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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时代/豪门巧妇(39)

晓岚的脸黯了一下,沉默片刻才说:“这件事我晚上再告诉你,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嗯,也对!”闻露点头:“这一下午你找我我找你,累死了。你还没洗澡吧,赶紧去洗了出来,我们好去吃晚饭。”

等晓岚梳洗完毕,吹干头发,又重新上了淡妆,两人这才下楼去吃晚饭。她们住的酒店就是Le Meurice,里面有三个餐厅,最好的就是与酒店同名的那间Le Meurice餐厅,不过通常是在提前订座,所以她们两个压根儿没想到去。

哪晓得一出了电梯就有侍者来引导:“两位小姐,我来带您去你的座位。”两人也就边聊边走,直到抬头看到餐厅门口的标志,这才有醒过来,相互问:“你订的座?”“你好奢侈?”

晓岚立刻明白了,暗暗翻了下白眼:“准是张羽纶搞的鬼!”这边再问闻露:“进不进去,要吃好几个小时呢,好麻烦!”

闻露却大喜:“太好了,不吃白不吃,它们家这么难订座。去吧去吧,今天下午咱们消耗了不少热量呢。喂,他应该不是刚才这么会儿功夫就能订到吧!”

晓岚老老实实地说:“我不知道。”

两人随着侍者,到了一个临窗的座位坐下,侍者送上小黑板,上面写着今天的新鲜菜式。晓岚看着闻露抬手一溜儿指下来,很无语地问她:“喂,闻露小姐,怎么我听说某人一直在努力减肥啊?”

闻露抬头,眨眨眼:“今晚我暂时忘记减肥。”

晓岚磨牙,加入点菜:“甜品我要芝麻烤梨……”两人正抢着点菜时,就见侍者拿了细长瓶子的酒瓶过来,示意是否先打开醒酒。闻露一看是瓶加拿大的达维尔冰酒,再一看年份顿时大喜:“咦,这年份的酒不容易买到啊?”

那侍者半俯身彬彬有礼地说:“您说得太对了,的确,这是私人藏酒,是为你们订座的那位先生留下来的。”

闻露眼珠子一转,给了张钱当小费,伸手比划道:“这位先生是不是这么高,三十多岁,穿红色T恤的?”

那侍者犹豫了一下,还是很有礼貌地说:“对不起,我们是不可以透露客人的信息的。”但脸上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地表示写着,你猜对了。

闻露笑嘻嘻地拍拍晓岚:“行啊,沾你的光,有好吃有好喝的,干脆你们迟一点和好吧!”说着叫侍者开了酒,自己先倒了一点在杯中,细闻着那冰酒的气息了。

Le家订餐吃饭都素来麻烦,晓岚和闻露虽然都在叫嚣减肥的时候,但为了不负此餐,还是点了不少,两个甜点后是正餐,蟹肉丝、几个贝类和野蘑、杜松子烧鹌鹑,配菜是橙皮腌卷心菜和抹了鸭肝酱的土司。两个小点心分别是金片巧克力小布朗尼和松仁蛋糕,最后甜品是芝麻烤梨。这几道下来,足得三个小时。

每桌有四个侍者照应着,两人慢悠悠地吃着,边吃边聊。闻露问:“咦,你真的这样把张公子抛开啊?”

晓岚白了她一眼:“怎么,这么不喜欢看到我,急不可耐地想把我抛开啊?”

闻露笑:“不是,我怕到时候你们小俩好和好的时候,抱怨说,都是闻露拉住我的。那我以后可就成了恶人。”

晓岚擦了擦嘴,手握着酒杯叹了一口气说:“要这么简单就好了!”她沉吟了一会儿,最终把自己跟张羽纶的事慢慢地说了出来。

闻露听得目瞪口呆:“天哪,亲爱的,我想给你一个拥抱。晓岚,你的压力太重了。来,咱们这趟欧洲之旅,就好好玩玩吧,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考虑了。张公子再出现,我直接帮你拍死他!”

晓岚闻言再郁闷也不禁笑了出来,闻露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问:“说实话,你给我个方向,他是有谱还是没谱了?”

晓岚一脸的烦恼,低头把盘中的鹌鹑切来切去:“我不知道!”

闻露却了然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沉默片刻:“我看你还真不是能容易放下的人,要不然,你过几天打个电话问问黄医生,张羽纶是否已经走出了心结?”

