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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不爱(23)

“你什么时候回去?”她靠在他肩膀上,托着手里的碗喂给他一勺,“明天就是大年夜了。”

他沉默地翻着手机的行事历,淡淡道,“再说吧。”

她微微有些怔住了,历年过年他一向是被各种节目围绕,连家也不太回,在她这里也最多留个一两晚。

正想着她的手机铃响了,手机放在他那边的chuáng头柜上,她身上没力气够不到,傅政伸手从chuáng头柜上拿过来看了一眼立马就挂断了。

“谁啊?”她用手肘推推他,看着他薄冰一样的脸色,“肖安?”

他瞥了她一声,把手机往芋艿的窝里一丢,“明天中午跟你妈一起吃午饭。”

邵西蓓没法抢救自己的手机,眼睁睁地看着芋艿也嫌弃地甩了手机一爪子,白了他一眼,放下碗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又想来一次?嗯?去哪里做?沙发?”他一把将她翻到自己身上,不满地推了推眼镜,一连四个冷厉的问句。

“我才不想。”她gān脆趴在他身上揉了揉眼睛,“我要睡觉。”

芋艿同学这个时候也不甘独眠,从自己的窝里跳出来,爬到被子边上拱了拱,邵西蓓就不帮他把芋艿放下去,笑眯眯地看着他脸色逐渐变青。

窗外是城市里为新chūn打的一束束霓虹彩光,窗里她抱着她最爱的人,不去想未来也不去想过去,沉溺梦中,不知今夕是何年。

☆、路

大年夜早上傅政被楼下放鞭pào放得不亦乐乎的住户给闹醒,看了看钟大概才七点不到,旁边的人睡得正香,蜷在他身边,露出碧藕一样的纤细手臂,侧脸安静而美好。

邵西蓓要是醒着,肯定会想到小言里常出现的一句话,一个女人静静地睡在你面前,你会做的便是不吵醒她,认真看着她的睡颜。

奈何这对象是傅政,于是就变成了她睡意朦胧之间,下身已经热乎乎地顶着一根,某人坏心眼地咬着她的唇直到她透不过气来,bī得她睁开眼睛。

“我肚子饿……”她这两天被他折腾得都快散架了,可怜兮兮地要把他推开,“我要吃早饭。”

“不要吃了,我喂你吃点别的,嗯?”他jīng神好得不得了,没戴眼镜的脸庞更是显得英俊得有些邪气,“把腿盘到我腰上。”

傅政一向最偏爱面对面的姿势,可怜邵西蓓昏昏沉沉还没醒透,就被他以最羞人的姿势,一记一记向下重重地给顶得生疼。

“你……你车祸……怎么什么都没影响……”她气恼极了,想着这人才刚出院多久,怎么能生龙活虎成这样。

“我撞上去之前下意识先护着这的,否则你怎么享受。”他语气淡淡地耍着流氓。

于是邵西蓓下地的时候,软着腿差点跪在地上,傅政正在卫生间洗漱,侧着脸探头出来看了一眼,嘴角挂着丝浅显易见的淡笑,她气得狠狠瞪他,去厨房做早饭的时候恨不得在里面投点毒才好。

十一点多的时候到了小区大楼的楼下,陆沐坐上后座之后,驾驶位上的傅政回过头有礼地淡淡叫了声“沐姨”。

他和邵西蓓这么些年的事qíng,陆沐心里多少是清楚的、但是也从来没过问,这倒还是第一次实打实地见面,不由得仔细看了他几眼。

昨天傅政开口说请陆沐吃饭的时候,邵西蓓在和他为人权别气,这会真见了人了她倒有点慌了,一路上坐在副驾驶位上紧张兮兮的。

傅政毕竟是从政的,官位做到这个程度,人再yīn险、谈吐处世总是上佳的,陆沐修养仪态也都好,进了餐厅包厢之后,笑眯眯地和傅政谈笑风生。

“沐姨,祝您身体健康,容颜永驻。”一顿饭快结束之前,他举了举酒杯,还罕见地笑了笑。

陆沐也笑,“谢谢你。”

邵西蓓直到回到自己公寓的时候还在冒冷汗,傅政在沙发上拿着笔记本处理事qíng,看她魂不守舍地在顺芋艿的毛,推推眼镜道,“你怕什么?”

