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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大明(183)

一会儿又变了,阳光明媚的花园中,地上坐着个摔摔打打的三四岁女童。

他已经能化成小少年的人形,腰上挂满了各种玩具,他一个个摘下来,递给那女童,女童对他招手,奶声奶气道:“欢欢,陪我玩。”

炽寰咬牙切齿:“我叫炽寰!你非给我起的名,别又忘了!”

女童不理,把红色风筝递给他:“吹吹!”

炽寰握紧拳头,又松开,无奈的吹了吹风车。

女童又道:“大马!骑大马——”

炽寰咬牙切齿的骂了几句,女童蹬着腿喊:“大马!大马!”

炽寰只好又撑着胳膊在草地上,那女童一下子爬上他后背,拍着他后背喊道:“大马大马,你的名字是什么——”

炽寰手背上青筋都要鼓出来:“你大爷!!”

女童:“你大爷!驾!”

只是镜头再一转,炽寰似乎叼着草叶,翘着腿坐在屋檐上,呸声道:“我觉得挺好的,这个什么劳什子新国师。至少她不缠着老子了。也不能说老子是上云神殿的新人,就要这么玩我吧。现在更新的人来了,她玩那位去吧。”

秃头老顽童抱着腿坐在他旁边,面色却有些隐忧:“太任性了。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国师的人选。他身上杀气太重,见过的脏污太多……而且太不容易受控制。”

炽寰沉默了一会儿,道:“别跟我讨论这个。我不管。她愿意那就愿意了。”

秃头老顽童轻声道:“她也愈发不稳定了。这些年她自焚的越来越频繁,厌世的越来越迅速。你应该多陪陪她,她还是觉得你很有意思的。”

炽寰看着小女孩在不远处的花园中,兴奋的围着那新国师打转,新国师却似乎仍觉得自己在梦中般,游荡在回廊之间。

小女孩喊道:“你猜猜我的名字!”

新国师终于转过身来,他眉目郎朗,嘴角勾出几丝敷衍又风流的笑容,看着旁边盛开的花朵:“嗯……芙蓉?”

小女孩指着漫天星河,得意道:“不!星城!”

新国师长长哦了一声:“万里星河夜气清,西风吹雪满江城。”

小女孩惊喜拍手,但显然也不知道好在哪:“哦哦哦!”

秃头老顽童拍了拍大腿:“不错哎。”

炽寰想起这新国师第一面见他的时候,根据他名字说的那句解析,什么炽日什么幻之类的,他想想就来气了,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我觉得不咋地!咱们这神殿里也不缺大诗人,他装什么装!”

秃头老顽童回头看他:“怎么着?生气了?哎大家都是要经常见面的,还是别生这种气。”

炽寰抱着胳膊,一字一顿:“我!没!生!气!”

只是那国师穿着一身松松散散的外衣,但手腕胸口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疤痕。

这些疤痕不单是留在他□□上,也留在他魂魄上,才会带入上云神殿时,仍然存在着。但那国师似乎也熟悉了周围的环境,有些四五不着六,开始有一句没一句,胡扯些什么话本戏词,敷衍着满嘴为什么的星城。

星城这会儿想起来了:“你有名字了吗!我来给你起名字吧!”

新国师转过脸来,似乎看出了小女孩脸上掩饰不住的小恶劣,他笑了:“如果不是强制性的,那我就给自己起名就好了。”

星城倒是想听听:“你先说说。”

新国师看着华美到不真切的衣服下,自己一双布满疤痕的手,就在前几天,他还扑在地上捡别人掉下的饼子吃,这会儿就突然被杀,突然被通知成神,突然就成了这天下几乎能左右皇帝决定,沟通皇宫与神殿之间的人。

新国师嘲讽的笑了笑:“怯昧。叫我怯昧吧。”

星城一脸想歪了:“窃媚?”

新国师:“怯懦愚昧。与天下凡人一样。”

星城伸手揪了一朵芙蓉花,显然是想报复似的给新国师取名叫芙蓉,而后道:“行吧,反正也就是咱们这些人叫一叫,你愿意叫这个名字,那就叫吧。”

炽寰偏过头去:“总感觉这新国师,好像很有文化,又好像出身低微,他什么来历啊?”

秃头老顽童斜了他一眼:“我能告诉你一个大嘴蛇?快别问了。”

炽寰火大:“谁大嘴蛇!怎么就不能跟我说了,我就看他不顺眼,就觉得他有问题——!”

秃头老顽童倒是直戳重点:“我看你是觉得她好几日没来找你玩,你心里委屈了。”

炽寰差点跳起来,但又没说什么,只气鼓鼓的化作小黑蛟,从屋瓦上滚下去:“那我就去镇妖塔找老朋友玩去。”

说着,视角便随着炽寰回了屋内,他气鼓鼓的开始把半间屋子的玩具都挂在腰上,低声骂着什么“把你喜欢的东西都带走,看你还玩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