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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皇后(52)+番外

哎,听他的口气,好像知道了什么,但是孟扶摇实在不想遇事就习惯xing的去依赖谁,她将来要周游列国,要远赴穹苍,要面对危险而未知的未来,这些事都是她自己的,没有理由指望谁去一路替她挡下,她必须学会自己面对敌意和风雨,学会自己解决问题,学会在一路前行中,照顾自己并提升实力。

这也是死老道士一脚踢她出师门,要求她历练江湖的原因,“破九霄”功法必须入世修炼,在大千世界和无数次生死对战中经受经验的打磨,才有可能真正攀上高峰。

那么就从郭平戎开始,让她完全自己解决吧。

何况,如果元昭诩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知道她受此挫折依旧贼心不死还想着虎口夺人,八成不会同意她的傻子计划,孟扶摇斜眼瞄了元昭诩一眼,又一眼……哎,他会不会觉得大男人的自尊受伤了什么的?

她瞄得次数太频繁,引起了元宝大人的不满,忽地窜上来,在她面前做了个“踺子后手翻转体一百八十度接前直空翻五百四十度”。

孟扶摇一边吃鱼一边偷瞄元昭诩,本来就在分心,眼前突然一阵眼花缭乱,肥白的影子团团一转,看得她脑袋一昏,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随即嗓子一痛,被鱼刺卡了。

孟扶摇“啊”的一声跳了起来,抓起根鱼骨头就去追杀恶毒的元宝大人,我cha!我chachacha!

元宝大人如风逃窜,孟扶摇还没追出几步便被一双手拉住,她回身,身后元昭诩半侧身,笑意如山间岚气浅浅罩上来,道,“卡着个鱼刺追元宝,不怕鱼刺越卡越深么。”

他微微用力,孟扶摇身不由主的坐下来,对面,元昭诩微笑倾身,抬起她的下巴,道,“张嘴。”

孟扶摇呆呆张嘴,张开嘴才发觉自己这姿势很傻,随即又想,难道他要伸手帮我去取鱼刺么?这这这这……这太暧昧了吧?

一个念头没转完,忽觉眼前一暗,淡香微袭,某人惊艳绝伦的脸已经压了下来,浓密的长睫在她脸上刷下一小片yīn影,他眼眸一抹似笑非笑的神qíng,四周气息如醇酒般流动,孟扶摇僵在那里忘记动弹,怔怔看着那点带着淡香的yīn影在自己眼前不住放大……

“咕嘟。”

在唇与唇即将接触前零点零一厘,在肌肤与肌肤即将相接前零点零一秒,孟扶摇终于因为震惊太过,很煞风景的狠狠咽了口唾沫。

然后,孟扶摇嗓子里的鱼刺被咽下去了……

几乎是立刻,无限放大的美貌容颜再次恢复成正常角度,光影一亮,淡香散去,孟扶摇还没回过神,元昭诩已经微笑着坐回火堆,漫不经心的拨着火苗,问,“你还愣着做什么?很失望?”

孟扶摇自然死也不能承认,直了直脖子,跳起来色厉内荏先发制人的指控,“我被你吓着了!你意图夺去我的初吻!”

元昭诩好整以暇将下一条鱼放火上烤,才若无其事的对脸红脖子粗的孟扶摇答:

“那我的初吻早就被你夺走了,我该怎么办?”

“嗄?”孟扶摇睁大眼,没有吧没有吧,我啥时候尝过你我自己会不知道?骗我吧骗我吧?不过瞧这家伙神qíng,不像是说谎啊……不会吧不会吧……

元昭诩却已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更加细心的将手中烤鱼的鱼刺一一剔掉,直到确定所有的大刺小刺一个不留,孟扶摇完全不会再有被卡的可能,才道,“张嘴。”

孟扶摇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思绪中没出来,下意识的张嘴。

嘴里突然被塞进绵软香苏的烤鱼ròu。

听见那人微笑而起,衣袍细碎之声里他淡淡道:

“既然你的大事不用我管,那么剔鱼刺这样的小事,我还是可以帮忙的吧?”

第十五章 独闯重围

孟扶摇伏在建武将军府的外墙沿上,满脸郁卒和烦躁。

烦躁的原因一:好像某人真的生气了,那天塞了她一嘴鱼ròu居然就这样拍拍屁股走路了,连元宝大人走的时候都故意对着她撒了泡尿以示鄙视。

烦躁的原因二:巧灵嫁进将军府已经三天了,她有心不去管这个一心攀龙附凤的丫头,想着也许郭平戎会对她例外,那自己何必多事?再说郭平戎已经起了防备,再想有什么动作只会是自投罗网,自己还不至于傻到这地步。谁知道今日在将军府外恰巧遇上几个出门采买的婆子,从她们的言谈中知道了将军府新姨娘的惨烈近况,孟扶摇听完后,怔怔在墙角画了半天圈圈,最终叹着气去做了些准备,今夜三更不到,便趴上了郭府内堂的屋檐。

