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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皇后(358)+番外

元宝大人立刻做无辜状——谁说不要的?为你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它艰难的爬——火红的老头奔得太快,以至于在他的速度下连呼吸都困难,任何动作都像在龙卷风之中挣扎,元宝大人白毛飞扬的挣扎着,好容易爬到臭袜子附近,还没抬爪,一只手指突然凌空伸过来,挑起它往后一抛。

“吱——”

孟扶摇闭上眼睛,完了,这么高速的奔行这么烈的风,耗子一定被卷出十里之外了。

再睁开眼时发现眼前还是晃着一团白球——元宝大人临危不惧,在最后一刻一把抱住那手指,双爪一盘盘上了。

那老头也没收回手指,于是元宝大人便被凄惨的吊着,钥匙串上的毛球一般在风中呼呼的dàng着……

老头拎着一人一鼠跑了很久,从黑夜跑到白天,孟扶摇只觉得头顶上风声呼啸,连头发都扯直如旗,风刮得肌肤僵木,满头满脸的冰凉,咬牙切齿的想,这只奔得真快,半天就可以跑出糙原,真是一匹好马。

果然,前方出现一座石山,真的快到糙原边界了。

石山就在眼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而这只火红的火烈鸟似乎根本没有停下的打算,依旧没有减速的、凶猛的、狂放的、一往无回似乎想学共工撞山一般轰隆隆撞了过去。

孟扶摇闭上眼睛。

原谅她不想看见无极牌鼠ròu糕和大宛牌孟ròu饼。

“吱——”

元宝大人的惨叫声像是一声尖利的刹车。

火烈鸟刹车。

真的是刹车。

就像快要撞上山头的列车,司机牛叉的啪的踩死油门停车,乘客还禁不住惯xing的作用身子向前栽。

孟扶摇便栽了出去。

她“唰”的一下便飞了出去,在火烈鸟身子站下险险离石山还有半人距离时,她优美的鼻尖已经越过那半人距离,快要和坚硬的山壁做难以自控的亲密接触。

孟扶摇闭上眼,等待自己孟ròu饼的命运。

“呼”。

身子突然被人大力一扯,霍然定住,孟扶摇听见自己浑身骨骼都因为大力的惯xing“嘎吱”一声,像是转轴用久了忘记上油。

她睁开眼,长长的眼睫毛将山壁上的一点灰尘簌簌的扫下来,头顶上一只窝被震掉的愤怒的鸟扑棱棱的飞起,随即孟扶摇脑袋上一凉——一坨鸟粪,从天而降。

……

孟扶摇牙齿格格直响,慢慢抬眼瞪着头顶上那个高大的老者。

红袍,红得太阳般光灿灿;红脸,红得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光头,油光铮亮的头皮寸毛不生,此秃非天秃,大抵是练外家功夫练出来的后果,一双牛眼,孟扶摇眼睛已经不小,但两只眼睛加起来不抵他一只。

阔嘴大鼻,耳大手大,这老头什么都是大号的,就是个子反而不是十分的高,但是孟扶摇觉得这种容貌已经够有威慑力,尤其看人时一双大眼闪电似的一劈一劈,“豁喇喇”般震人,要是再个子高,会害人窒息的。

“休息下。”老头裂开嘴笑,孟扶摇顿时又是一晕——太吵了!

太吵了太吵了太吵了!一个人说话像是三百个人吵架!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高的音调,难怪先前一句话就撕裂了厚实的牛皮帐篷。

老头将孟扶摇抓到自己眼前,仔细端详了半晌,不满意的一伸手扒掉她面具,又看,翻来覆去颠来倒去的看。

孟扶摇被他看得汗毛排队jī皮疙瘩盛产,呜呜的想要抗议,老头这才想起臭袜子的使命,抓出袜子,将尊贵的大宛女帝陛下从北一只臭袜子熏死的悲惨命运中解救出来。

孟扶摇的嘴一自由,便开始了质问:“敢问你抓我为何?”

“看看。”老头果然还在看。

“看出什么了吗?”孟扶摇询问。

“没,”老头摇头,“长得一般,身材也一般,屁股不够大胸也不够大。”

他的声音隆隆的传开去,孟扶摇估计半个糙原的人都能听见,她羞愤的闭上眼——啊,天上降下一个雷先把后面追过来的长孙无极劈聋一秒钟吧,让他不要听见这句话吧!

这火烈鸟,不能和他说话,这声调,说什么马上天下皆知。

“我说……您为什么要看?”孟扶摇压低声调,贼兮兮问。

老头果然也下意识跟着压低了声调,贼兮兮的答:“徒弟媳妇,当然要老夫筛选过关。”

可惜这个火烈鸟,就算压低声调,也差不多等于一百个人在扯着喉咙吵架。

孟扶摇茫然了:“徒弟媳妇?”

