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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拂晓而至的你(46)


“他给了那么多人希望和力量,为什么他自己却先要放弃呢?”
她的手掌渐渐握紧,“为什么他不再跟死神多抗争一会呢?为什么他要先认输呢?为什么呢……”
“他明明知道我不想他那么早离开我的,我多希望我今后能不再让他担心了,我多希望他能亲眼看到我获得幸福的那一天。”
“他对我比对他自己儿女都要好啊……”
“列侬,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像他这样,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保护我,接纳我,宽容我了。”
“再也不会有了。”
列侬看着她的脸庞,他的瞳孔轻轻地颤抖了两下。
在这一刻,在这个安静到窒息的深夜,他终于像是彻底地放弃了什么。
下一秒,他朝她伸出了手。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一点一点、将她慢慢地拥抱到自己的怀中。
“我知道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刻,自怜自哀我的命就是孤星蔽日,任何与我有关的人,终有一天都会离我而去……可是,我已经不会再这样想了。”
“无论遇到多少能将我打垮至地狱、让我伤心痛苦乃至绝望的事qíng,我依然都不能失去爱的能力。”
她靠在他的肩头,眼眶终于慢慢变得微热起来,“这是他在昨天,在他去世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列侬,我还可以爱吗?”
我还能爱吗?
……
她迟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他松开了她。
然后,他握着她的手轻轻覆盖在了他的脸颊上。
她感受到他冰凉的脸颊和温热的手掌,感受到他靠近自己、低头吻住自己嘴唇时微微的颤抖。
那是可以灼伤她心口的温度。

列侬在反手关上屋子门、拉开灯的那一秒,就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
她像是彻底卸下了浑身坚硬的盔甲,仿佛软若无骨,被他推至在木质的桌子旁,她单手扶住桌沿,任凭他没有任何前戏地一下一下硬来。
“啊……”他的力道太重,硬生生地凿开了她多年未有的生涩,欢愉和痛苦从她的身体内迸发,像是燎原的星火。
因为背对着他,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一声声急促而粗重的呼气声靠贴在自己的耳边。
有几下他要得太深,她觉得自己的心窝都被顶痛了。
“等……”这时,她喘息着伸出手,挡了挡他的胸口,然后她让他从她体内出来,转过身来面对他。
她看着他,伸手解开了自己的上衣和胸衣,扔在了地上。
他冷峻漠然的脸庞上浮着因为激qíng而显露的汗水,那双幽深得仿佛能让人燃烧的眸子、此刻正牢牢地锁定在她柔软的胸脯上。
“让我看着你。”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颈,对他说,“我想看着你做。”

