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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衣蝴蝶(37)

不老仙姬点头道:“正是,若非他插手,这几年东海倭寇倡狂,慕容清身为武林第一家的主人,怎么会不闻不问?”

南宫玉恍然道:“不错,谢老爷子也曾对我说过这件事。”

不老仙姬道:“谢家是朝廷的派出的吧!”

南宫玉道:“天下事,果然没有什么可以瞒得过师父您的。”

不老仙姬叹道:“看得清别人易,看得清自己难。”她忽然吐出一口鲜血来,缓缓地道:“你记住——我的闺名——叫殷若水。”说完,双目缓缓合上。

南宫玉悲声叫道:“师父——”

殷若水闭目道:“快走,一个时辰之后,此岛将随我一起埋入海中,你此时不走,可走不了啦。”

南宫玉一咬牙,向殷若水跪倒,行了一礼之后,立刻站起来,转身而去。

林驰晨引路,将他带回不老仙舟,立刻转身而去。

南宫玉叫住他道:“师兄,此岛将要沉入海底,你何必一定要回去?”

林驰晨微笑道:“师父只叫你走,可没叫我走。你一路行来,见了这许多这些年陆续到此之人,可有一人愿意离去的?”

南宫玉一怔,正自沉思,不觉船已开航。船行不远,但听得几声犹如雷霆般的声响,南宫玉抬头看去,但见不老仙宫所在之处,那五楼十二城之所,纷纷塌陷,转眼间,地底喷出一股大火来,将整个小岛陷于火海之中。

南宫玉转过头去,不再看那小岛,心中暗暗发誓:“师父,你放心,我一定杀了纪舒灵,为你报仇。”

传功(4)

慕容鼎自习长生剑决,已经将近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中,自觉武功突飞猛进,与往日相比,何异脱胎换骨。

这日,计文匆匆走进,喜道:“当真天助我也。三公子,我接到消息,说那南宫玉去了不老仙宫。”

慕容鼎震惊地道:“不老仙宫?”

计文道:“正是,三十年来,去了不老仙宫的人,基本上没有活着出来过的。哈哈,当真是上天也在助我,除去了南宫玉,武林中其余诸人皆不足惧。三日后,我们便点齐慕容世家所有力量,杀向南宫山庄。”

慕容鼎茫然若失,他欲与南宫玉一决胜负时,他的武功不及南宫玉。当他习成武功时,南宫玉却已经不在了。忽然之间只觉得心中愤怒异常,只想拨剑大杀四方。

计文却已经看出他眼中的杀气:“三公子,咱们三日之后,便可灭了南宫世家,重振咱们慕容世家的声威。到时候,南宫世家由老至少,一个也休放过了。”

慕容鼎心中一震:“又要杀得一个不剩吗?”他想起了慕容山庄被灭之夜,火光冲天的情景,心中暗道:“这是为什么,你将我杀得一个不剩,我将你杀得一个不剩,杀来杀去,除了仇恨,除了死亡,彼此却又得到了什么?”

当夜,慕容鼎忽然梦中惊醒,只觉得夜不成寐,心头纷乱不知所以,他开窗跳上屋顶,拿了一瓶酒独饮,忽然想起初识南宫玉那一夜,他也是这样坐在屋顶上,看着南宫玉的窗子,拿着一瓶酒独饮。

正想着,忽然前面一个院落房间的窗纸上,出现一个身影,那一刹那,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再一看,那身影犹在。这个时候,见那院落陆续走进几个人来。

慕容鼎暗自奇怪,这个时候了,谁还未睡,难道如他一般睡不着吗?他忽生好奇之心,潜行过去,

只见那几人也走进房间中,慕容鼎侧耳细听,一个声音道:“丰臣将军属下阿部左卫门、成田吉次、见过计军师。”

慕容鼎大惊:“丰臣将军,莫不是扶桑首脑丰臣秀吉?丰臣秀吉如何会派来见计文?这成田吉次听说乃东海的一名倭寇之首,如何也来到这儿?”

只听得计文的声音道:“丰臣将军有何吩咐?”

那粗声的阿部左卫门道:“丰臣将军问,计军师答应过协助我军登陆,这个时间还须多久?”

计文道:“就要到了。我已经纠集中原武林人士,三日后进攻南宫府。到时候让这些中原人自相残杀,一举灭了中原武林。到时候,咱们的大军就可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了。”房内几个倭寇,皆听得得意大笑。

慕容鼎大怒,身形微动,计文便已经发觉,喝道:“谁?”

慕容鼎将心一横,跳了下来,大声道:“计文,你究竟是什么人?”

计文见是慕容鼎,冷笑道:“原来是三公子,你都听到了?”

