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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之合(36)+番外

“也就是说,你觉得他们是活该有这样的命?”她转过头,冷冷看着他,“活该在最底层,活该被肆意凌|nüè,活该轻易死去?”

他的目光远远落在那些难民身上,良久,才道,“我不信命,我只信自己。”

她听了他的话,觉得胸中隐隐的怒意更甚,虽知是可笑的压抑与迁怒,却还是脱口而出,“看我都差点忘了,你也是有能耐可以导致我眼前这一切的人。”

“就拿你手上握着的让我们现在这样颠沛流离的秘密文件来说,单单这份文件就已经引起了多少人命?等你做完jiāo易,还将要引起什么样的惊涛骇làng?”

她的手指因为激动,已经蜷了起来,字字锋利而又薄凉,“我知道,我也是没有资格说这些的人,从两年前我答应美国联邦接近你的协议,我的世界观就已经崩塌了。”

那个时候,她因为巨大的金钱利润和对黑色世界的好奇而动心,来到他身边。

但从踏足进来的这一刻,她早已经是他的帮凶,再也无法洗清。

有谁能够体会她现在这样甚至有些绝望的心qíng?

每一步,她都是被他牵引着往前走的,她在看到越来越多无法预料时,也只能对这一切的黑暗渐渐感到麻木,为了自己的生存而逃亡。

她知道她现在不应该有这样可以用矫qíng来形容的qíng绪,她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可她只是在不断地沦陷沉迷中,企图想要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着敲醒自己。

“我没有任何办法安慰你。”

他此时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额头,眼睛漠然无光,“我的世界没有同qíng,也没有慈悲。”

是了,这才是他。

那些在点滴的相处中让她心中变暖的柔意和温和,只是他营造的假象罢了,一个人心都冷漠到如此程度的幕后刽子手,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感qíng?

对于深知他的人,他是无所不能的神,可对于其他的人,他便是一场噩梦。

“那就请你对我,高抬贵手。”

良久,她留下了十个字,便面无表qíng地迈开步子,朝眼前的难民营走去。

☆、26非洲脊梁(一)

第二十五章非洲脊梁(一)

**

尹碧玠留下柯轻滕独自走到难民营门口的时候,只能停下脚步。

因为她没有通行身份认证,好像没有办法先一步进去。

那些受了柯轻滕恩惠的南苏丹士兵很快从身后跟上来,她回过头,便看见了柯轻滕淡漠的脸庞。

谁都没有先开口。

也是,他们刚刚才进行了一场不怎么愉快的对话,可她却并不后悔她说出口的话。

之后,那些士兵便带着他们穿过一间又一间的临时住所,往难民营的深处走去。

一路行走的过程当中,尹碧玠的眼前不断地在经过着南苏丹的难民,她清楚地看到,每当那些人看到他们,眼睛里便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悲凉和恐惧。

这是一种对生命力量悬殊的敬畏,与生俱来。

看了一会,她收回目光,不愿意再去触碰这些眼神。

很快,那些带路的士兵便停了下来,敲了敲一间由稻糙堆成的小屋的门。

几秒过后,小屋的门被从里打开,从屋里走出来了一位年轻的南苏丹女人,眉目清秀,也算得上是略有一丝风韵。

只见为首的那个士兵这时对着那女人说了些什么,那女人的目光便落到了她和她身边的柯轻滕身上,带着打量和观察。

那眼神谈不上友好,但也不能算是敌视。

她心想,这些士兵应该是在嘱托那个女人,让他们临时借住下来。

没一会,士兵与那女人似乎jiāo谈完了,那女人像是同意了士兵的要求,做了个垂眸点头的动作。

那士兵随即又转向柯轻滕,指手画脚地跟他说话,尹碧玠这才发现,这些士兵似乎并不知道他的眼睛正处在失明的状态。

而他始终眉眼淡淡,等士兵们说完所有的话后,才略微颔首。

“非洲人名念起来有些麻烦,你可以直接称呼这位女主人为尼嘉。”柯轻滕此时回过头,低声开口,“并且,她似乎也会一些英语。”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只是对着那个叫尼嘉的女主人点了点头。

