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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不爱(26)

怀里的人身体在轻轻颤抖,长长的睫毛下眼眶已经微红,他只觉得他沉了那么久的气,今天再也无法收回,伸手提起她的下巴就低头吻了下去。

另一边梁珂正和面前的梁家家族的长辈说话,只听见忽然“咔嚓呯”响亮地一声,她身边的傅政手中的玻璃杯已经被生生捏碎,他脸上的表qíng是她从未见过的刺骨的冰冷,一地的红酒混着鲜血,触目惊心。

单景川现在也觉得触目惊心,他在书桌前审阅着资料,房子里又有暖气又有地热,但他只觉得身上一股股热地简直要烧起来,连背脊上都有了一丝薄汗。

原因无他,他面前沙发上的顾翎颜脱了外套,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衣衫,那衣服领子很大,她又是趴着在玩手机,明晃晃的白嫩就在他该死的好视力下一清二楚。

“我帮你在卧室开好暖气你去那里。”他忍了一会,头也不抬地沉声对她说。

顾翎颜心里气得不行,猛地在沙发上跳起来下地,“你赶我走!我挨着你什么了!”这人是定力太好还是她实在是太没料,竟然这么坐如钟的!

“不是赶你走。”他缓了缓气。

“那你gān嘛让我去隔壁房间!”她走到他书桌前,直直看着他,“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不是。”他摇了摇头,鼻息里只闻得到她身上一如既往的奶香气,心里想着当年那么久的兵简直白当了,怎么碰到这丫头就觉得一阵虚呢。

她绕到他身边将他的椅子转到她面前,扁了扁嘴,“单景川你就一直没喜欢我对不对。”

“我本来觉得谁不喜欢我都可以,虽然你脸一直那么臭又不会说话,可是你对我很好,我一直觉得只要你喜欢我就可以了。”她说着说着眼睛真的红了。

单景川抬头看她,白净的小丫头垂头丧气地站在他面前,可爱地像被人丢弃的小白兔,他只觉得心瞬间都软下来了,叹了口气,伸手牵过她的手。

哪料她一握住他的手就灵活地顺势自己钻到他怀里,一屁股坐到他腿上,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他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和一个女xing生物亲近到这种地步,一向能冷静思考的脑袋简直都不好使了,抱着怀里香软的人丢也不是放也不是,说话都结巴了,“颜颜,你……你下来。”

“不下来。”她双手圈上他的脖子,嘴唇软软地贴到他脸颊上,“你要是喜欢我你就不要松手。”

单景川手一抖,脑子都快炸开了。

***

肖安的吻落在邵西蓓嘴角边,再也无法继续下去。

她脸色苍白,微睁着眼睛,目光里是一丝根本不可无视的不qíng愿,他手一下子松开,平日里那样温和的男子脸上隐着淡淡的绝望,任由着怀中的人提着裙摆转身往外走去。

邵西蓓一路小跑到宴会厅顶楼的天台,转开门把走到天台边的栏杆时才大口地喘息。

那是她当作朋友和知己六年之久的男人,她不愿伤他就如同他之于她一样,就算他一腔qíng深她都看在眼里,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做到,再在除了傅政之外的哪个男人怀里,一切为他、连自我都可以抛弃。

二月底的天冷到彻骨,她薄薄衣裙站在天台,却觉得无知无觉。

不知道站了多久,天台的门被人推开,稳稳的脚步声出现在她身后,她不用回头,就能知道是他。

“肖安给你的热度真够用,这么条布料在身上,也觉得温暖如chūn?”他冷冷的声音夹着讥讽,“邵西蓓,你真的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嗯?”

“傅政。”她转过身,脸上竟然挂着一丝笑,“我们认识多久了?”