慕容鼎怒道:“我只道你是真心为我们慕容世家光复而努力。谁知你竟敢勾结倭寇,你好卑鄙。”

计文冷笑道:“竖子不足与谋,慕容鼎,我如何不为慕容家着想,以你们慕容家现在的实力,如何能够与南宫世家抗衡,我帮你借用扶桑国的力量,你才有希望光复慕容世家。武林中有的是为达目地不择手段的事,慕容鼎,是你太迂腐了。”

慕容鼎斩钉截铁地道:“慕容家就算万劫不复,也决不会让倭寇进入中原半步。计文,你这贼子,引狼入室,陷我们慕容世家于不义,我先杀了你——”说罢,手中的酒葫芦已经向计文掷去,一闪身,已经拨出身上长剑。

计文闪身躲过,冷笑道:“慕容鼎,你的长生剑是我教的,还敢与我斗。那日南宫玉成亲,你坏我之事,我就想杀你了。若非你慕容家的招牌还能够哄得一批人来,你以为我会有这个耐心一直哄着你吗?”

慕容鼎怒发冲冠,大叫道:“废话少说,今日若不是我杀了你,便是你杀了我。”一剑刺去,计文手中已经多了柄长剑,只见他身随剑走,样貌虽然极是难看,但剑法一使起来,却叫人浑忘他的容貌,只觉得他的剑法潇洒之极。

慕容鼎却没这么轻松,计文每一剑皆攻他必救之处,一着受制,处处受制。不过十余招,便觉得手中之剑沉重如山,每一招使来皆吃力异常。

计文哈哈大笑,道:“三公子,你可服了?”

慕容鼎怒道:“宁死不服。”

计文冷笑道:“你纵然死了也没关系,我手下有的是易容高手,易容成你的样子,就可指挥慕容世家之人为我冲锋陷阵。”

慕容鼎骂道:“你作梦,哪由得了你这贼子说了算——”

计文笑道:“作不作梦,那由得了你说了算。”

就听得有人接口道:“不错,作不作梦,那由得了你这贼子说了算。”

计文回头看去,却见墙头已站一人,月光下白衣飘飘,似要乘风而去。

慕容鼎看着墙头之人,不由地呆住了。

计文大吃一惊:“南宫玉——”

南宫玉冷笑道:“计文,你勾结倭寇,人人得而诛之。这里已经被少林、武当等各派结成的抗倭同盟所包围,便是被你所蛊惑的慕容世家旧部及其他武林同道,方才也已经听到你的无耻之言,不会再为你所欺骗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计文眼珠急转,看了看左右形势,冷笑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南宫玉,今日我便不奉陪了。”说罢,扬手打出一支飞镖,直袭南宫玉,两手抓起阿部与成田两个倭人,急窜而走。

慕容鼎大喝一声:“不许走——”迎了上去。不料那飞镖却忽然爆开,发出一股浓烟,慕容鼎首当其冲,只觉得一阵异香,随既昏了过去。

耳边朦朦胧胧地听到南宫玉喝道:“追——”自他身边掠了过去。

第十四章、蝶梦(1)

第十四章、蝶梦

慕容鼎中了计文迷烟,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待他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小屋中。

躺在松松软软的被子里,象在云里一样,舒服极了。他也出身大家,什么豪华的居室没见过。可是这儿就是不一样,这儿的感觉,象是在梦里,象是在天宫,象是喝了陈年的女儿红酒那种微醺的感觉。陷在软软的榻上,让人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从未有过的自在,从未有过的慵懒,从未有过的飘然。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香气,似有似无,钻到他的鼻子里,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直觉得一股清气从头顶直到全身,舒服极了。

他不禁奇怪道:这主人是谁呢,若论享受,天下当数他第一了,毫不豪华,却是舒服无比。便是帝王之家,钟鸣鼎食,也不过算得一个俗气。其实人生本来就是一件非常艺术的事,最简单也最复杂,最大的艺术就是化繁为简,这也是最不容易做到的。

他终于挣扎着下了床榻。从这么舒服的床榻下来,可真是要下很大的决心去挣扎。这是一间小小的卧室,帐顶悬着一颗大明珠,床前放着一双软软的布鞋,脚伸进去,脚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痒痒地,痒得非常舒服。房间是小小的木制推门,糊着软烟罗,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隔壁房中,有人影飞舞。房子都是相连的,左边有一个推门,右边也有一个推门。

慕容鼎向右边的房间走去,他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他轻轻地推开门,却发现没有人,飞舞的是衣服。整整一个房间的衣服,全都是女人的衣服,各色各样的女服,挂满了一个房间,满天飞舞。衣服的颜色都很鲜艳美丽,有红色,有黄色,有紫色,有绿色,有蓝色,有粉色......等深深浅浅的颜色,不一而足,单就红色就有大红、粉红、嫩红、浅红、火红、紫红、金红、杏红、桃红、石榴红、胭脂红等等……若论式样就更多了,凡外间女子间流行的,这儿都有,外头没有的,这儿也有,这个房间好大,但这么多衣服一摆,不但不大,似乎还稍小了些。世上还没有一个女子,拥有过这么多艳丽的衣服。而且这些衣服,似乎还没穿过的。这么多华服美衣不穿,简直是有些暴殄天物呢!靠着墙边,还有一排衣柜,难道还有什么衣服放不下放在柜子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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