：“我的母亲，精神有些问题，不好意思，让你听了这些糊话。”

他的样子，像是一个急忙盖上盒盖，不让人看见内心的人。

“嗯……”莫小雨没有多问，以她现在的立场，没有资格多说这些。

容流一握住他妈妈的手，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她拉开，转头，他对莫小雨道：“麻烦你了，你走吧……”

“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