不等他回答,她歪着头似乎真的很认真地在想,“八年了?不对,算上我暗恋的那两年,我认识你应该都已经十年了。”

“我妈妈上次见过你之后,回去跟我说,她这些年做刺绣的储蓄加上我这里的钱,还有我自己这套房子我下礼拜卖了,全部都打进你账户,还不完我妈那套房子的我们再慢慢还,我回去跟我妈住,至于宠物店的钱,生意现在越做越大,本钱也能转出来了。”

她说话条理清晰,听得他眉头却越皱越深。

“连我妈第一次见到你,都劝我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她眼中有细碎的光。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抬了抬眼镜,“邵西蓓,当年我给过你机会。”

“是啊。”她点点头,“我知道,这么多年的帐,又怎么可能算得清楚,我只能尽力还多少就还多少。”

“我本来以为我还能继续把自己骗下去,可是真的不行了。”她慢慢走到他面前,“我跟自己过不去不要紧,可是我还有我妈,我再继续纠缠你下去,会连累我妈。”

“你想清楚了?”他几乎是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声音,“你不是没想过离开我的生活,你成功得了么?”

“成功不了也要试一试。”她闭了闭眼睛,“我就算自己痛苦到死,也要bī着自己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我已经说过我需要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他沉默了一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中刚缠上的绷带里又渐渐渗出血来。

“你也需要她们。无论是梁珂、还是那些对你在事业上有帮助、或者能够上你一丝兴趣的女人。”她慢慢拉开他的手,眼泪从眼眶里滚落,“都一样。”

一个连心都没有的男人,别提爱,别提需要,感qíng对他来说,就是如同累赘一般,不必拥有。

她用尽身上全部的力气慢慢走过他身边,朝天台的门而去。

从此以后,无以来求。

“再见,傅政。”

☆、独

邵西蓓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容羡已经等在了酒店大堂里。

酒店金碧辉煌,这四周繁缀的装饰折she出来的冷光却泛得她身上更是一阵又一阵地发寒,容羡一看到她,就远远地快步跑了过来。

“蓓蓓。”容羡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揽过她的肩膀,心疼地看着好像连魂也已经没了的人。

“六六…”邵西蓓扯了扯嘴角,“我们去喝酒好不好?”

肖安的车早早等在了酒店门口,等她们上了车,容羡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他便一脚踩上油门,从酒店疾驶而去。

车停在江边,肖安沉着脸脱□上的西装外套罩在邵西蓓身上裹紧,容羡去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袋啤酒,叹了口气拿出其中一罐打开,递到她手上。

“只可以喝两罐。”容羡摸摸她的头发,“你酒量不好,听话。”

“六六你看,我今天终于彻底自由了。”她将手中的酒罐一饮而尽,仰着脸趴在栏杆边,“从今以后,我就不用再看他脸色,不用再候他大驾,不用再受他气了。”

“那么混蛋的一个男人,我终于能离开他了。”她眼底浅浅浮着一层淡雾,“多好,你说是不是?”

“是,我没见过一个比傅政更渣,更贱的男人了。”容羡拿着酒罐和她碰了碰杯,“除了他那张皮相外他还有称得上是优点的地方吗?”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很俏皮的样子,轻声附在容羡耳边说,“有一点,技术很好算不算?”

容羡大笑,“纯一个下半身动物。”

“谢谢你六六。”她靠在容羡肩膀上,“我本来还觉得,他或许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在意我的,我还沾沾自喜。”

大年夜晚上她沉溺在那温柔的梦境中,要不是第二天一早目睹那条他搂着别的女人从酒店里出来的彩信,她还以为他离开是因为他事务繁多、而不是又早已另结新欢。

“你谢我做什么。”容羡摇了摇头,“我要是对得起你,我刚知道你们的事qíng,就应该拼了命一直阻止,哪怕把你关到无人岛上去不给你吃喝,也不应该让你再làng费那么多年在这种人身上。”

“是我自己甘愿,你又不是没有劝过我。”邵西蓓撑起身体坐在栏杆上,“如果真的是被关起来就能忘记他那么简单,我自己早就去了。”

夜色寂寥,她轻晃着腿,“我前两天和我妈说,让她做好我一辈子打光棍陪着她的准备。”

听到这句,在一边沉默着抽烟的肖安定定看着她,只见她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笑容很轻,“人一辈子有可能只能爱一次,就算爱上的是一个人渣,那也只能认了。”

“就像我。”她转过头看身边的容羡和肖安,眼底细碎的眼泪慢慢流下,“我爱傅政,我也只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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