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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修清道的侯府公子后(92)

作者: 梨衣不急 阅读记录

“我看你是想翻天,逆子!”

冯其庸不是习武之人,棍子打在背上他都未必能受得住,何况是腿腕子,痛喝一声就重重跪到了地上,他想直起来,但没直住,双手匍匐撑着,才算是留了一点点尊严,但哪有什么用。

丞相夫人扑上来喊,“秉文,你放过其庸吧,他已经回来了,你这么打,会死人的。”

丞相是气急了,怒道,“我打死他又何妨,打死他总比他逃了强,他这是要连累整个丞相府,要全府给他陪葬!”

“夫人让开!今日我必要好好教教这逆子,正正他一身不该长的反骨,若是不收了这身骨头,今日我打折了,也总比连累我冯家强,他死了也好,至少不会害了整个丞相府。”

“不能啊,秉文,其庸他已经知道错了。”丞相夫人在旁边哭的泪流满面,“其庸,你跟你爹说,你已经知道错了,你说啊,其庸,别和你爹倔。”

冯其庸额头上冒出大串的汗,整个腿都在颤抖,他撑起身子,一双眼对上冯丞相的怒容,苍白无力张口说,“来,打死我。”

打死他也好,死了何苦受这些罪,要他跟合善过,那是生不如死。

冯丞相挥棍扬起,丞相夫人抱住冯其庸,要为他挡住。

那棍子应风落下,冯其庸挺起身子,闭上了眼睛。

耳边一阵急风,咚的一声响,落在了旁边,丞相夫人哭哭啼啼,睁开眼睛才发现旁边躺着的棍子。

她连忙起身,将棍子捡起丢出祠堂。

“夫人出去,我有话与这逆子说。”丞相夫人就这么看着,她没有动,“可其庸......”

丞相又说道,“放心,我不会再打他。”虽然还在生气,但始终不似刚才那么吓人了,丞相夫人看看两人,纠结没多久,还是出去,把门带上,将空间留给两人。

冯其庸的手落在膝上,很疼,他死咬着最后的面子,落了不少冷汗,腿也蜷缩,依然没有吭声。

冯秉文没看他,径直拿过三支香,点火,也没拿旁边的蒲团,朝摆着的冯家诸位列祖列宗,跪地磕了三个响头,拜了之后,香插入樽里。

须臾,他才看向冯其庸,缓缓开口说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甘心。”

冯秉文已经彻底冷静下来,都说知子莫若父,他对自己的儿子知之不少,这次却很想听听,他要给他个什么惊喜。

跪着的人没说话。

冯秉文在朝廷中打滚几十载,岂会撬不开一个毛头小子的嘴。

今日休沐,他有的是时间陪着耗。

“让我来猜猜,是因为长公主貌丑无盐,你觉得娶她她,委屈了丞相公子玉面儿郎的身份,更丢了面子是吗。”

冯其庸依旧不答。

冯丞相接着说,“你心里在怪我,没有为你谋好以后婚事。”

“不说话,那就是猜中了?”

“藏在平津侯府,是想煽动平津侯的独子,想他爹求情,来说动我,好让我深觉心中有愧,向圣上请旨,收回这门亲事,在平津侯府窝了几日,最后发现平津侯府帮不了你这个忙,所以去钱庄拿钱,趁人没有发现,逃出梁京,等避避风头,再回来。”

冯其庸冷笑一声,这声嗤之以鼻的笑,仿佛在嗤自己,也仿佛在嗤别的。

“冯丞相只手遮天,还有什么事情,是您猜不到的,不然怎么会派人到钱庄蹲我这个逆子,不是要打死我吗,还留着我这条命做什么?来,动手。”冯其庸怒了,他适才觉得还没有什么,直到冯秉文满心无常的将这件事情平淡地说了出来,他还是没忍住。

难道他这独儿比权势还要轻贱,就不值得他博一博,生日他下来是为了什么,加固地位的一颗棋子?

丞相的位置还不够高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总是一身官威,在家里说一不二,冯其庸讨厌极了这样的日子,或许从前觉得没有什么区别,但今日,他着实忍不住了。“叫我娶合善,不可能,您就打死我,否则出了这个门,我依旧会逃。”

“婚期还有六日,你有把握逃吗?”

冯其庸开始不语,很久才说,“不试试,怎么知道逃不了,放手一搏总比坐以待毙强。”

“离了京,脱了丞相公子的这层皮,你会做什么?”

“我...做什么不行,讨饭吃也比娶了合善体面。”丞相公子从小锦衣玉食,没尝过人间疾苦,踏入了混杂的市井,就一声的金贵毛病,能做什么养活自己。

“若沦为乞儿,你未必会这么想。”

“其庸,我问你,若是我和你母亲遭病而去,你承了我的位置,能坐得稳吗?”

丞相的位子,坐上难,坐稳更难。

冯其庸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觉得太遥远了,眼前离他更近的是风花雪月,还有数不清的交杯换盏,若真叫他手持玉笏,身着官府,他......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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