老头眯眼笑:“其实我不知道他喜欢你哪一点啦,不过他喜欢我就将就啦。”

孟扶摇发觉和火烈鸟说话等同jī同鸭讲,只好直击中心:“你徒弟?谁?”

“野儿啊。”火烈鸟眯眼看她,“老夫的徒弟,除了他还有谁?”

“战北野?他要你来掳我?”孟扶摇狐疑的盯着他灯泡似的脑袋。

“老夫听说你桀骜不驯。”火烈鸟严肃的道,“我家野儿的媳妇应该温良恭俭相夫教子,夫唱妇随德容言功,你这个样子不成,所以老夫只好拨冗亲自教导你。”

“他叫你来教育我?”

“上次在磐都看见他,小子竟然一句都不和老夫说,不说老夫就不知道了?看他那样子就有心事!”自说自话的老头子得意洋洋眯着眼睛笑,“问小七儿吗,一问就知道了。”

jī同鸭讲好歹也能搞清了,简而言之,战北野对此事浑然不知,而此乃一爱徒综合症患者,jī皮鹤发兼婆婆妈妈型人种,简称:jī婆。

孟扶摇严肃了,抬眼,上瞅下瞅左瞅右瞅。

“你gān嘛?”一百个人在吵架。

“看看。”孟扶摇答。

“看出什么了吗?”

“有。”孟扶摇深qíng的泪光闪闪的凝视着红皮jī蛋,十分缅怀的道,“我从来没见过像您这样长得这么有考古价值的。”

“考古?”火烈鸟愕然,疑问句的音调直接上升到四百个人吵架的分贝,“哪门武功?”

孟扶摇叹口气,算了,再怎么拐着弯儿骂这老家伙,都是白费劲。

火烈鸟却突然抬头对对面道:“喂,小家伙,你死追不放gān嘛?这是我家徒弟的媳妇,男女授受不亲,你远点。”

孟扶摇背对着,点了xué道,看不见长孙无极,却听见他依旧悠悠带笑语声传来:“哦?是吗?可是前辈您搞错了,这位嘛,是在下媳妇,晚辈追自己媳妇,何错之有?”

“放屁!”火烈鸟牛眼一瞪,“我家徒弟喜欢的,就是我徒弟媳妇,哪里轮到外人!”

“原来大概是您家徒弟的。”长孙无极笑,“不过您不知道吗?去年您徒弟和我打赌输了,将她输给我了。”

孟扶摇抽嘴角,撒谎骗人不打糙稿的长孙无极,什么输给你?什么拿我打赌?姑奶奶可能会堕落到给你们打赌的地步吗?先给你占点嘴皮子便宜,等我拔了这只鸟毛,我回去收拾你。

※※※

“输给你?”火烈鸟瞪大眼睛,半信半疑,“我怎么没听说?”

“喏。”长孙无极似乎拿出什么东西晃了晃,笑吟吟道,“您不会不认识这个吧?这原本是大瀚帝君给扶摇的聘礼,现在连聘礼都输给我了,人自然也是我的。”

头顶上老头“咝——”的一声,明显是认出来了,孟扶摇也无声的“咝——”一声。

长孙无极,你狠。

战北野那个聘礼你居然一直带着,拿出来撒谎撒得天衣无fèng,当面糊弄人家师傅,可怜的战北野,知道了一定会挥兵南下,踏碎无极大瀚界碑的。

火烈鸟的音调低了点,似乎对这个东西有点悻悻,咕哝道:“小野怎么会把媳妇都输给人了?不成,不成。”

他伸手一抓,道:“给我!”

他一抓四面便风声一紧,刀割一般劈面。

长孙无极却笑道:“哎呀前辈,莫要吓我,一吓我我手一软,你家野儿的家传宝贝就没了,以后娶皇后,拿什么做聘礼?”

老头重重哼了一声,将孟扶摇一拎,道:“老夫不管你们谁输谁赢,老夫只管调教好徒弟媳妇,既然她还没嫁你,就归老夫负责。”

孟扶摇用目光抗议——我不需要你负责!

“行啊。”长孙无极淡淡道,“您负责您的,我负责我的,您负责调教她,我负责追逐她,咱们互不gān涉。”

老头还要反对,长孙无极笑道:“怎么?您一定要驱逐我么?行啊,晚辈立即发文天下,将这一段事儿给七国评评理,大瀚帝君的师傅掳了我无极的未来皇后,还不许无极要人,十qiáng雷动倚qiáng凌弱,大瀚帝君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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