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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大明(221)

俞星城抿嘴笑起来了。确实挺像孔雀会有的臭屁性格。

阿比盖尔呆呆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笑。只见过你恼火、骂人、瞪人——哦还有把插在自己身上的刀□□。”

俞星城:……不可能。她一向很注意形象,平时只在心里骂娘。

俞星城又收起了笑意,阿比盖尔连忙岔开话题:“啊啊,我来远东,也是为了寻找凤凰鸟。他们说凤凰都是从东方飞来的,它能够不死,浴火而生,而且它的眼泪和血液能治愈一切的病痛,甚至如果它愿意自焚献身,将火焰燃烧到死者身上,就能人死而复生。”

俞星城:“……不过是些传闻或故事。我从来没见过凤凰鸟。至于我的自愈,也与凤凰没什么关系。”

阿比盖尔托腮:“或许吧。但毕竟这里是凤凰的故事和图腾最多的地方,我还是想要找找看。至于亚瑟,好像是前来寻找道士们炼丹的秘方吧,我也搞不清楚他。不过你看到他脑袋上头的疤了吧。”阿比盖尔凑过来,一脸神秘的说着悄悄话:“亚瑟好像是受了伤还是生过病,反正脑袋坏掉了。他感知不了时间了。”

俞星城没太明白:“什么意思?”

阿比盖尔:“他说,有的时候一分钟,对他来说像一年那样长,他看似站在这儿,却像是意识被关在这里站了一年。有时候,几个月对他来说又像是一天一样。他在船上基本上是吃了睡睡了吃,下船的时候还以为是第二天就到了。所以他必须要看表,来调整自己。只要他手中有表,他就可以在一个不大的范围内,把一秒钟变慢几十倍。”

俞星城看向亚瑟皱皱巴巴的老式礼服。

阿比盖尔:“不过一次只有钟表上的一秒钟,而且也是要消耗魔力的,他不可能不停地按表来变慢时间。”

俞星城长长的哦了一声。

阿比盖尔看向她,笑眯了眼睛:“小凤凰会放电呀!我看到你们好多的巫师都在天上踩着剑飞,好厉害啊——我们飞起来只有扫帚、毯子或者是骑飞马。”

俞星城反而对如今欧洲的巫师有些好奇了,她正想多问几句,杨椿楼在一旁道:“星城!帮我把暖炉拖过来。趁他昏着,外头裘百湖还没敛好尸体,我把他身上的烂肉给烫了。省得再溃烂发炎。”

阿比盖尔:“烫了?”

俞星城把烧满炭火的暖炉拖过去,这伊凡霍奇找的藏身处还真不错,帷幔雕栏,绢窗绒毯,连暖炉都是外头有一层珐琅瓷壳,防烫手的。俞星城把掐丝罩子掀开,拿钩子捅了捅暖炉,让火更旺一些。

如今的杨椿楼,早看不出来原来那一身娇滴滴的粉色袄裙和满头的绒花珠钗,她袄裙外边套着带套袖围领的浅绿色“手术服”,那是府西医馆发的。皮手套皮围裙血迹斑斑,像一个分尸杀人的屠夫,遮盖住脸的鸟嘴面具更是因从镜片上流下来的血水,显露出诡异和血腥。

而杨椿楼手持带来的黑色钎子,插进火里,来回一转,而后毫不留情的朝□□上半身的伊凡霍奇身上烫去。直烫的屋里一股恶臭和肉味弥漫开来。那钎子既可以剪掉烂肉,头部也像个圆片似的,可以烫出一整个圆形疤痕,防止溃烂与瘤疮扩散。

阿比盖尔被眼前景象吓得抓着圆帽,惊叫一声,落荒而逃。

杨椿楼动作丝毫没因为眼前的可怖景象而退缩,反而精准冷静的再度把钎子插进炭火里,然后接着烫下去——

只是杨椿楼嘴上就不那么冷静了,在鸟嘴面具里骂骂咧咧:“让你他妈的第一天看诊就想来摸我的手!你个花柳病入了脑,菜花长嘴里的恶心毒瘤!要不是还要留你一条狗命,我就拿剪子,剪烂了你□□里的脏东西!”

伊凡霍奇竟然活活疼醒,惨叫连连,又疼昏过去。杨椿楼一只绣鞋踩在伊凡霍奇没脱裤子的腿上,骂道:“别给我乱动!本神医再给你治病呢!!”

这边烂肉被烫的白烟滚滚,杨椿楼在弥漫白烟中就像是撒旦附身。

亚瑟更是被吓得连滚带爬缩紧角落里,紧紧抱着他的小变色龙,连声诵《圣经》:“神说应当回想你是从哪里坠落的、并要悔改、行起初所行的事——我操他奶奶的!远东是什么鬼地方!耶和华,我诚心悔改,送我归家啊!”

屋里唯一淡定的只剩下俞星城了。

毕竟她是见过杨椿楼给人治病的。只要见过她动刀治病,就没人会把她当做傻白甜大小姐了。

最后还是裘百湖以为起火了,又撞进来呼喊,俞星城推开窗散了散味道,杨椿楼也把伊凡霍奇身上最大的几处烂肉和病瘤给烫的差不多了。

裘百湖嫌弃的要死,最后让人拿被子一裹,把伊凡霍奇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