她摇了摇头,“我智商连你和我妈的一个零头都不到。”

他牵了牵嘴角刚想说什么,正巧手机响了。见他去阳台接电话,她便放下芋艿去厨房做他爱吃的点心。

“我先走了,有点事qíng。”他接完电话换了衣服到厨房来,她停下手里正在打的jī蛋,脸上不免流露出一丝失望,将他送到门口,话到嘴边却还是只乖巧地点点头。

“早点休息。”她踮着脚仔细地帮他整领子,便错过了他目色中那深深的一眼。

***

单老爷子这两年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看京剧,兴之所至还会唱上一曲,大年夜晚上家里来了几个以前部队里的老友,大家喝酒谈天特别高兴,单老爷子提了拐杖就在客厅里大声开嗓。

单景川陪着单老夫人坐在沙发上听,直到单老爷子唱完才感觉到手机已经响了有一阵了。

他看了看是顾翎颜的来电,面色柔和地走到房里,接起来却吓了一跳。

“锅子……我可以来找你吗……”她的声音里很明显地都带上了哭腔,听得他心里狠狠一揪。

“发生什么事qíng了?”他声音沉了下来,“你人在哪里?”

那边顾翎颜颤着声音说了几句,他挂下电话忍了忍,还是穿上外套就往门外走。

瞿音看到他要走,忙拦下他问,“那么晚了你要出去?”

“有点急事,妈。”他拉开大门,“帮我和爷爷奶奶说一声,我明天再来陪他们。”

他从小xing子就稳当,做事很有分寸,瞿音见他脸色确实不太好,看了眼单利恰好没注意,叮嘱了两句就让人来帮他开车。

单景川赶到的时候,顾翎颜身边已经东倒西歪躺着三四个啤酒罐,她小小一个人抱着膝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垃圾桶旁,瑟缩着像被人抛弃的流làng小狗。

“起来。”他看到她喝酒了,脸色更沉,伸手一把将她拉起来,“喝那么多酒成什么样子。”

她软绵绵地靠在他胸前,蒙着眼睛对他说,“一直那么凶……真不知道喜欢你什么……”

她人醉醺醺的、说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他听了好久才听懂,皱着眉问,“到底怎么了跑在外面不回家?”

“家?!”她拔高声音叫了一声,“我怎么会有家?”

没等他说话,她拉着他的手自己在原地转了圈,“我怎么会有家呢?她把外面的男人都带回家里来了,还当着那个老男人的面想打我……”

“我早就没有家了……谁都厌恶我……”她一下子又蹲了下来,“你有爸爸妈妈对你那么好,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过年……我什么都没有……”

所有人都在欢聚庆祝新年的时候,女孩子哭得伤心yù绝、衬着四周震耳yù聋的烟火声,把单景川的心生生拉开一个口子。

她年纪才那么小,却要承受那么多孤独,那么纤细的臂膀,怎么帮助她一个人撑到现在的?

他慢慢蹲下身来,抬起她窝在手臂里的脸,仔细地用手擦拭她满脸的眼泪,平静地注视着她。

趁她愣神之际,他伸手将她一把横抱起来,缓缓开口,“你有我。”

当初刚刚确定关系的时候,她觉得这是一个玩笑,自己疯了,比她大八岁的男人也脑子被门夹了陪着她一起疯。

可现在她正把自己从前最不屑的软弱一面全部摊开来展露给他,用自己全部的运气来祈祷这条路可以走不到尽头。

这样的感qíng怎么可能再称作是一段笑话。

***

顾翎颜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嘴角还是带着一丝夹着酒意的傻笑。

叱咤风云的上校哥哥人生第一次开房,被宾馆的老板当作是拐卖未成年的怪叔叔、差点报警。

此刻怪叔叔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侧脸依旧严肃而板滞,如果不是电视上放的是动物世界,她会觉得他在看剖析重大杀人案。

“头发chuīgān没有?”他见她一屁股坐在chuáng上,从沙发上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毛巾,看了看她还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她身边帮她擦。

顾翎颜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晕乎乎软趴趴地往他身上倒,他一边要帮她擦头发、一边要把她扶正,“坐坐好。”

“做、做、好?”她从毛巾里露出巴掌大的一张脸,仰着头朝他笑,两个小酒窝一闪一闪,“锅子哥哥你真帅。”

单景川手一顿,她立马抓住机会,一把把他推倒在chuáng上,自己灵活地翻了个身压在他肚子上,笑眯眯地居高临下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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