夜风从檐角呼呼刮过,已经即将进入腊月,晚来天yù雪,苦命的孟扶摇却没有红泥小火炉绿蚁醅新酒的享受,人在高处不胜寒,四面沉沉的风,携着森然的雪意旋转bī来,孟扶摇趴得时辰久了,连睫毛上都结了一层淡白的霜花。

然而她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却亮如星辰,钻石般光芒闪耀,毫无倦意与怯意,甚至还有些兴致勃勃。

底下,屋檐之下,隐约有细碎之声传来,声音虽低,在这寂静的寒夜里却具有极其qiáng大的穿透力,那是女子哀婉的呻吟和哭泣,男子动qíng的喘息,那一点淡红霞影纱的窗纸,依稀映出jiāo缠的男女身影,模糊却又暧昧,可以想见室内炉火熊熊,温暖如chūn,锦榻玉帐间正被翻红làng,那些相触的体肤,混合的汗水,腻开的胭脂和体液的微腥气息,都化为骚动而缠绵的节奏,打乱了这夜原本平静的脉搏。

屋中人翻覆颠倒彻夜不休,孟扶摇趴檐听墙听得不亦乐乎,反正她衣服穿得厚,宗越前几天给了她一件贴身薄裘,看起来薄,穿上却极其轻便暖和,只是衣领上有淡淡药味,不过宗医圣拿出什么东西都带点药香的,孟扶摇也就不计较了。

到了夜深,突降大雪,梅花般的雪片子从乌黑的苍穹不住洒落,不多时伏在屋顶的人儿身上便落了一层雪,远远望去如一座雪铸的雕塑。

四更时分,底下屋门一响,郭平戎锦袍重裘开门出来,立即有廊下等候的侍卫迎上前去,递上油衣打起伞,护持着他一路去了。

看着那几行迤逦在雪地上的脚印远去,四面又渐渐回复寂静,孟扶摇才掀起几片瓦,一朵雪花般的从屋顶飘了下去。

她一落地,抖抖雪,对正趴在榻上哭泣的巧灵笑道,“我又来了。”

巧灵霍然抬头,含泪的眼眸盯着她,孟扶摇耸耸肩道,“上次我运气不好,撞上你男人正在你房里提前过dòng房夜,这次我看着他走了,该不会再次相见欢了吧?”

巧灵支起身子,怔怔的看着她,半晌,眼泪又瀑布般的流下来。

孟扶摇叹一口气,也不想说什么了,她眼尖,巧灵一支身便看见了她全身上下惨不忍睹的淤青和伤痕,可以想见,掩盖在被子下的,又会是怎样的惨状。

孟扶摇却没有立即上前,而是走到妆台前,举起huáng铜镜照了照,又将镜子放回,笑道,“这雪打得我脸上全湿了。”顺手拿桌上一块手帕擦了擦脸和脖子。

擦完脸她才回身,走到巧灵身前,掀开她被子,眼光落到她下身,倒抽了一口气,随即转开眼,取过斗篷给她披了,背对着她蹲下身。

巧灵呆呆的抓着斗篷不知道该做什么,孟扶摇不耐烦的道,“你不会还不想走吧?”

对面,妆台上的huáng铜镜被孟扶摇放下时已经调整了角度,正映出身后的巧灵,她的惶然看起来很真实。

孟扶摇看着镜子——她不是傻子,游dàng江湖多年的人,永远不要将自己的后背亮给他人是永远不会违背的信念,哪怕在背后的人毫无武功。

今夜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孟扶摇自然步步为营,如果为了救人傻到把自己搭进去,那就太跌份了,元昭诩知道了,也会鄙视死她的。

巧灵终于怯怯的趴上她的背,吸了吸鼻子,低低道,“孟小哥儿……是我错了……”

“这世上谁没错过?只要有机会弥补都不要紧。”孟扶摇将她背好,用绸带把她紧紧绑在自己背上。

巧灵的眼泪一点点濡湿她背上衣服,声音低而哽咽,“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孟扶摇默然,心底有种哀切的凄然,她原本对巧灵有几分防备,随时准备抽身便走,然而看见她那般惨重的伤,顿时明白这姑娘八成受了难以挽回的伤害,就算苦ròu计也不能做到这程度,她叹息着,伸手拍了拍巧灵的背,道,“你来了几天,对道路熟悉么?”

巧灵摇摇头,含泪道,“我一直被关在屋里。”

孟扶摇“嗯”了一声,正准备按原路走,忽听巧灵道,“……不过听服侍我的婆子提起过,将军府因为将军本身就是高手,所以守卫不多,好像南边节堂那里守卫多些,西边下人们住的西园人很少,据说还有一条后门便道,可以直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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