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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沧海长歌(125)+番外

这个女子传奇而神秘的出现,以公主随同出家的宫女身份和他一次次jiāo锋,谦和有礼而又寸步不让,风轻云淡而又机锋暗藏,他因此对她越发兴趣盎然,那感觉不啻于当年初遇秦长歌,先打架再吵架,打完了吵完了就互相yīn对方,最后……

算了不想那女人……明霜能行此惊天一举将萧琛整倒,他是相信的,但是后来的故事,他就不信了,什么?传奇烈女以死报恩?被赵王事后报复暗杀?市井间将这个故事传得沸沸扬扬,一番感伤惋惜赞叹之后,渐渐也就丢开了,那些为尘俗所扰的人们,每日困溺于枯燥单调的烦恼和生活,永远只会追逐最新鲜的故事儿,那个曾经占据了他们大部分口舌力气的孤身叩阍的小女子,很快便如泡沫般的消失于他们的舌尖和记忆中了。

可他不相信,不忘记。

笑话,那女子事前安然无恙,却在事后,赵王失势后被杀?好吧,有这个可能,毕竟事先她暗敌明,事qíng掀出来后,以萧琛的残余势力和收买人心的本事,想杀她也有可能,但是,就他与她寥寥几次jiāo锋的感觉,这女人,哪这么容易死?

那么她去了哪里?下一步她要gān什么?

还有,陛下也曾为她心动,现在他这么奇异的表现,是不是和她有关?

玉自熙一直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见见太子,找找小破孩的破绽。

可惜不知道怎的,每次有意无意的想碰见他,答案不是太子去练武了就是太子去读书了,跑到读书的藻文馆,他居然又不在,说是解手去了,他坐下来等,老贾端胡子直飞的告诉他不用等,太子解手向来一解就是一天的。

他立刻很关心的送去有润下通便功效的黑芝麻、胡桃仁、大麻仁、郁李仁、杏仁、土瓜根汁、阿胶、蜂蜜、羊苏诸物,以示对太子便秘痼疾的深切同qíng和慰问,原以为那个坏小子一定气得七窍生烟,跑来找他算账,没想到不过一日,东宫来人,执礼谦恭,说是奉命感谢静安王关心,附上太子的亲笔谢笺和回礼。

谢笺的纸软而长,全无冠华宫太子富贵风范,上面墨汁淋漓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多谢王爷,改日请你吃苦瓜全席。

那纸经仔细辨认,确认是宫中专用于大解的手纸。

礼物倒是中规中矩,一般的是中药,玉自熙却不肯相信这坏小子会乖乖的送东西,将包都拆封了一一仔细看去:第一包,红枣、桂圆、当归、人参、枸杞。

第二包,旋覆花、香附、当归、川芎、丹参、甘糙。

第三包,丹皮、地骨皮、生地、柴胡、当归。

第四包,当归、白芍、桂枝、党参、甘糙。

第五包,青木瓜,酪梨。

第六包,花生,红枣,huáng芪。

玉自熙粗通药理,看这些药都是寻常药物,功能去滞解燥温补生津行气活血等等皆有,但是青木瓜用来做什么就实在不明白了,请了府中医官来看,医官本也不解,将六个药包都看过了,思索一会,悄悄问玉自熙,“王爷,可是襄郡主有经血亏虚,滞下不调之症?”

嗄?!

玉自熙面上笑颜晏晏,点头,“是啊。这些药对症么?”

医官肃然,“襄郡主看来体质寒弱,近期可是吃了生冷食物?以前不至于如此啊,这第一包,滋yīn补血,第二包治月事胸涨气滞,第三包治月事血热,第四包调理月事血瘀,第五包和第六包,却是……咳咳……咳咳……”

医官一副碍难出口的模样,被玉自熙盯了半晌才道:“女子丰润肌肤所用……”

第122章

然而他那目光,却极其暧昧的在玉自熙胸部扫了一下,暗示:丰润此部位也。

月事?丰胸?骂我是女人?

玉自熙笑嘻嘻的挥退医官,托腮看着那药包半晌,轻轻一chuī,丰胸调理月事的药包立时化为粉末。

挫折了几次,玉自熙也不去冠华宫了,那小子明显就是在避开他,可是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总有揪住你的机会。

然后,便发生那日大街qiáng吻事件……玉自熙将乌发缓缓绕于指上,拈着棋子不动声色的沉吟……那家伙是谁呢?明摆着yīn了他一道,这行事风格,倒有几分那丫头影子呢,事qíng起因肇事者也是个和太子年纪相仿的小孩,虽说相貌不像,但是相貌这东西,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只是当时他紧紧压在自己身上,胸部骨头硬得咯人,气息也不是那丫头的沁凉薄荷香气,怎么看都是一个男子,有女人将男人扮这么象?

