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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痒痒!/不小心,搞大了!/不小心,祸大了!(30)+番外

手机显示时间是半夜三点,我在电话簿里转了一圈,最后打给秦征,出乎意料的是,那边几乎是响了一声就接起来了。

“小琪?”秦征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意和微微的惊诧,“你怎么还没睡?”说着语调一转,变得急促凝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呃……没事没事。”我忙安抚他,诧异也不比他少,“你怎么也还没睡?”

我隐约听到那边传来椅子转动的声音,大概能想象到他从办公椅上站起,走了几步,鞋子在木地板上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

“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秦征的呼吸有些沉重,又传来倒水的声音,我问道,“你是不是在冲咖啡?”

“嗯。”他笑了笑,“提神。”

我回头看了一眼痛苦翻身抓起被子蒙脑袋的沈枫,蹑手蹑脚地溜到阳台上去,开门的声音被他听到了,他问道:“你出房门?在阳台上?”

“在客厅。”我一撒谎,他立刻听出来了,沉着声音说:“外面的汽笛声明显清楚了很多,你还敢骗人?晚上夜风很凉,回房去!”

所以我不喜欢骗他,反正骗不过。

“沈枫在睡觉,我吵醒她她会六亲不认的。我喜欢在阳台讲电话。”她的起床气非常严重,尤其是非自然起床。

“那你至少披件外套。”秦征也无奈妥协了,“天亮前温度最低,别着凉了。”

“我知道照顾自己,我有穿外套。”我紧了紧外套,坐在躺椅上,“秦征,卫翼给你使绊子了,是不是?”

秦征轻轻应了一声,“是,也不全是。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你的能力我一向不怀疑,但是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不想想怎么解开卫翼的心结吗?难道一辈子打攻防战?”现在卫翼来撬墙角搞破坏,就算失败了,说不定以后还会让他儿子子承父业继续撬墙角搞破坏,子子孙孙无穷匮也,防不胜防啊……

秦征冷哼一声,很有些不屑:“宵小之辈,我会怕他吗?”

秦征在我眼里立刻化身为羽扇纶巾的三国谋士了,不过,我还是不能苟同他的看法,同时又觉得自己也说服不了他,所以我选择转移话题。“你不怕卫翼调虎离山,趁机转头对付我?”

秦征声音顿时变得凝重:“我说过不要跟他接触!”

“那如果他去找秦爸爸呢?”

“他们两个自己能应付。”秦征顿了顿,轻叹了一声,“其实……如果真的像你猜测的那样,爸是应该给卫翼一个交代。”

唉,秦征之所以不能以攻为守,先下手为强,只能被动防卫,恐怕也是担心自己家真的欠了卫翼什么,理亏在先。秦征虽然看着冷漠,什么都不说,但心地到底还是好的。只不过他智商虽高,情商恐怕还拉全国人民后腿,跟数字打交道他擅长,跟人打交道则是他的软肋。

“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把那边事情解决了早些回来吧,然后我们去拍婚纱照。”我又补充说,“我明天先去拍孕妇写真,妈妈和沈枫逼的。你看,我怀孕的时候,你多长时间没在我身边,我拍了给你看,你才知道肚子不是一口气吹大的。”

秦征笑了两声,柔声说:“好,下次你拍照的时候,我陪你。还有……”他压低了声音,轻声说:“对不起。”

我掏掏耳朵说:“别,我怕这三个字,不要说也不要做,不如你换另外三个字吧。”

他闷笑:“哪三个字?”

他想骗我先说,我还没那么蠢,我说:“三个字,主谓宾结构,主语和宾语都是人称代词,通常用于关系亲密的两人之间。”

那边沉默了许久,只听到安静的呼吸声,我心想,有那么难出口吗?那么难吗?

我做口型无声地念了几遍,觉得挺简单的。

结果秦征说:“下次当着你的面说,别让移动偷听了。”

我勉为其难地说:“那好吧……”我本来还想,总有一天要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向我告白,结果他小气得连移动都不让偷听,我不是周小气,他才是秦小气。我不怎么情愿地说:“你别喝太多咖啡,早点睡吧。”

“我知道了,你也早点睡。不许乱跑,不许搭理卫翼。”

对于秦征的叮嘱,我觉得实在有些太过小心翼翼。其实卫翼有什么好怕的,在X市,我还忌惮他几分,到了A市,我的地盘我做主,他真敢做点什么事报复社会,老子让周惟瑾削他!这回就不是胸口碎大石了,是大石碎胸口了!

