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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蜜(102)

作者: 四月与你 阅读记录

高秉庭忽然站起来,在言夏来之后,他挥着手,说要拍照。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需要纪念。”

而与言夏相熟的女同事见缝插针地询问言夏做什么了。

她的心情低落,回答时声调也是平平。

“遇见一个熟人,不小心聊入神了。”

高秉庭一直叫着要拍照,同事们都三三两两地起来,准备找个地方摆姿势,满足他们老大的意愿。

坐下没几分钟,言夏又站起来,抬头时正好撞见季赫。

少年在晦暗的光线里看着她,眼眸过分的阴郁沉静,撞到言夏的视线,他的眼尾自然地扬起,由阴郁的眼神划出一个客气的笑来,转化得尤为自然。

言夏转过眼神,她现在没有兴趣得知一个少年的心理变化。

终于还是让他们找到了地方拍照,背后是酒吧的招牌,闪着霓虹的光,但是奇怪的,这样的光彩不显得俗气。言夏被动站在一群同事中,看着镜头,她脸上的笑容勉强。但她的勉强并没有被同事发觉,快门按下的时候,大概每个人都是高兴的。

除了她。

言夏今天喝多酒,这几年来她很少多喝酒,除非心情差到实在只能有酒来排解。但言夏还能保留理智,在喻薄来接她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握住了喻薄的手。

她的同事还没全部离开,喻薄温和地同他们打过招呼后,带言夏离开。

言夏枕在他的手臂上,状似困倦地闭起眼。所以她没能注意到,喻薄同谁,对视了一眼。

坐上车后,言夏睁开了眼,之前在酒吧中的困倦在她脸上找不到半点痕迹。她的眼睛很亮,有灼艳的光。

车内有浅淡的香水味,橙花柑橘,隐隐绰绰。而现在喻薄闻到了一股更为侵略的味道,气势汹汹,却艳艳生香。言夏挤到了狭小的驾驶座,她坐在喻薄腿上,捧着他的脸,吻上了他。

这里真的是狭窄的空间,即便言夏身形单薄,肩背腰骨一只手都能丈量出宽度,两个人坐在这,仍是拥挤。言夏只能紧紧地贴着喻薄,奇怪,这时候比肌肤相贴,更觉得亲密。

她撩起喻薄的头发,垂下眼,又轻轻吻他。

喻薄的皮肤很白,白到他脸上颈上泛起的红晕像雪上落红,如此醒目。他托着言夏,手小心翼翼地扶在言夏腰上。

“喃喃,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时候,他的声音仍是冷静的。言夏不满意,咬上了他的唇。

喻薄无奈地弯眉,他低低叹息:“以后那种地方,是不是不应该让你去了。”

言夏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她趴在喻薄的胸上,看到那人澄黑的眼眸也泛起迷离,她低下头,忽然开口。

“喻薄,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起过高中那次寒假的事。”

喻薄的手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几乎就在同一个瞬间,他眼里那层浅薄的迷离的光褪去,换上了狠厉疯狂的内在。

那是一段他最不愿回想起的岁月,能将人逼成魔鬼。

他这么看着言夏,声音却诡异的温柔。

“没有说过。”

“其实我觉得,你差不多也知道了。”言夏看着身后座椅上纹理,她没有一丝犹豫和迟疑,也没有想象中难堪与不愿,就这么轻松地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将自己长久以来不愿在外人面前谈及的事说了出来。

“那一年,我家破产了。”

喻薄没有出声,她知道,他在安静地听她说话。

“然后我那个时候,脾气也不太好,总是和你吵架。”

“其实那天电话里说分手,也是一句气话,因为那时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头脑发昏。”

言夏顿了一顿,略过这句话。她平静地将当年的事由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如果没有酒精,可能也不会这么顺利。

最后,她终于直视了喻薄的眼,对着他,说了对不起。

一句,迟来很多年的对不起。

可喻薄却抬手,蒙上了她的眼。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的尾音带了点轻微的笑意。

“我们从来没有分手过。”面容清隽的男人看着言夏,沉沉的红色从眼尾蔓延而上,病态疯狂一般,可声音却如同平常。

“你说了分手,可我没同意。”

喻薄在她耳边耳语,用着和往常一样温柔的声调,像在哄她吃不爱吃的食物一样。

“喃喃,两个人同意的分手,才算是分手。”

言夏被蒙着眼,可仍能听到他的声音。她的睫毛扫着他的掌心,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年电话里的女声是一个□□,可言夏不知道,那个女声对于喻薄来说,不是一条引燃炸弹的火线,她存在的本身,就是一场噩梦。

噩梦,苏亦杨是这样评价喻薄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