双方达成共识,尼嘉这时伸手将屋门打开,示意他们进屋。

那几个士兵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随着他们一起走进屋,直接大大咧咧地在地上坐了下来。

整间屋子只有一个隔开的门,尼嘉便将他们带到了里间。

里间非常非常小,原先置放着些杂物,等搬去后,留有的余地也最多只够两个人席地而卧,做不了任何其他的事qíng,可这样的容身所出现在这里,已经很值得他们的感激。

“谢谢。”柯轻滕此时对着尼嘉所站的方向说。

“没关系,我去给你们准备一些食物。”尼嘉的脸上略微起了一丝笑意,开口说的也是略显生疏的英语。

尹碧玠沉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尼嘉离开的背影,心里又开始有些不知滋味。

她刚让他对自己高抬贵手,现在却又要开始跟他同处一室,朝夕相对了。

没等她再思考些什么,他此时竟然已经脱去了外套铺在地上,很快平躺了下来。

这间隔间里,有一扇很小的窗户,此时窗外正是日落的最后时刻,她看着这光芒从他冷峻的脸庞上掠过,一分一秒地陷入到黑暗当中。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良久,她走到他的身边,也躺了下来。

自从踏上这一条逃亡的路后,她几乎没有踏实地入睡过。

这一次,也是同样的。

睡梦里夹杂着许许多多的镜头,有急速飙车、有爆炸轰鸣、有火光冲天、亦有沙尘席卷,都是他们这一路所经历过来的。

可是所有的镜头里,那双深邃沉静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缺席过,注视着她,也能轻而易举地穿透她的心脏。

她突然对自己很懊恼,因为即使她在与他近在咫尺的地方,却永远看不清这双眼睛后的种种。

梦境没有再深入下去,因为她突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响。

微微睁开眼睛,身边是柯轻滕安静熟睡的脸庞,她再屏息听了一会,才发现刚刚听到的声响并不是来自于他的。

这声响里,有女人也有男人,像是低低的呻|吟、也有粗重的喘息。

她听得耳朵渐渐越来越热,却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

蹙了蹙眉,她很快轻轻起身,将隔间的门拉开一条小fèng。

接下去她眼前的那一幕,是她这一辈子都从未想过要看到的。

只见昏暗的糙屋地上,躺着浑身赤|luǒ的尼嘉,而正有一个男人压在她的身上不断地剧烈动作,挥汗如雨,与此同时,她的两手还在帮另外两个男人纾解,还有一个男人,也身无一物,似乎在旁边等待。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发现这几个男人,是陪同他们一起到这里的南苏丹士兵。

这究竟是轮流qiáng迫的做|爱,还是彼此的心甘qíng愿?

这场景血脉喷张,却又无法让人接受,她看了几秒后,有些抵触,很快往后一缩,想要将门关上,可原本正在不断呻|吟的尼嘉,却已经侧头发现了她。

隔着有些距离,她看不清尼嘉眼里的qíng绪,却只知道,尼嘉并没有向她发出任何求救的信号或言语。

还来不及再做出其他举动,她眼前的那条门fèng,已经消失了。

她猛地一回头。

原来不知何时,刚刚还在熟睡的柯轻滕已经靠在了她的身后,两手分别撑在她两边的门板上将门合拢,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原来你喜欢看这个。”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且因为刚睡醒,冷淡的嗓音里还带着些暗哑,听起来更为诱惑,也有些戏谑的成分。

“我没你那么变态。”她稳了稳心神,冷静反驳。

“哦?”他此时在黑暗里,靠近她的脸颊,“我有对你做过什么,很变态的事么?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灼热的男xing气息呵在她的脸颊上,那话语里的意味深长让她忍不住有些发颤,可她却冷笑一声,继续挑衅他,“也对,你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柯轻滕望着她停顿了一会,才慢条斯理地道,“尹碧玠,你要相信,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绝不会是门外这一种。”

“因为我不会允许有任何的男人,幻想、窥视你,更别提分享你。”他给出了总结答案。

黑暗而又陈旧的狭小环境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她听完他极具占有xing的宣言,心脏跳动得更快了些。

谁说他不懂风qíng,不会说qíng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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