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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沧海长歌(123)+番外

十八护卫再次齐齐跨上一步,剑声掣响!

杀气凛然,近我者死!

和在十八护卫身后仿佛不相gān的人一般粲然微笑托腮看好戏的玉自熙,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玉自熙很快笑不起来了。

“卿卿!你让小生找的好苦!”

一声凄然高呼!

满街被十八铁骑的如铁杀气正bī得气都喘不过来,面面相觑脸色惨白的侍卫百姓,立时将目光刷的一下投过去。

一个青布衣裳的寒酸士子,衣服上还有补得很小心但是看得出痕迹的补丁,背着沉重的书囊,绕过正和侍卫们对峙的十八护卫背后,披头散发的张臂哀呼着,满面悲切、满身灰土,向已经下马,斜斜倚在街边墙上的玉自熙扑过去!

德州士子赵莫言,这个日后将在西梁全国引起诸大反响,搅动整个西梁朝局乃至内川大陆,成为人人口中推崇敬仰无限膜拜,成为后世史书不断研究他的奇异崛起和神秘消失的永世之谜的、注定传奇的人物,在西凉都城百姓眼中的第一幕出场,就这般,隆重的,惊悚的,无限风qíng与众不同印象深刻的,拉开了帷幕。

很多很多年后,当日街上有幸参与此事的百姓,在自家的院子的古榕树下,蠕着没牙的嘴儿,眯着眼睛,第一千次无限神往的和自己的曾曾孙说:“……当年,他啊……直接扑倒了全郢都最美最魔的男人……”

大街上,万目中,贫穷士子赵莫言,激动的、悲伤的、无限缅怀满眼桃花的、扑向玉自熙。

“卿卿!当年竹窗陋户相对语,耳鬓厮磨明月前,你曾亲口对小生道,‘愿丝萝得托乔木,不负此生生世世,’如今言犹在耳,你却狠心另嫁他人!小生为你大病三年,误了去年秋闱,在你家门前跪了三夜,你爹才告诉我你嫁到郢都,小生泣血难言,闭门苦读,变卖了家产应今年chūn闱,只为了一点痴心想头,能再见你一面,天可怜见……终叫我见到了你!”

赵莫言,哦不本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得主秦长歌,一把捞起玉自熙寸帛寸金的火红淮南烟华重锦衣袖,狠狠的擦奔放流出的鼻涕眼泪,一边凑到神色古怪眼光变幻的玉自熙耳边,以及其亲昵渴望的姿势,悄悄道:“王爷……陛下有令,chūn闱期间,士子安全由国家保护,杀伤无辜士子者以欺君罪论处……唔……您要杀了我吗?要杀吗要杀吗要杀吗?”

“碧瑶!”本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配角得主,改装了的祈衡先生挤了过来,“这个男人是谁?你的jian夫?你这个当街宣yín的yín娃!”

满街的百姓已经不会思考了。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今天西梁要地震了吗?

为什么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所有人都不认识大名鼎鼎的静安王?所有人都把静安王认成女子?

贫穷士子和富家小姐,私定终身和琵琶别抱,被嫌贫爱富的无qíng女子抛弃的士子发愤苦读赶考chūn闱,凑巧路遇心心念念的爱人,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衣着华贵的正牌丈夫前来捉jian……

多么符合人类想象力和推理能力的故事啊……

难道,静安王,深藏不露,真的是女人?

也对哦,哪有男人长这么美的?

刷的一下,眼光一起调过来,瞄向玉自熙胸部。

有没有起伏?

一声怒喝,被秦长歌神来之笔震得忘记思考和打架的十八护卫终于醒觉现在是什么状况,齐齐大喝着扑了过来。

第120章

灵活的刘云舟立即手一挥,率领侍卫缠上去。

不正面jiāo锋,却死缠烂打,硬是把重甲护卫绊在了原地。

被秦长歌压倒的玉自熙,大约是觉得好玩的到这里也尽可以止住了,不想玩了,目光里满是笑意的很有趣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秦长歌,突然开始深深吸气。

秦长歌暗叫不好,立刻不管不顾,大叫一声。

“卿卿,小生平白担了个相思的虚名,什么好处也没捞着,不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探头,俯首,狠狠吻上身下如花红唇!

