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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沧海长歌(163)+番外

手镯合拢,钢爪关闭,爪子刹那间变成拳头。

一个铁板桥大后仰,秦长歌哧的一下从拳头下滑了出去,后背平贴在地,单腿向上一蹴!

正对着身形已经完全扑过来木怀瑜裆下!

行云流水,狠毒绝伦!

全场仰倒,齐齐“咝”一声咝出一股气流,萧玦脸色白了白,开始慎重思考这一招的破解方式,以备后用。

木怀瑜老脸通红,半空中大喝一声全力翻身,罡风怒卷,钢爪再she,向着躺在地下还没来得及翻身的秦长歌抓下!

哧的一声,秦长歌竖起的靴尖突然飞出一截黑色钢丝般的东西,她双腿一搅,那钢丝盘旋扭曲而上,活活有声,已经缠上冲着自己而来左边钢爪,随即迅速一个滚翻,啪一声,被缠紧的左边钢爪被她翻滚之力一带,再次闭合!

被对方以出奇手段连毁两爪,木怀瑜露出愤怒狰狞之色,低喝一声,右边钢爪突然扭了个诡异的角度,击向秦长歌还连着左边钢爪的腿,力道之大,存心要把她双腿敲碎。

单手一挥,手上一个不起眼的戒指突然弹出薄薄刀刃,就地一划,秦长歌划断靴尖黑丝,一滑间已到了木怀瑜背后,头也不回一撒手,又是一截神奇出现的黑丝,黑丝上还有个奇怪的白白的东西,秦长歌挥手一抡,啪的黑丝再次搭上木怀瑜右边钢爪。

早已吸取了教训的木怀瑜哪会再蹈覆辙,立即催动真力,钢爪光芒bào涨,瞬间将黑丝化成尘雾,狞笑着木怀瑜来势如电,钢爪化成漫天爪影,向秦长歌当头罩下。

秦长歌清瘦的身形瞬间淹没在狂涛怒海般的真气里!

木怀瑜果然功力非凡,招式jīng妙内力雄浑,飞爪卷起的风声剧烈呼啸,站得近的人发髻嚯啦一声竟被卷散,贴着头皮向后狂乱飞舞,面带震讶之色的人们一边忙着束发,一边紧盯着场中那个单薄瘦弱,在巨大压力之下不住摇晃,一直退到石台边缘,看似就要输的少年。

有人在叹气……这孩子出手狠辣诡谲,却奇异的举手投足间行云流水流畅如诗,应变更是惊人,刹那间连毁两爪,实在是难得的高手,可惜好像功力不够啊……

有人则诧异的盯着最后那个完好的右边钢爪——怎么每次开阖,都拉开白色的粘粘的东西?而且随着开阖次数的增多,整个右边钢爪都似乎粘上了那东西?

看了半天没看出名堂,便将注意力转回看起来支撑艰难的少年身上。

只有萧玦,虽紧盯着场中,但并不担心,他看出秦长歌看似身形摇摆,如风卷浮萍般飘移不定,但身姿有度,每个动作jīng确协调,几乎每次移动,都jīng准的躲过了对方内力气流的挤压,而且那种躲避,jīng确绝伦,分毫不差,可见秦长歌对自己体力身法的控制能力,已经到了惊人的地步。

换句话说,既然能很好的控制自己,那么木怀瑜就杀不了她。

果然是秦长歌这种懒人的打法啊——多一点力气都不肯出。

秦长歌一直在退……已将至石台边缘,木怀瑜目中jīng光闪耀,一丝冷笑浮现嘴角。

秦长歌似是根本就没发觉自己下一步就会栽落石台,犹自被雄浑的爪风bī得继续后退。

她突然一脚踩空!

着月白紧身衣的身影一晃,骤然消失在台前。

惊呼声起。

被打下石台了?

木怀瑜毫不犹豫上前一步,最后一个钢爪狠狠张开到最大程度,如恶láng之口,飞扑下噬!

下一瞬,月白人影乍隐又现,秦长歌忽的从石台边呼的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飞弹而起,弹起的刹那间,她手中突然多了一把乱七八糟的树枝树叶等玩意,秦长歌眼疾手快的将这些玩意,猛的向扑面而来的钢爪中一塞!

