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杀手不好当(21)

等到聊完事情，厉谨将他们送出府衙的时候，皓月才终于找到机会，装作随意的插了一句，“对了，不知道上次那个女尸案查的怎么样了？过了这几日，我一时也有些好奇结果了。”

厉谨只当是寻常聊天，也没有隐瞒，只叹息道：“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始终查不出来身份，而近半年来也没有哪家报失踪的，通告贴出去了好多天也无人来认尸，若是再过些日子依旧无人认领，便只能送去义庄了。”

皓月听完，心下一沉，便也不由得叹息一声，“着实可怜。”

两人回到侯府之时，天色已经不早了，皓月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赶紧找了大夫来，强硬的让褚澄先看看身上的伤要不要紧，还叮嘱大夫仔细查看其他地方有没有伤。

安氏见着这情形，心中惊疑不定，连忙追问详情，皓月自知瞒不过去，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都讲给她停了。安氏心痛无比，悔恨自己竟然没有早些发现，只抱着褚澄抹眼泪，反倒是褚澄安慰她，说自己没事，并不打紧。

于是，侯爷自然知道了这件事情，当即勃然大怒，非要问清楚是哪几家不懂事的小子，褚澄并不想事情闹大，只得又耐心劝慰，侯爷怒其不争的同时也不忍心太苛责儿子，只好表示不会对他们太狠，随后侯爷还表示对世子妃的举动十分赞赏。

那日之后，几位儿子被教训了的官员们，陆续登门致歉，还听说那些小公子们好几天都没去书院了，全都在家抄院规，谁劝都不听，还说抄完一定立马送过来给世子妃检查。

没过多久，这事不仅在侯府传开了，甚至传遍了全城，世子妃的“壮举”一时成为美谈。

褚越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内心有些复杂，某人招摇又嚣张的行为把朝廷要员得罪了个遍，他本以为父亲会生气她太莽撞，至少也会苛责几句的，但是不仅没有，还夸她不愧是侯府的儿媳，胆气不让须眉。堂堂一个侯爷，变脸这么快，对一个人的认可如此随意，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至于他自己，墨舟曾经试探的问过他怎么看待此事，他认真的想了一下，别的也就罢了，好好一个世子妃，通身总时不时透出的一丝匪气到底从何而来？

自从得知余婉兮的尸身可能要被送去义庄之后，皓月便暗中吩咐青郁，让她想办法找人去认领。青郁花钱收买了一户普通的人家，让他们去府衙领尸，由于能清楚的说明尸身的一些特征，也能讲清楚是什么时候失踪，官府便让人将尸身领了去，之后以失足落水的原因结了案子。

青郁将余婉兮葬在一个清幽之地，只简单的立了个石碑，但碑上什么都没写。她生前过得不好，还遭人迫害致死，只望她死后再没有人能搅扰她。

转眼便到了初五，皓月趁着月黑风高之时，瞒着所有人，偷偷出了侯府，来到与厉谨相约的地方。一人一马，朝城外行去。

天黑，路不好走，厉谨只管跟着皓月，穿过各种小路，绕来绕去，中间甚至还穿过一片灰蒙蒙的树林，任是厉谨的记忆力再好，这么七绕八绕的，也早就晕了，他中间几度想开口询问，但看了看皓月严肃的脸色，终还是忍住了。

直到他们穿过一个山洞，看似无路可走的时候，前方变得开阔起来，在两座山之间出现了一块平地。

那便是传说中的鬼市，影影绰绰的光亮显示出那里确实有人迹，远远望去，与普通的集市别无二致。

走过去之前，皓月从怀里掏出两张面具，给了厉谨一张让他戴上，面具不大，堪堪遮住半张脸。

二人这才大摇大摆的走过去，集市的入口竟还有专人守着。那守门人冷眼扫过来，伸手拦住了他们。

“二位从何而来，有何贵干？”守门人冷冰冰的询问，目光凶神恶煞。

厉谨愣了愣，但他也不傻，不会真的老实到会去回答这种问题，像这样隐秘的地方，必定有他们特定的暗语，若是回答错了，肯定是进不了的，于是连忙回头看皓月。

只见她从容的伸出一只手，掌心面向那人，似是画了个什么标记。厉谨正要探看，皓月已经迅速将手收了回去。

守门人见了她手中展示的标记以后，敛了目中寒意，拱了拱手，让出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便向内走去，并行之时，皓月趁他不注意，立刻不动声色的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蹭掉了那个标记。

厉谨什么都没问，只好奇的看向集市中那些摊子，不出意外，所有摊主都戴着面具。放眼望去，果真是卖什么的都有，奇珍异宝琳琅满目，连市上的违禁之物也有不少，继续往前走去，竟还有卖奴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