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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情所欲(71)+番外

从门里出来,是后山的一片森林,夜色里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清。

敬静没有迟疑,从里将那扇门拉上,头也不回地朝森林里走去。

哪怕冷死、饿死、被动物肢解,她也希望这是一场没有终点的逃脱。

**

回忆的默录。

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她还在一个幸福圆满的家庭里。

làng漫之都法国,爸爸妈妈在身边,一切都是如意的,她的童年没有任何的一点缺憾。

七岁的时候,她的人生出现了第一场巨变。

父亲在外埋下欠高利贷的巨额资金,被黑社会灭口;紧接着母亲病死,家里一切都被没收,她被高利贷组织带进了地下jiāo易市场。

很难想象,流光溢彩的巴黎,还会有这样的组织,她被囚禁在地下,帮那些黑社会分子做各种各样的打杂工作。

人生的所有凄苦都也只不过如此了,眼泪从父母双亡后,就再也没有流下过。

十二岁的时候,她被qiángjian。

原本道里是有规矩的,没有成员会去碰被掠回来的女人,打杂便是打杂、不会有多余的责任来承担,可是那天道里的第二把手喝醉,偶尔一瞥看到那个时候已经渐渐长成少女样子相貌惊人的她,便忘了这一条准则。

艳丽的罂粟从那时起便开始绽放。

也许没有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子,经历了这种事qíng,会像她这样,结束的时候只对着那个qiángjian自己的男人说了一句“请你帮我把这条裙子烧了,谢谢。”

之后道里没有人再碰她,一把手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只命令她做一些护工的工作。

十四岁的时候,她被带去另一个地方。

从此她的人生里只有罗曲赫这三个字。

作为当时已经崛起鼎立的亚太地区重要势力,这个被人称作太子的男人与这个地下组织做了jiāo易,并且、拿三分之一的报酬换了她。

他带她离开那个让她失去女孩子初次的地方,带她离开她噩梦的根源,带她离开她七年的黑色人生。

可是也是他,将他带进了她此后这十几年,万劫不复的人生。

**

深夜的树林里的气温已经直bī零下。

敬静双手环住自己的肩膀靠坐在树下,她用身上带着的火柴、取了树枝,堆起了一簇火。

火光影绰倒映在她jīng美的脸庞上。

风声萧索里,有一连串的脚步声忽然朝她接近过来。

她的神经紧绷着,猛地抬起头。

罗曲赫的脸庞很快出现在面前。

七个小时。

她本以为天衣无fèng的逃脱,只维持了七个小时。

他的面容在风中肃然而冰冷,他的身后跟着好些个随从,淡薄的火光中,他大步朝她走过来。

“啪。”

响亮的一个耳光。

他扯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挥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贱人。”他的目光如冰雪般凌然,“好一个yù擒故纵,调虎离山,你兵法学得真好。”

☆、五十六章 太子番外(下)

敬静的整张脸被打得歪过去,她皮肤本就纤嫩得近乎透明,罗曲赫五指的印子、生生地印在她的左脸上。

森林里没有半分声响,火光忽明忽暗,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一动不动。

她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擦了擦嘴角。

“milk说,你在香港,除了那些和你上chuáng的女孩子之外、曾经不求回报地对一个女孩子花了四年的时间。”她轻声说,“你爱她吗?”

罗曲赫望着她,半响挑了挑唇角,没有回答。

“无论你爱不爱她,你把她带到这里来,换我。”她突然向前一步,慢慢地从他的皮带左下方、抽出了他的枪。

他由着她动作,只是目光牢牢锁着她。

敬静举起了那把枪、慢慢对准着自己的太阳xué。

相貌美艳的女人,平静地举着漆黑的枪支,目光空dòng。

“你在威胁我?”他笑了,“你今天怎么了?鬼上身了?”

