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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他两百斤(86)+番外

方满当了逃兵,网线一拔,修行似的将中国走了个遍,精神好一点后他苟在北京当了三年社畜,他依然喜欢拍电影,可再也没觉得自己能行。

他失去了年少时怼天怼地爱谁谁的勇气,他认了命,即使月亮很美,可他总得低头弯腰捡身边的便士才能好好活下去。

如果孔缺没有吓得他连夜跑路,彻底打碎他平静的生活,他依然安于当一个996浓密奇迹设计师。如果他没有阴差阳错地拍摄《把魔尊藏进小瓶子》,他也不会知道,他还是很享受走进光影里,和其他电影人一起搭建一个世界的快感。

方满打字:不打算逃避了。

发送过去,方满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句大实话。

大概是账户里一亿多人民币给了他不再逃避的勇气吧。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孔缺。

方满心情复杂,理智上他不应该感谢孔缺,毕竟这倒霉玩意儿之前可把他折磨惨了,但现在睡在人家的豪华古堡里,又对他升不起一丝讨厌来。

方满甚至觉得,他可能有一点点喜欢孔缺,也有可能是单纯的同情,也有可能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方满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理,这让他感到心烦。

方满看向窗外,还能隐隐看见月光男神巨大的轮廓,一副能用锥子脸普度众生的样子,方满心更烦了,哗啦啦拉上窗帘,咻一声弹上床,滚进了被子里。

先睡觉!反正烦也烦不出个结果来。

——————

因为孔缺要空出一天时间和方满搞车震,所以要提前一天把工作处理掉,凌晨一点孔缺终于开完会批好文件,洗了澡准备睡觉了。

孔缺戴上软软的睡帽,平躺在房间中央的钢板小床上。

半小时后,孔缺发现自己失眠了。

他总觉得少了什么,可房间里的东西都在。

孔缺睁眼,微笑地盯着天花板。

到底少了什么?

——————

半夜两点钟,方满被痒醒了,一睁眼还听蚊子在耳边嗡嗡叫。

孔缺这百年古堡,平日里没人住,冷不定来了一只肥肥美美的大帅哥,蚊子想必是狂喜乱舞,嗡嗡相告,都来了他的房间,准备饱餐一顿。

如果只是吸几口血,方满倒还能大大方方地让它们吃上一口,问题就在于蚊子吸完血还不安分,非要在他耳边乱叫,着实嚣张。

方满一直秉承着遇到问题找李秘的原则,联系李秘的秃头作息,猜测他还没睡,便在微信上cue他。

“秘哥,蚊香有么?花露水也行。”

过了几分钟,李秘回复道:“在孔先生房间。”

“你还真没睡啊?”方满来了精神,“不会吧,偌大一庄园,全部的蚊香都在孔缺那里?”

李秘:“嗯。孔先生的房间在走廊尽头_”

方满:“……好好好,有话好好说,大半夜别发微笑表情。打扰了,您睡吧。”

方满放下手机,并不打算去孔缺房间拿蚊香,把被子从头盖到脚,打算只在被窝里开条小缝,熬过去就算了。

接着,方满在被窝里听见了虫子振翅的滋啦声,老鼠在通风管里爬来爬去的抓挠声,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一百二十多年前的古堡,总不会有鬼什么的吧?

方满从被窝里冒出浓密的大脑袋:呜,感觉再也不能好了。

——————

孔缺回复完方满后,起床打扮。

换了一件更加华丽的雀蓝色睡衣,摘下睡帽,梳好发型,喷了点香水,将卧室灯光调到电影级别的打光,安静坐在沙发上等待。

半小时后,孔缺依然在等待——方满怎么还不来拿蚊香?

孔缺准备出去看看,刚走到门前,忽的听见了呼哒哒的脚步声。

方满急匆匆地跑到孔缺房门口,平了平呼吸,轻轻敲了敲门。

“缺er,你睡了吗?”

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向里打开,方满闻到了红酒混着佛手柑薄荷松木……等等纷杂的气息。

“阿嚏!!!”方满被熏了个踉跄,错眼看见孔缺,穿着一丝褶皱也没有的睡衣,带着银框眼镜,发型凌乱又精致,好像他开得不是卧室门,而是一间顶级造型室——孔缺睡觉怎么还喷香水!

孔缺微笑道:“怎么了?”

方满抱着枕头,“你这屋有蚊香么?”

“有。”孔缺让开一步,“进来拿吧。”

方满一进去,先被孔缺床边的等身白月光雕像吓了一跳,再对着孔缺的钢板床陷入沉思。

他本来打算过来和孔缺一起睡的,他实在是有点怕。怕老鼠,还怕鬼,还怕虫子,与这些东西相比,最能给他安全感的居然只有孔缺这个小变态。

但孔缺这床也太小了,而且连床单也没有,就是一块钢板,人不就睡出毛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