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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配]渔夫移冰山(20)

"舅舅!"

"卧槽!!!阿杰,赶紧带人来我舅舅家抓流氓!"钟离梓林焦躁的抓着手机,铁青着愤怒的包子脸咬牙切齿,"我今天不把这猥琐老男人绑去活着沉海喂鱼我一辈子吃不着起司!"

"卧槽!幸亏老子坚/挺,这么冷不丁一下差点痿了,要知道这可是你下半生的幸福啊!"郝仁趴在郑一默背上等着兴致下去。

"闭嘴!"贴着耳边的低咒,烦的郑一默皱起了眉。

郑一默现在无比后悔采用分开双腿的方式来抵抗郝仁耍流氓,如此一来地地道道的强上看上去就成了暧昧不明的合奸。

他忘了,他一直是钟离梓林心中的高龄之花,完美无瑕。

钟离梓林这个未来的流氓头子愣是只从人叠人腿缠腰的场景中看出了猥琐老男人对他家舅舅的亵渎,并没发现他家舅舅掩藏在冰山脸下的情动。

所以,一摔下电话,立马就举着他防身用的微型手枪指向了郝仁的额头:"手抱头,从舅舅身上起来。"

"大外甥,你信不信,你开枪万一我避不开的话你舅舅就得守寡。"

"守你妹!我舅舅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舅舅答应我求婚了。"

"不可能!"

"……"

一大一小无休止的斗嘴,一群没按门铃直接破门而入的流氓,迫不得已亲口承认的婚约,借着借酱油过来看热闹并给钟离尘现场直播的楚大神,这可真是一个混乱且糟糕无比的早上。

弄走流氓需要姐夫出马,弄走钟离梓林需要姐姐出马,弄走唯恐天下不乱的楚大神需要钟离尘出马,但是要请他们三个过来,他就必须得招供事件全过程……

想想姐姐的八卦,姐夫的细节控,钟离尘的没节操,再盯着近在咫尺的欠揍脸,冰茬子就一层层的往郑一默脸上直挂。

明明只是事情可大可小的男男勾搭成奸事件,这么一折腾不光会变成了过家长明面儿的事实婚约,有楚大嘴在,没过24小时,郝家老三跟郑家小子偷摸订婚扯证、郝家老三已经上缴全部家当的事儿就传遍了他们那个上层圈子。

哪怕只是两分真八分假的八卦,一个人说几遍的时候是八卦,几个人说几十遍的时候是传言,当每参加一个聚会都有人说的时候那就成了事实。

当然,八卦变成事实仅凭楚大嘴一个人努力是不够的,惦记郑一默当儿媳妇惦记了n久的齐女王那才是真的功不可没。

在八卦才刚变成传言的那会儿,齐女王特意约了圈子里最八卦的几个夫人一起喝下午茶,当时夫人A捂嘴淑女笑:"咯咯,以前听说齐姐跟伊姐关系最好我还不信来着……"

夫人B极具深意的微笑:"这回你信了?"

夫人C嘿嘿笑:"这回他不信不行了啊。"

夫人D哼笑:"可不是么!齐姐家可不光是二儿子娶了伊姐家侄女,小儿子还跟伊姐他儿子扯证了吶!一般人家谁会让俩儿子娶同一家的人?要我说要是家里儿子不稀罕温柔的,与其让他娶伊姐的儿子还不如让他娶程家闺女呢!"

夫人B继续微笑:"程家大儿子没心继承家业,小儿子又还小,谁家儿子要是娶了程家闺女那可是权势和钱都有了,多划算。"

夫人A继续咯咯笑:"咱们在这儿说的热闹,还不知道这事儿是真是假呢!"

齐女王淡定自若的抿了口茶:"当然是真的,而且……"

齐女王顿了顿,扬高唇角:"婚礼时间已经定了,到时候你们几个可得包个大红包啊。"

就这么的,偷摸扯证变成了即将举行婚礼。

郑一默他那双环游世界,每天都在度蜜月的爹妈终于舍得飞了回来,飞回来第一件事是安慰自己把自己怄的不行的外孙,第二件事是会亲家定下了婚礼时间,第三件事就是打包把郑一默丢上飞机勒令他跟郝仁飞了w市。

整个事件始末,郑一默没反对,没欣喜,始终顶着那张外人难以看出喜怒的冰山脸顺其自然着。

"-37"

"-36"

"-35"

"……"

车停在升降平台上,等着上方指示灯里的数字逐渐变小的空档,郝仁倾身亲了亲郑一默的侧脸:"媳妇,你到咱家公司当财务总监好不?"

抬手挡住几乎整个附在他身上的流氓,郑一默木着脸问:"年薪多少?"

"咱都扯证了,谈钱多伤……"眼见着冰山脸有挂霜迹象,郝仁紧吧遛儿改口,"谈年薪多伤感情,那指定得盈利都归你啊。"

"负盈利?"

