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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与忠犬(重生)(35)

这是他可以保持的距离,虽然符若初不在乎这一步半步,不过外人看来,身为侍从,那半步的距离不可逾越。

“你倒是懂规矩。”符若初似笑非笑赞了一句,话锋一转道,“逐月国旧事,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十几年前逐月国覆灭之时,在下恐怕还未出生。”孟如川仿佛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现在那边是南昭的一个郡,据说逐月国以往的那些贵族臣子,不肯投降的不是被杀,就是沦为奴仆,十多年过去估计早死光了。”

“听起来令慈很少与你讲那些旧事?”符若初明着这么问,暗中却用传音入密问道,“那你如何笃定山海图与凌承誉有关?”

“家母从宅内逃走之后,摄政王派兵抄家之前,仍有密信送到。宅内只有养病的我和几个老仆人,那封密信这才落在我手中。信的落款是凌承誉,他说已经拿到盛放山海图的宝匣,图是假的,或藏有地图可追查真图。”孟如川用传音入密回复,“家母传递消息用的不是信鸽,而是用鹘,原理却与信鸽差不多,训练好的鹘只认固定的地方或食物才会降落。我看完密信就烧了,鹘也放了。”

符若初接下来的话没有用传音入密,而是柔声道:“你以为放了那只鸟,令慈看到了却没收到信,就会联系你,对不对?但她没有,你等了三年,她一直没有理你。”

“是的,她没有,也可能是凌承誉又用别的方式告诉了家母那些秘密,她用不到联系我。在摄政王府,他们时常严刑拷问我,我并不是真那么硬的骨头,什么都不肯说。家母一直没联系我,我说了我不知道那件宝物的事,这些都是实话,他们就是不信啊。他们若能像公子一样,多几分耐心,也许在下也会如实交代,说的更仔细一点呢。”孟如川苦笑,夹杂着几声咳嗽,“公子不必在意,我的身体还撑的住。”

符若初死鸭子嘴硬,收起了明显的关切,只冷声说道:“我是怕你死了,我的线索就断了。”

孟如川但笑不语。

行到药庐附近那片竹林之时,符若初让大家就在林子外傍着山泉找了块空地,临时休息用午餐。

仆从们自然是简单的啃干粮。符若初则吃的精致一些。

有仆从架设了锅子,煮了饮子,加热了肉饼,还炖了鲜美的蘑菇汤。

在外野炊,没有宅子里那种大型桌椅,却有铺地的毯子、矮几,和一些软靠,甚至屏风隔绝旁人窥探的视线。贵族公子出门就是比寻常人讲究,这已经是一切从简之后了。

孟如川领了一份干粮,站在边上看着公子初吃吃喝喝,心里想,如果有一天,公子初被摄政王逼上绝路,匆忙逃走,会否还能这样讲究。逃命的路上,风餐露宿,每天能有时间吃喝,能睡个整觉已经难得。

符若初享受着仆从们无微不至的照顾,回忆着上一世十年后仓惶北逃那一路的艰辛,到最后吃喝都没有,蓬头垢面如野人一般在山林里东躲西藏。她暗下决心,这一次绝对不能再沦入那种境地。如果二皇子开出的条件不错,她很乐意早一点将摄政王搬倒。

第21章 相约之人

到了约定的时刻,符若初将自己的人留在竹林外边,带着影卫和孟如川进了林子,名义上是饭后散步随便逛逛,实际上自然是冲着那个石碑而去。

竹林内只有这一处石碑,碑的正面篆刻了两个古朴大字:知风,背面则是精雕细刻的星月浮云的纹路。

来这块石碑,四面八方有很多条路。对于高手而言,没有人走的路,也照样能来去自如。

大风吹过,竹影摇曳,日光婆娑。

孟如川在符若初身侧轻声提醒道:“那人来了,与前几日在左近潜伏的高手不是同一个。这人内力略逊一筹,轻功倒是不错。”

话音刚落,一位白衣翩翩的年轻男子已经从天而降,手握一根玉箫,举止洒脱。他冲着符若初微微一笑,抱拳行礼道:“在下江咏歌,幸会!”

“原来是江公子,真巧啊!”符若初倒是对这位江咏歌有几分印象。

这人是二皇子的奶兄,所谓奶兄,便是指的奶娘的亲子,也就是江周氏的儿子。江周氏早年也是先皇后请到宫里照料二皇子的。奶娘入宫,亲生子女都在外养着,等二皇子断奶后,会从奶兄弟中选机灵懂事的,作为皇子伴当,一起学习玩耍。

这位江咏歌仪表堂堂,颇有几分才名,若是走科举之路,有二皇子在背后撑腰,想要为官并不难。可惜都传他只爱为美人作诗作画,眠风宿柳不务正业,二十出头了还不肯成家。先帝在世时,不喜欢这种没有上进心的人,先帝驾崩,摄政王把持朝政,连新帝都不问政事,这位倒是与喜好美人的二皇子走的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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