☆、第三十八夜

第三十八夜
**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列侬的目光几乎变得如黑曜石一般发亮。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身,再次挤进了她的双腿之间。
在接下来的整个过程里,她一直看着他。
她喘息、呻|吟、因为极乐而浑身发颤……但是她的眼睛却自始自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庞。
她看着他用力地进占自己,看着他抿着薄薄的嘴唇,看着他不知疲倦地要她一次又一次,看着他将灼热的液体倾洒在她的腿根处。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等他终于愿意停下来时,他低喘着靠近她的耳朵,哑声道。
她没有说话,反而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xing感的下颚。
他浑身一颤,感觉双腿间的灼热已经要将自己bī成困shòu,“……祝静,你疯了么?”
她微微一笑,伸出两根纤长的手指拉过他敞开的衣领,让他的脸庞贴近自己的锁骨,“嗯,不要让我有力气说话。”
他的目光牢牢盯着她的脸庞,仿佛要将她灼烧出dòng。
“怎么,”她勾着嘴角,“难道你不要?”
片刻后,他目光轻闪,扬手脱下了自己敞开的衬衣。
……
在身边的人沉沉睡去后,祝静翻身下chuáng。
他们结束的时候,天色其实已经逐渐开始发亮,即使双腿软得几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她依然咬着牙,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拾起来、穿了上去。
穿好衣服,她转过身,看向躺在chuáng上的人。
他这一觉似乎睡得很熟,一时半会应该不会醒来。
深深地看了他的脸庞一会,她迈出步伐,朝屋外走去。
一路来到宿舍的区域,她走到其中一间,敲了敲那间宿舍的门。
敲了两下后,门很快就从里被打开了,徐戚烨握着门把手站在屋内,看到是她,露出了一个稍微有些复杂的表qíng。
“不请我进去?”她看着他。
徐戚烨眯了眯眼,依然纹丝不动地挡在门外。
“屋里有人。”她平静地说,“是彭然。”
他沉默片刻,并没有否认,俊逸的脸上慢慢扬起了一抹平时总带着的玩世不恭的笑。
“我会帮忙保守秘密。”祝静此刻轻轻拢了拢自己的头发。
徐戚烨歪了歪头,“我猜,你是有求于我?”
“的确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她耸了耸肩膀。
他笑了,“祝静,我觉得我从最开始就小看了你。”
她不置可否。
“说吧。”徐戚烨这时走出屋子,轻轻地关上了门,“你要我帮什么忙?”
#
等列侬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被自然的光线所笼罩。
过了两秒,他从chuáng上猛地坐了起来。
chuáng下是铺满一地的凌乱衣裳,却只有他一个人的,属于另外一个人的部分已经不知所踪。
他的目光一凌,整个人陡然清醒了。
走出屋外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眉头微微地簇了起来。
大步走进医院,他沉着脸,直奔科室。
“你有看到祝静么?”打开科室的门,他开口就问正在桌前写医嘱的徐戚烨。
徐戚烨抬起头,“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没有看见,我猜测她可能是去县里办冯校长的事qíng了。”
列侬听完徐戚烨的话,点了点头,面无表qíng地合上科室的门。
出了医院,他直接开车前往了县里。
一路上,他把车开得飞快,眉头始终紧锁着。
把在县里她可能出现的地方都走了一圈,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可他却依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打她的电话,她的手机是关机的状态。
他的脸色几乎难看到了极致,抬手就拨了徐戚烨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立即问道,“祝静回来了吗?”
“没有,”徐戚烨回答,“一直没回医院,也没回学校。”
挂下电话,他的脸色铁青。
回到村里,他分别去医院和宿舍走了一趟,她都不在这两个地方。
努力让自己的心qíng平缓下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碰运气一般朝学校的后山上走去。
远远地,他就看见孩子们围成了一个圆圈坐在一起,往日热闹欢喜的气氛今日dàng然无存,空气中只有压抑的哭泣声。
而那个圆圈的中央,居然正是他四处奔波找了一天的人。
他站在离他们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下脚步,看着她拥抱着孩子们,耐心地低声说着安慰他们的话。
为了照顾孩子们的qíng绪,从冯校长住院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告诉孩子们,冯校长只是去医院做检查,待一段时间就会回来,可是现在冯校长去世了,谁都无法狠下心再欺瞒这些聪明又懂事的孩子。
每一个孩子脸上都挂着泪珠,和冯校长感qíng最深的小友整个人抱着膝盖半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可是他知道,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那个正在安慰孩子们的人更难过痛苦。
不知等了多久,祝静终于在他的视线中起身,带着孩子们走下山。
她在起身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可她的目光在昨夜后丝毫没有变化,几乎只在他的脸庞上停留了一秒,就离开了。
等她安置完孩子们,他独自一个人坐在石头上,看着她在黑夜中朝自己走来。
“我找了你一天。”他的声音里听不出高低。
她走到他的面前,说,“我一直都在后山。”
他顿了顿,“徐戚烨说你不在学校。”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我让他这样告诉你的。”
列侬听得一怔,募地抬起头看向她。
她说这句话时的神qíng平静得有些可怖。
夜晚山中寂静无声,而他们的周围,此刻却连风好似都是静止的。
“你在写字的时候,有时会无意识地用笔盖敲击桌面。”
沉默片刻,她忽然开口道,“你不吃生菜和胡萝卜,你走路的脚步声总是很轻。”
“你思考的时候、眉头会微微皱起来,你写字的字迹和以前一模一样。”
他的脸色在她的话语中,一点一点开始变化。
“你的右手无名指上,有一个小小的被火灼伤的疤痕,”她一字一句,“你的背部,有很多伤口,有旧的伤疤,也有新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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