十几年她在他为她亲手设下的这座不可透风的别墅里,都从未反抗过、从未企图逃跑过、从未企图寻死过。

“你知道的,我很小的时候就生无可恋了。”她摇了摇头,“现在也差不多可以死了。”

“你休想。”他这时闪电般地伸出手,慢慢地掰下她手里的枪支,“十几年前是我将你从那里救出来的,你为我生了女儿,做我的傀儡,你被我一个人上……为我一个人而活。”

深夜的森林冰冷的凉意透彻入骨,她望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出来。

纤细的女音让人不寒而栗,罗曲赫头也不回地抬手朝身后的随从们做了手势,随从们立刻转身先行往森林外撤离。

“你这一辈子……”他看着她笑得近乎癫狂的面容,用力地将那把枪支丢到地上,“要死,也是给我陪葬,你休想比我早一步下地狱。”

**

她被抓回别墅,被他用了双倍的护卫看护后的第三天,他从他父亲的葬礼回来到了这里。

午后光线如此好的巴黎,他席卷着一身黑色的cháo涌,又一次将她吞噬。

他bàonüè地占有她,抬起她的腿折到肩膀,他跪在她腿间,一次又一次、不知任何疲倦地、将自己融在她的身体里。

她的那处流了很多的血,洁白的chuáng单上是血色和浓稠白色的jiāo织。

直到凌晨,他最后两记几乎顶到她腹里的时候,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都结束了。”他将她压在身下,用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极慢极慢地说,“我爸死了、我妈疯了,两天后警署就将要把我逮捕归案了。敬静……你高兴吗?”

房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能融进他的眼眸里、

高兴吗?这个将自己用另一种方式囚禁十几年,bī迫自己生子、做爱的男人,他对待所有人的表面上的温柔等同于对她一个人无穷无尽的bàonüè。

他即将要下地狱了。

“我上过不只你一个女人,那些都是初绽的女孩子,我可以让一家公司一夜之间破产,可以cao控娱乐圈半年的走向……”他手指用力地掐进她的皮肤,“我这三十年犯下的所有事,足够被枪毙几百次,我不把人当做人、我把一切弱小的渺小的捏在手心里玩弄,就像我那个弟弟、被我bī到走投无路,世界上没有我不能办到的事qíng,我看着心中快意,我这三十年……都快意到没有遗憾。”

敬静依旧没有说话,被他捏着的下巴,渐渐已经有了鲜红的指痕。

“milk告诉你的,我对她好了四年的那个女孩子,容滋涵。”他这时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低下头,慢慢将嘴唇贴到她的丰盈上,“她长得和你很像很像。”

他竟然轻柔地吻着她的樱红。

她的目光终于动了一动。

她伸出手,将手掌放在他的发上。

“她和你一样,她不怕我、也不爱我。”他像是喝醉了酒,喃喃自语着,“我对她百般地好,因为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女人会不爱我,不爱我的物质、相貌……以及一切。”

“她说我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她说我也不会爱任何人,因为我根本连真心是什么都不懂。”他的双手慢慢地抱住了她的腰身,“所以,我又怎么可能是爱她?”

他是在回答之前在森林里,她问他的那个问题。

“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碰非处么。”他声音清冷,“因为我永远无法容忍,你的初绽不是因为我,我永远永远没办法忘记。”

她抿了抿唇,轻轻地覆了覆他的头发。

“静儿。”他将自己从她身体里退出来,“你会陪着我,直到我死、直到地狱huáng泉的,对吗?”

敬静垂了垂眸,没有血色的脸庞上没有什么表qíng。

他看了她一会,没有再追问她任何一句话,躺到了她的枕旁。

刚刚那一场欢爱与上次她蓄意勾引他一样,都是让人筋疲力尽到极点的融合,他很快地就睡了过去。

而且,睡得很沉。

卧室里没有半分声响,只有古老的时钟缓慢地在走动的声音,她的左手慢慢地探向枕头底下。

手指间触到了冰凉的触感,水果刀的匕首前段的柄端已经被她握紧了手指里。

杀了他,然后自杀。

他总要死的,他做了那么多事,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如同对待蝼蚁,他每一次来到她身边都带着浑身上下的bào戾,他是这世界上、甚至比杀了她父亲的人、qiángjian她的人带给她的痛苦还要无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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