玉自熙皱眉,啪的捏碎一个棋子。

唔……今天把冠华宫里的玩具全部玩散掉了,点心都吃完了,也没能把黑心太子bī出来,倒是陛下,看出来很奇怪啊……他,萧溶,那个士子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呢?

玉自熙再皱眉,啪,又碎了一个棋子。

对面,沉浸在自我怀疑qíng绪中,正在严肃思考静安王容貌有没可能对自己的未来幸福造成威胁,并对长歌始终不肯告诉他自己的新身份十分郁闷的皇帝陛下,顺手也抓过一个棋子,在指尖慢慢的碾……长歌当真要去应考吗?万一落榜怎么办?她现在行事,怎么越发令人摸不着头脑?

啪!

下棋的两个人,一个咬牙沉思要找夺吻凶手,另一个神思不属的想去泡女人,一盘棋被两个人在无意识的沉吟中,碎成了黑一摊白一摊两摊粉末。

二月初六,荆闱待入,杏榜之上,将署谁名?

会试当日,遍住全城的士子举人们,提着考篮背着油布,面带兴奋之色,从四面八方往贡院汇聚而来。

秦长歌自然也在其中。

按照西梁制度,chūn闱会试的举人考生,可以是乡试中榜者,也可以由各地举荐秀才进京参加,秦长歌没有参加过乡试,自然选择了后一种捷径——以凰盟遍及天下的巨商势力,买一个秀才的身份,请托当地官府举荐,实在是件极其轻巧的事儿。

于是,会试当日,德州士子赵莫言,优哉游哉考试来。

贡院门口人山人海,士子们正在轮次搜身,不知道为什么,队伍前进得极慢,秦长歌还没挤进去,就一眼瞄见远远钉子般高踞马上,yīn冷注视着贡院门口的十八赤甲护卫。

暗叫不妙,秦长歌踮起脚尖,想看清玉自熙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跑来了,无奈个子太矮,她发出一个暗号,不多时,她身边暗自护卫的凰盟护卫,悄悄挤了进来,对她做了个手势。

嗯,果然是他,这人真小气,一点亏也吃不得。

秦长歌对身侧护卫悄悄嘱咐了几句,后者领命而去。

贡院大门口,主考礼部侍郎洪嘉石,副主考翰林项之痕和十八房考官,正满头大汗一脸苦色的围着那位“心血来cháo”要来“帮忙”搜身的静安王,纷纷劝说。

“王爷,卑职们不敢劳动贵驾,还是请回吧。”

“王爷,搜身由礼部安排的杂役来做就好了,怎敢劳动您亲自一个个搜?再说这样搜,着实耽误时辰……”

“王爷……搜身只是查有无夹带,您叫人家脱衣服,这个这个……有rǔ斯文有rǔ斯文啊……”

玉自熙高踞在一张一看就是从自己家里搬来的酸枝宝花云钿,铺了华贵锦毯的太师椅上,太师椅大喇喇横在贡院入口,一帮静安王府黑衣侍卫直直立在两侧。

他艳丽容颜满是懒散,以肘支颊,黑发流水般披在烟霞赤红重锦长衣上,风qíng艳色如那枝头灼灼其华的五色花朵,轻轻一动便媚光氤氲,妖娆得令人窒息。

靠在椅子上,玉自熙对四周聒噪听而不闻,只是爱理不理的看着手下搜身,身材粗壮个子高大的,看都不看一眼,个子娇小容貌清秀的,那目光便灼灼she过来。

地上,堆了一堆顺手搜出来的书、肩负夹带重任被最终脱下来的臭鞋子烂袜子、还有些具有特别嗜好的揣怀里的小绣鞋肚兜儿,都被尽忠职守的静安王府侍卫扔了一地,散发着令人掩鼻的古怪气味,玉自熙皱眉挥手,一帮人立即拿去烧了,也不管那些光脚的士子站在二月寒风中哀号。

赶考士子大多是第一次上京,所谓寒窗苦读近十载,隔邻母猪是天仙,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酸书生,几曾见过这般的美貌至光华璀璨的艳色来?一个个痴痴呆呆的眼珠都不会转了,叫脱上衣就脱上衣,叫脱裤子就脱裤子,走过去了还要掉转头来,咝的吸一口口水。

洪嘉石满脸的汗,却滚滚的落下来,眼看还有一个时辰就要闭院封门,士子们还有三分之一没有搜完,这个魔王从今早贡院开门就赶了过来,带着自己彪悍的护卫横空cha一脚,万事不管杀气腾腾,大有不把每个人都看过绝对誓不罢休的架势,看来是因为那著名的天衢qiáng吻事件了,他想找出那个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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