诶,不好不好,太暴力了,不利于胎教……

我默默反省了一下自己不和谐的想法,忽然想起来自己打电话给的秦征的初衷是什么……被他一扯,我差点忘记了!

我咽了咽口水,压低了声音问:“秦征,我问一个严肃的问题。”

秦征突然陷入了沉默,一种类似于戒备状态的沉默。

我继续说:“你有权保持沉默,当然我也有权沉默你的沉默。”

秦征叹了口气说:“你问吧。”

“当年那杯加了料的果汁,你是不是故意递给我的?”

我估计秦征的沉默不是在沉思我的问题,就是在沉思他的答案,终于他交了答卷,说:“是。”

我沉痛又不无欣慰地想,至少说明了一件事,他一直记得我。

“所以后来我敬酒的时候你接受了,是对我心存愧疚吗?”

秦征说:“你不是只问我一个问题吗?”

我果断地说:“你知道我数学不好,一个两个没区别,有区别的话现在追加。你是回答还是回答?”

三个呼吸之后,秦征有些犹豫地回答:“不是。”

我锤了一下栏杆,疼得嘶了口气,忍着疼含泪问:“你是恨我呀,还是恨我呀?惨无人道地在花季少女心中留下一生的阴影,竟然一点愧疚都没有!”

秦征闷笑一声:“那时我并不知道饮料中被加了墨水,后来想想,缺什么补什么,那杯加了墨水的可乐对你来说正是补品,我需要愧疚吗?”他顿了顿,补充说,“我只是觉得……咳……”清咳一声,“有趣。”

我含泪悲愤说:“看我吐得人事不省,你觉得有趣?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一点人道主义精神都没有!而且还瞒了我这么多年!”

“我只是觉得,对你来说可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秦征的声音隐约含笑,再一次印证这人狼心狗肺,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还能在经年之后拿出来回味一番,对对方进行惨无人道地二次打击,“你看起来大概也已经忘记了,我就没有再提你的伤心事了。”

我默默挠墙。“那后来,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对我‘另眼相看’……”

秦征仔细回想了一番,慎重地说:“同情。”

我一拳打开了天~!

据当事人事后称,当时我表情,有一种莫名悲愤与委屈,让他不由自主地放弃原先想要拒绝念头,举起了手中杯。

对于秦征反应,其实我很能理解。老妈说过,我长得憨实,因为眉间距过大,看起来有点像未成年傻逼,笑起来或者哭起来,很少有人能狠下心来为难我。连秦征那样堪称典范冰山都对我生出了一丝同情心,由此可见,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人间。

我悄悄松了口气,又说:“同情也好过移情,我还以为你会是因为白薇关系才对我另眼相待。”

“白薇?”秦征疑惑地顿了顿,声音微扬,“她又怎么了?关她什么事?”

“难道不是因为我跟白薇长得像,你才爱屋及乌吗……”我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其实这个原因,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秦征笑了一声:“我高二才认识她,初三时候怎么知道她长什么样。你是不是闲在家里没事做所以成天胡思乱想。”

看吧看吧!

浑蛋卫翼!故意来离间我们夫妻感情,绝对不能让敌人奸计得逞!

“我没胡思乱想,你看,我不是成天想着你?”我谄媚地说。

“行了……”秦征笑着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再说下去天就亮了,你明天还要拍照,不怕黑眼圈吗?”

我还打算拍烟熏妆了,这下连上妆都免了。

最后调戏了秦征两句,我心满意足地回屋上床,抱着沈枫手臂说:“我跟你说没白薇什么事……”

沈枫动了一下,梦里嘟哝着:“周小琪你这贱人,半夜不睡发烧……”

我偷偷踢了她一脚,翻个身继续睡。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被沈枫报复性地从床上抓起来,她双手成掌蹂躏我脸搓来搓去咬牙切齿说:“你昨晚吃什么药了这么兴奋,现在起不来了吧!约了下午两点拍照!你给老娘滚起来!”

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刷牙洗脸换衣服,然后老妈和沈枫一左一右夹着我上了车,一起往摄影楼奔去。

“妈,你也去啊?”我惊异地看着花枝招展她。

“小枫说可以拍个人艺术照。”老妈摸了摸脸,有些荡漾地说,“不知道现在拍会不会太迟。”

“不迟!”沈枫昧着良心说,“周妈妈跟小琪看起来就像俩姐妹!”

我摸了摸她胸口,被她一把拍掉,瞪着眼说:“你大白天耍流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