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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暴君心上的娇娇(56)

可未想到,竟然会有人替自己求情。

他见过这位小姑娘,当日诸国派使臣来贺,她穿一身正红明黄相间的华服,立在李国国君的身旁,虽只十一岁,却如一只待要展翅的凤凰,让人移不开目光。

像她这般活在阳光底下,就连声音都透着一股朝气的人,是他永远都望之不及的,他就如塘里的污泥,脏污的见不得半分日光。

他伸手捂住腹部,那里被刺客捅了一刀,所幸身上穿的是玄色长袍,即使流血也看不出来。

他小心跟在身后,生怕冲撞了前方的大公主。

望春亭,河水蜿蜒而过,旁边种着柳树。

李娇走到一颗极为粗壮的柳树之前,吩咐宫人都守在远处,指挥他:“你快些过来,蹲在这里。”

“公主您莫要胡闹!夫人再三说过不许你爬树的!”

李娇将头撇开,并不听宫娥的劝诫,只吩咐燕寒时道:“你是宫里新入的奴隶?怎么如此不听话,快些蹲下身子。”

他并不敢违抗她,只得上前。

李娇看中的便是他高壮的身躯,立时踩到了他的背上。

柳树的枝丫并不高,她让身下的奴隶慢慢站起,这才爬了上去,坐在了一根粗壮的枝丫上,指着远处道:“这里能看到好远的地方!”

夏季蝉鸣聒噪,少女的声音有如清泉泠泠,鹅黄色的裙角摆动,竟比夏日的繁花还要夺目。

燕寒时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就连声音都是好听的,他一时忘记了身上的疼,只仰着头目光呆愣的瞧她。

一根柳条甩到他的脸上,燕寒时猛然回神,便见李娇低头瞪他,“谁允许你盯着我看的?”

他匆忙移开目光,道:“我、我,公主恕罪。”

李娇盯着他捂在腹部的手看了好一会儿,语气指使:“奴隶便该自称奴,规矩都不懂。幸亏你碰上的是我,不然非得打上几板子才行。将你的手拿开些,为何一直捂住肚子?”

他虽然没将手拿开,李娇还是看到他手上沾染的血迹,眼睛弯了起来,嘴角也沁出抹笑意,“原是被人打伤了啊,我差医工给你治伤,但是治好后你便要听我的话,听到了吗?”

-

燕寒时猛然醒来。

马车驶在北燕的街道上,前方便是燕国的都城——平阳城。

这一路而来,他实在累极,便进了马车小睡了一会儿,没想到竟会梦到从前。

当时他点了头,往后果然被她当成奴隶指使了好久,不过因为大公主的缘故,他在李国王室过的实在是好了太多。

可后来她知晓了自己是北燕的质子,指着他骂了好一通,言她最讨厌被别人欺骗了,可他当时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反驳。

他并没有想过欺骗她,而是太过贪恋她给与的温暖,虽然她只是将自己当成奴隶,可是她却是唯一一个愿意跟自己说话,给他请医工治疗,甚至会......对着他笑。

李娇正躺在车厢的另一侧休息,靠着软枕,身上盖着棉毯,许是察觉到了目光,她慢慢醒转过来。

自进了北燕的境地,他们一行人乔装打扮入了客栈,洗漱了一番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只觉得浑身都舒坦了,在马车上便睡熟了。

见男人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她斥了一声:“大王看我作甚?”顿了下,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的目光,“不许再看了!”

燕寒时并未将目光移开,只道:“好。”

李娇厌烦极了他每日含情脉脉的目光。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之前他见了自己还是一副恨不得活吞了的模样,结果这几日却忽然转变。

大抵是那日她火烧寝宫之后,他与自己说话时便变得小心翼翼了些,自那日受伤后更是变本加厉,每日她醒来总能被他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厌的饭都吃不下去。

她往角落处移了移,将车帘掀开,问向外面的武威:“有映月的消息了吗?”

武威打马靠前来,语气恭敬了不少:“您先放宽心,今早上发了信号,他们大抵也快到了平阳城,一有映月姑娘的消息,属下定会立马告知公主。”

马车忽然停下,李娇颠簸了一下,随后便被男人握着手腕稳住。

“磕到了吗?”他没注意李娇闪躲的动作,大手早已将她固定住,伸手揉了揉她靠近车壁的额角,随后大声问道:“怎么忽然将马车停下,前方发生了何事?”

前方便是平阳城。

人群吵吵嚷嚷,城门口堆积了不少的人,一群黑甲兵士带刀而出,推开堵在城门口大声吵嚷的人:“不许大声喧哗!今日是北燕王的祭典,太后爱子,恐这期间有贼人乱入坏了祭典大事,但凡此后出入王城,都需要严格检查,不可放过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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