西梁百姓被活生生一个惊雷齐齐劈得头发上竖。

“嗷!”有人实在激动的按捺不住,láng嚎声上冲云霄。

“啪!”有人接受不住如此qiáng大的香艳的不可理喻的刺激,昏倒了。

秦长歌死死压着玉自熙,悄悄将手挡在玉自熙唇上,隔开了他和自己的唇,然后用脑袋严严实实堵住了他的气息——她从萧玦那里听说过玉自熙的秘密:玉自熙武功特异,一身神功练到最后全身没有罩门和弱点,流转无尽,所以一旦动起手来,号称天下第一的素玄也许也只能打败他却不能打倒他,这也是十八护卫没有把他保护在包围圈内的原因——他根本用不着,但他这个的“流云神功”有个弱点,据说最初一口真气圆融流通提升的时候,一旦被堵住,他的武功会无法发挥,失去八成,但这最初一口气的提升,寻常人是发现不了,也不会知道的。

可惜秦长歌不是寻常人,可惜玉自熙太过喜欢玩闹太过托大,有心想看这书生玩什么把戏,任他贴上身上下其手,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刻,yīn沟里翻船了。

现在他们身后是墙,身前“正牌丈夫”祈衡的身子挡了大半,从其他人的角度看去,就是这个酸儒qiáng吻了静安王。

哦不,是难奈相思激动悍不畏死在人家正牌丈夫面前qiáng吻了他的“卿卿”。

秦长歌眯起眼睛,似笑非笑。

笑话……咱不仅是个处,还是个吻处,这个初吻也是很宝贵的,怎么能在大街上这毫不làng漫之地,大庭广众下和这嚣张家伙打啵?

秦长歌在无人看见的角度笑眯眯的看着玉自熙,毫不畏缩的对上他涟漪般媚态横生却隐隐跳动着兴味和探究的眼眸,用手指温柔而挑逗的轻轻蹂躏他的唇,那本就妖魅的色泽如樱蕊如桃瓣,越发艳丽惊人……在他越发dàng漾却隐生杀机的笑意里,秦长歌轻轻道:“欺君罪哦……我知道你不怕欺君罪,可是你还有事要做,下了狱是很麻烦的……啊……要杀吗要杀吗要杀吗?”

呵呵一笑,祈衡不动声色的过来,在秦长歌遮掩下,伸指点了玉自熙几处xué道,然后一把揪住秦长歌,恶狠狠大骂:“你这个狂徒!敢当街轻薄我家夫人!我宰了你!”砰砰碰碰的将秦长歌拽过墙角,闷头苦打去了。

两人一过墙角,立即用脚蹭起腾腾灰尘,大叫几声,然后闪身躲入旁边小巷,街那边百姓死命的伸长脖子要看,只看见灰尘滚滚,隐约有惨叫之声,皆面露兴奋之色,一转眼看见静安王依旧软瘫在墙角,不言不动,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的香吻,不由诧异——今天这魔王怎么这么好说话?被调戏成这样居然还没杀人?难道这事是真的?难道王爷真的一直是女扮男装?有人想起前元著名的“姹风元帅”,那不就是个女扮男装很多年,直到嫁人大家才知道的?

啊啊啊惊天秘密啊,给自己碰着了!

转过墙角刚刚消失在小巷深处的秦长歌,站定脚步,深深吸一口气,恨恨骂:“萧溶!”

“到!”

声到人到,巷子那头探出一个漂亮大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一见她过来,张开双臂立刻作欢腾状飞奔入他娘怀——娘你好làng漫好潇洒好解气好流氓……

呃!

天地刷的掉了个个儿,脏兮兮的小巷地面突然冲到自己眼皮底下,刚才跟在屁股后面的一只猫突然和自己大眼对小眼,“喵!”猫爆出一声尖呼,对平地乍现的乌溜溜眼珠子表达出严重的不适应,夹尾逃窜……

“喂,娘,”包子努力的掉转头,对将他一把掀翻抓到膝盖上头下脚上的臭娘讨好的笑,“你这是gān什么?我不需要那个什么……马杀jī。”

“我杀杀你的太子威风!”秦长歌没好气,啪的在肇事的太子尊臀上一拍,“害的我给你擦屁股,害得我和那个妖孽直接对上,害得你娘我的韬光养晦不动声色的以新身份出现的计划泡汤,呜呼……”

包子小心的瞅了瞅娘,正常qíng况下她都是懒洋洋yīn丝丝的整治人的,今天郁闷得要揍自己屁股,看来咱真是坏了人家计划了,呜呼……

“那啥,咱们的人也不是打不过嘛,打不过还可以逃嘛,你gān嘛要冲出来,我还以为你想占人家便宜咧……”

秦长歌将儿子往地上一墩,皱眉道:“便宜时时有,何必冒险占?你当我是你啊?还有,你好像又犯了轻敌的错误,你以为你们那帮十指未沾人命鲜血的侍卫,是杀人无数的赤甲卫的对手?真要打,他们逃得出?你没看见人家一步一行皆有章法?真要对上,他们死的机会足有八成,如果你的侍卫因为你一个胡乱指令就喋血大街,你要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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