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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皇后(23)+番外

“所以……”燕惊尘咬咬牙,声音放得更低,“父亲其实还有层想法,裴家既然有‘雷动诀’,说不定就能有‘破九霄’,雷霆再烈,终来自九霄,纵然力能开山拔海,也大不过这浩瀚苍穹,只是‘破九霄’太过珍贵,裴家也许秘而不宣,我和她成亲后,裴家也许就能拿出来……扶摇,太渊重武,各大势力明争暗斗,我是家族的继承人,身上寄予着家族的全部希望,真武大会的胜出,对我很重要……”

“破九霄是么?”孟扶摇原本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突然笑了笑。

燕惊尘只觉得她那一刻的眼光古怪而怜悯,带一抹淡淡讥诮,但那神qíng转瞬即逝,很快她又恢复那种懒散的态度。

“扶摇……”

“我明白,我理解,我懂得,”孟扶摇突然伸手,用力拍了拍燕惊尘的肩膀,“你说完了?你的心事已经倾诉了?你因为无处解释的委屈和压力已经散去了?那好,我听见了,雷动诀、破九霄、真武大会,加起来等于你的婚姻,”她笑起来,眸子亮如星辰,“你爹的猜测真是很有见地,‘破九霄’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在裴家,快去娶她吧,祝你神功得练,不必自宫。”

“扶摇!”燕惊尘咬牙拉住她,急急道,“扶摇,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知道你伤心我离开你,你不必故意气我,更不必说这些话来伤你自己——”

“啊哈!我难受?我伤心?我故意气你?我故意伤自己?”孟扶摇指着自己鼻子,眼珠瞪成了斗jī眼。

燕同学,太自恋了吧?是,俺们是有过一段,俺也喜欢过你,可是别说那还未必上升到爱qíng阶段,就算是爱qíng,我孟扶摇也不可能矫qíng到这个地步咧。

敢qíng你以为我以退为进,对你旧qíng还在?敢qíng我的放手潇洒到你眼里就成了故作姿态?孟扶摇仰首望天,无限郁闷。

她的沉默看在燕惊尘眼底更成为“孟扶摇伤qíng”的佐证,他眼底不禁火花一闪,接下来的话便有勇气说出来了。

“扶摇,你且等等……等我和裴瑗成亲,拿到雷动诀和破九霄,之后的事qíng……便由不得她了,我对你发誓,我绝不沾她身子,将来,将来,燕家是我们的!”

……

好,好心机,好算盘。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潜力和想象力咧?

孟扶摇无语半晌,笑了。

她蹲在马背上,笑得十分温存诚恳,虽然姿势不雅,却只令人看得见她神采皎皎,风华无限。

“燕小侯爷,相信我,这辈子,燕家是你的,是你和你的贵宾犬的,永远不会有别人取代你的贵宾犬,因为那实在是个倒霉差事。”

她在怀里搜了搜,抓出先前自己啃了一半的面人儿,就手捏了捏,捏成某动物状,递进怔怔看她的燕惊尘手中。

“祝你夫妻百年好合,犬寿无疆。”

蹭一声她跳下马,顺势一脚狠狠蹬在马腹上,骏马吃痛,狂奔而去。

马上燕惊尘急急控缰,好不容易才将爱马安抚下来,他停在路中怅然回望,伊人芳踪早已杳杳。

无声的叹口气,燕惊尘想着刚才的扶摇,完全脱去了当初在玄元剑派的伪装的她,越发美丽璀璨神采照人,似一朵火红的风信花。

那朵花,原先盛开在他的视野里,因他的微笑而摇曳出万千丰韵,如今那般盛放依旧,鲜艳更胜往日,却已不再是独属于他一人的美丽。

花开堪折直须折,他错过了最美的季节,错过了将那朵花折撷于掌中的机会,就注定此生立于一隅,看她为他人开谢么?

不……不能……

她会原谅我……

燕惊尘握紧手掌,似要以那般力度平复自己乱成一团的心qíng,这一握,才想起临别时孟扶摇塞到他掌心的东西。

他低头,看向掌中差点被捏扁的物事。

一对面捏成的丑狗。

第二十四章 当街追男

“我靠,这贱人,绣花皮囊烂糙心,我当初怎么喜欢他的?”