晓岚心一动,停下了手中刀叉,不语。

闻露间中去了一次洗手间回来,刚走到餐桌边还没有坐来下,忽然听得一声惊呼:“LuLu!”一股旋风吹过,晓岚抬头一看,闻露已经被一个金发碧眼的北欧帅哥拥在怀中……

分手

“露露——”晓岚举杯遮住自己的脸,也遮住狂笑的冲动。可怜的帅哥,闻露最恨人家管她叫“露露”,所以连她这个几十年的发小也只敢连名带姓地称呼她。

打小闻露就不喜欢人家管她叫“露露”,据她认为,这种发声很象叫唤喂鸭子的声音。雪上加霜的是某天学校组织大家去看话剧,非常不幸地是去看了人艺的《日出》,那满场的老男人围绕着陈白露叫“露露”,看完戏回去,第二天所有人都不怀好意地故意满教室高声叫“露露——”“露露——”

其后果就是闻露在那一年里变成学校的打架王,而最终迫使所有的人都不再叫她露露。

而眼前这个北欧帅哥显然不知道这个忌讳,晓岚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深为他而哀悼。果然闻露立刻爆发,用高跟鞋一踩他的脚尖,娇斥道:“露什么露,你个猪头!”

可怜的帅哥独足捧着脚在雪雪呼痛,闻露昂首挺胸地回来坐下,对晓岚道:“喂,晓岚,你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晓岚笑咪咪地说:“我记得某人说过,没有花边新闻的!”

闻露瞪大了眼:“难道你以为我现在就有?”

话音未了,帅哥已经奋起神勇追了过来,一把抱起闻露,闻露还在尖叫的时候,已经吻了下去。他个子又高,非常吃一堑长一智地把闻露抱了起来,刚好脚尖够着离地面,不至于再次被踩到。

法国人向来浪漫,虽然餐厅里坐满了人,但这时候绝对没有人会不识相地来打搅,反而齐齐拍手鼓掌,甚至还有吹起了口哨。

晓岚当然也不例外,虽然她刚开始也是吃了一惊,但观察了十秒钟以后,看闻露从刚开始的挣扎抗拒到投入享受的状态,很显然不需要她来插手了。她笑咪咪地看着,看来这帅哥会是闻露的真命天子了。

直到闻露吻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地除着那帅哥走了,晓岚这才悠然起身,回到房间,给闻露打了个电话,调侃地道:“闻露,到底现在是谁没义气见色忘记友了?”

但听得闻露惊呼一声,然后换了咬牙切齿的口气道:“晓岚,不好意思啊,等我先把这混蛋送走,我就来跟你会合。”听得晓岚在电话里笑得如此暖味,闻露自然脸上也火辣辣地,只得道:“具体等我回来跟你解释,先这样了——”话音未落,已经是匆匆掐断,自然是旁边“有人”在骚扰她的通话了。

晓岚微笑着收起电话,忽然有人敲门,她打开门,忽然迎面一大把鸢尾把差点把她淹没掉。好不容易从花的后面发出人的声音来:“女士,有人送花给您,请您签收。”

然后晓岚只好把门打开得大大的,看着这移动的人形花架进来,幸而还附带了花瓶,否则她还真不知道找什么地方去插这一大把的花。

放下花她才看清送花人,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小老头,老先生对着她笑:“女士你真幸福,有人这么爱你。”鸢尾是法国国花,希腊语译作“爱丽丝”,花语又称为“爱的使者”。

晓岚微笑着签收,并表示感谢,暗中却在翻白眼——幸福?她怕接下来这些“幸福”会太把她给淹掉。

她一边欣赏着花,一心暗中腹诽,都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居然还玩这手送花。

可是腹诽归腹诽,女人的天性弱点,一是花二是衣服三是首饰,再理智也会掉进去,哪怕只是纯欣赏。

张羽纶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讨骂,可是每天睁开眼一条肉麻短信,打开门爱心早餐送上,逛街时已经租好车,回到酒店送上鲜花水果,一天早中晚几十条短信,非常有频率,很殷勤又不至于多到惹厌,非常掐着她的脾气。

晓岚并没有一直在法国,第二天她接到闻露的短信,说是自己无法脱身,过几天来找她,她自然心里有数,这过“几天”恐怕是没有什么准日子,于是在网上又订了去佛罗伦萨的航班,继续下一站的旅行。

她既然还是继续用她的航程卡,自然也就毫不意外地在下飞机的时候,就看到酒店的小车已经在那里等候接她了。

维纳斯的诞生

佛罗伦萨又译名为“翡冷翠”,如果忽略这个译名最初是由那个酸性十足的诗人徐志摩起的话,它真是比佛罗伦萨更美的名字,只是晓岚向来不喜欢徐志摩罢了。

佛罗伦萨是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发祥地,也是举世闻名的文化旅游胜地。这个城市里举目可见中世纪的建筑,仍保持浓郁的古罗马时期风格,绝对能让被鹿州各类不断新建各式不搭调风格建筑所涂毒的人能够彻底用来一洗眼球的。

走进酒店都能够看到梅迪奇家族那无所不在的狮子,这个城市到处可见这个家族的家徽标志。当然,它现在是市徽,文艺复兴的象征。狮子守护百合花,梅迪奇守护佛罗伦萨。

泡过百合花的香氛澡,晓岚只觉得神清气爽,一洗旅途之风尘。她顺手开了电视看新闻,就听得门外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但见满天的紫百合花,遮得后面的送花人看不见面目,花束上插着一张硕大的卡片,写着硕大的字:“Happy Birth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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