"那都是暂时的。"

"没兴趣。"

"媳妇——"

"……"

"上飞机前,咱妈说让咱们相互扶持好好过日子的。"抓着郑一默的手,流氓兮兮按在自己胯间,郝仁带着郑一默的手上下动了动,"嫌钱不够的话,我肉偿也行。"

"……"

郑一默倒不是真在乎郝仁那点钱,之前郝仁经济严重危机那会儿还是他私底下抛了手里两支股票套现帮他过了那个坎儿,要不然他就算是神,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扭转郝仁那堆烂摊子,他这样死不松口不过是看不惯郝仁那张得意又欠扁的脸,故意为难那流氓给自己找点儿乐子。

不过,摊上个黏糊又无赖的流氓,郑一默挤兑人家惹来的不过是臭不要脸的非礼。

车自动驾驶到郝仁家楼下的时候,俩人正好在缓速行驶的车上擦枪走火尽情来完了一发。

*

摇椅,咖啡,野蔷薇。

洗过澡,郑一默裹着浴袍,躺在一楼客厅外小花园里的摇椅上,一晃一晃地欣赏着即将跨上海天交界的夕阳。

通红的落日染红了沉静的海,清秀的男人挂着温柔的笑意,背光而行,步子不紧不慢,简直朝着郑一默,更准确地说是朝着郝仁家走了过来,轻灵地像一缕黑色的风。

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随手把咖啡杯放在手边的白色圆桌上,郑一默撩起眼皮看向端着面碗出来的郝仁,几不可查地弯了下唇角:“打鱼的,你好像得多预备一碗面了。”

“不够吃?”面碗放在小桌上,扶着摇椅扶手把郑一默虚圈在怀里,郝仁流氓兮兮地问,“要不然吃完这碗接着把我下面给你吃?”

“没兴趣……”郑一默故作嫌恶地推着郝仁的脸回头,“不如你问他想不想吃?”

“媳妇儿,你家爷们儿也是有节操的好不好?咱可是有小红本的人了,下面当然要全部留给媳妇……”郝仁厚着脸皮挤进摇椅里,搭着郑一默的肩膀把人强行搂进怀里,隔着盛开的蔷薇丛不冷不热地看着对着他温润含情的男人,“先生,您站在我家阳台外边有何贵干?”

“ACE……”

“对不起,这里没有ACE。”

“郝仁……”

“停,我跟您很熟么?”

“……”微微蹙眉,旋即轻笑,蝙蝠笃定地疑问,“你还在生我气?”

“先生,您敢不这么自来熟么?”郝仁失笑,“我现在幸福死了好么!你怎么就非觉得我闲的蛋疼了呐?跟一个不相干的人置气?我至于么我。”

“你还是这样……”无奈的笑里满含纵容,蝙蝠权当没看见郑一默那个人似的,对着郝仁柔情蜜意,“ACE,你心里有气我能理解,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

“给我们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事实验证,冷硬的冰山也是扛不住兜头而下的大桶狗血的。

眼尾夹着一扭扭不屑扫过找上门来的前任,郑一默冷眼斜睨郝仁:“用不用我去给你们泡一壶茶,你们坐下来好好叙叙离情?”

酸多了倒牙,还是甜的好啊!

狠啃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冰山”,郝仁十分懂得见好就收,拢臂勒紧郑一默,下巴蹭蹭郑一默的脖颈,狗腿地亲了亲郑一默耳垂上的咬痕:“媳妇大人息怒,跟媳妇叙都嫌不够呢,我怎么可能有闲功夫搭理那个不认识的外人啊?”

看着嗖然变色的蝙蝠,肘击郝仁的胸口,郑一默冷笑:“真不认识?”

“不认识!”郝仁只差举手发誓了。

郑一默冷嗤,蝙蝠缓和神色,重新挂上满脸柔情见缝插针:“不认识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郝仁,你好,我是……”

“打住,我不想知道你是谁,请你别再打扰我跟我媳妇谈恋爱了好吗?”

“不好……”丝毫不以郝仁的恶劣态度为意,蝙蝠不带半分火气的拒绝并满腹胜券地哄郝仁,“你手上的戒指已经出卖你了,好了,先不要闹了好不好?”

“……”卧了个槽,事情要跑偏啊!

强行压住起身要走的郑一默,郝仁认真地凝视着郑一默那双冰冷的桃花眼,温柔地给冰山顺毛,“媳妇你信我,我是真不知道他是谁……”

“我承认,他曾经跟我谈过一段,但直到我们分开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说着,郝仁举起左手,在郑一默的注视下褪下戒指,“我留着这枚戒指不是为了思念谁,而是为了告诫自己不要再识人不清,不能再因为自己识人不清赔上兄弟的性命……”

“阿默,如今我有了你,就再也不需要这枚戒指了……”将指环抛向身后,郝仁缓慢地低下头,在紧抿的唇角落下一吻,“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我是什么身份,只要我还是我,你就会一直陪我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