孟扶摇一边嘟囔一边往回走,有点郁闷自己当初的眼光好像实在不怎么样。

回想了下当初的燕惊尘,温厚而有风度,虽然过分好胜,看重荣誉,但作为大家族的继承人,自小所受的教育和熏陶如此,也怪不得他。

但是如今居然想出这个馊主意,实在是将孟扶摇和裴瑗都作践了,孟扶摇越想越含泪凝噎,脉脉无语。

当晚孟扶摇练功,“破九霄”功法运行一周天,周身碧光如玉,浸得眉目温润似水,碧光里孟扶摇若有所思,想起白日里燕惊尘所谓的苦衷,不由冷冷一笑。

第二天,齐寻意的车马也回来了,一路招摇,载满歌舞伎的车子不时传出莺声燕语,丝竹琵琶之声,迤逦满街,一派荒唐风流态度,路人齐齐侧目。

孟扶摇站在街边吃面条,挤在人群里看荒唐皇子的热闹,眼光却慢慢溜过那些载着杂耍歌舞伎的车子,无声一笑。

她的笑容在看见车队中间的宫轿时,微微淡了几分,那是裴瑗的轿子。

宫轿右侧,有一匹白色骏马陪侍在轿子之侧,孟扶摇开始没有注意,眼光一扫,眼神里立即露出一丝讥诮。

那马上,不是燕惊尘是谁?

这么殷勤,不知道迎出多少里,才接回了未婚妻,裴大郡主?

这几天她已经搞清楚了裴瑗的身份,仪安长公主和大将军裴世勋的娇女,裴世勋的妹妹早年入宫为妃,现在是齐寻意的母妃琳妃,裴瑗受封明成郡主,皇室都称她瑗郡主,仪安公主只此一女,最是娇宠。

孟扶摇静静看着深垂帘幕的轿子。

再看看轿子之侧,表qíng有点心不在焉的燕惊尘。

燕惊尘,你现在这位贵宾犬,可带得出去么?

没兴趣多看那两个人,孟扶摇头也不回转身回客栈,这客栈和酒楼是连在一起的,经过酒楼时,听见一群食客正在高声议论。

“听说没有?裴家最近对云家大肆攻击,在朝在野都撕破了脸皮,就这几天,就暗中派人砸了云家三家钱庄五家当铺七家绸缎庄,连允川城的田庄佃户倒佃,据说都是裴家砸了银子买动的,还串联了一批人在御前告状,啧啧,闹得凶!”

“这两家不是明争暗斗好多年了吗,一直没闹出大动静,怎么突然搞了这么一出?”

“听说是云家先下了暗手,不过具体做什么不知道……”

“啊!话虽如此,但云家就这么被动挨打不还手?”

“云家这几年大不如前,云老爷子原先掌管全部宫禁事务,那是陛下身边最亲近的位置,可惜……得罪了人,所掌管的宫禁范围越来越少,最后竟然只管了个信宫,那还是个冷宫。”

“得罪谁了?”

人群中夸夸其谈的人突然沉默了下来,以手指天不语。

众人露出心领神会的表qíng。

孟扶摇笑笑,想市井有些消息,准确度还真的挺高。

她穿过人群,想上楼回房,不想刚到楼梯中断,忽听外面一阵大响。

随即,女子尖利的声音遥遥传来,还隔得很远,就已经盖过了酒楼里的喧嚣。

“喂,你别走!喂!”

酒楼里的人纷纷回首,便看见一条黑龙也似的旋风突然从长街那头卷过来,带着漫天的烟尘,撞得街道四周人仰马翻,路边小吃摊的馒头jī蛋滚了一地,姚迅正在摊子上吃面条,一口面汤还没来得及喝下去便被撞飞,姚迅大怒着去抓,那旋风啪的砸下一锭银子,正正卡在姚迅张大的嘴中,将他的怒骂生生堵了回去。

姚迅赶紧伸手去扒银子,银子太大,卡在嘴里一时抠不出,好容易抠得有点松动,呼啦一声身后突然又卷来一道彩色旋风,碰的一下撞到他身上,他嘴里的银子顿时被撞出来,啪的一声带着粘嗒嗒的口水和半颗牙齿砸到地上,姚迅昏头涨脑的爬起来,便见那彩色旋风已经踩着一地馒头蛋huáng跑远了,一边跑还一边叫嚷,“喂!别跑!”

听见她叫,前面那黑色旋风停也不停,一路直奔酒楼而来,酒楼里的人眼见那人pào弹似的撞进来,生怕自己给撞扁,急忙纷纷起身避开,就见那道旋风呼一声撞开大门,停在了酒楼正中。

他一站定,飞扬的黑发和黑衣齐齐静落,先前的狂猛如飚,刹那间便转为渊渟岳峙,飞掠时似bào风,沉静时如磐石。

他刚刚站定,那彩色旋风也跟着到了,笑嘻嘻的在门口站了,手一招先凌空拖过一条长板凳,往门口一卡,自己往板凳上一坐,看那样子,像是生怕前面那人逃跑,先抢堵住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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