第159章

众人惊呼,有人在摇头——据说很多人在应对木怀瑜这个鬼爪时都采用过这一招,想用东西卡住利爪,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而失败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了,虽然不知道死的原因,但这招,看起来是最好的办法,但八成是木怀瑜的陷阱。

这孩子明明很聪明的样子,看样子落下石台也是故意的,然而这下不知深浅,聪明反被聪明误,要倒霉了——

早在秦长歌落下石台,伸手去抓树枝时,木怀瑜便露出笑意。

他甚至微微放缓了进bī力度,好给秦长歌腾出空来抓树枝。

他的钢爪,有个无人知道的秘密。

钢爪在被猛力塞入异物时会被触动爪心内的机关,喷she出毒针毒液——要知道但凡想塞东西进爪心,必然要冒险选择在正面对着钢爪的极近距离内动手,这个距离,一旦中招,便是大罗金仙也无法逃脱。

多少成名江湖垂几十年的名宿高手,都折在这一陷阱下。

这也是木怀瑜最大的秘密和制胜法宝。

秦长歌果然采用了这个办法。

风声里木怀瑜得意大笑,道:“我这捉魂爪还怕你这个——”

他笑声突然戛然而止。

右边钢爪,并没有如以往那许多次般,喷she出该喷she的东西。

也没能启动机关,将杂物自己推出。

那团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在里面。

大惊之下木怀瑜急忙以指力推动钢爪机簧,不想机簧仿佛被什么东西堵死,竟然毫无动静!

至此,钢爪全毁!

而对面秦长歌一声轻笑,突然一扯发带,霍的一抖!

发带在风中月色下刷的抖开,斑斓五色色彩潋滟,本极柔软的东西,被灌注了真力,看来便如一条钢鞭。

秦长歌飞身而起,啪的一鞭!

鞭向木怀瑜不使钢爪的左臂!

翻转身再一鞭!

鞭石台边上的树!

再一鞭!

鞭地面!

霍霍霍霍四声,刹那间秦长歌以难以目视的速度连出四鞭,除了第一鞭击向对手,其余每鞭都打在了别人想象不到的地方。

她半空中翻滚的身子灵巧如一只美丽的雁,散开的长发流dàng出优美的弧度,那般翻惊摇落随意泼染的姿态,令人目眩神迷的风华无限,无数人在那一刻都痴痴张大了眼,目光随着那身形翻转而起落,心中模模糊糊的想:如果这是一个女子,那该是怎样的绝世容华?

台下,台上,那些或沉默或锋锐,或潇洒或魅惑的男子,亦目光复杂的看着那身影,月色下有人仰起脸,迎上那一抹清寒;有人微微笑起,笑容宛如日光;有人带着怅然之色,遥望山峦深处,仿佛想从那里看见一些不可触及的往事;有人似笑非笑,轻轻抚摸手中红灯。

这月夜里,心深处泛起的无声cháo汐,灭了谁的繁华,湿了谁的心岸?

发带为舞,惊世一舞。

不带女子柔媚之姿,摒弃男子阳刚之烈,拥有中xing却广大的美,如这轮毫不暧昧的清凉月色般,腾起,翻转、摇曳、劈落!

木怀瑜以爪为棍,横击飞带!

击飞的飞带横贯长空,秦长歌一个翻身跃上,身姿轻盈若羽,脚踩飞带,若天女降世,衣袂飘然飞过木怀瑜头顶。

木怀瑜如苍鹰般腾起,不能再张开的钢爪挥舞起巨大的光墙,隆隆推向秦长歌后心。

“嚓!”

极其轻微的一声。

跃动的火光里有什么一闪。

木怀瑜半空中的身子忽然僵了僵。

随即他有点踉跄的跌落,却脚一歪跌入地上一条裂fèng!

惨呼声起!

而秦长歌一笑回首,半空中一翻身发带又在手中,反身一抡霍的缠绕上木怀瑜脖子,背对他一勾,硬生生将木怀瑜勾了过来!

横掌一拉,将呼吸瞬间窒息的木怀瑜掼倒在地,秦长歌扯紧发带,在血色月光下,慢慢,一笑。

那一笑睥睨众生。

台下的众人,早已和木怀瑜一样,瞬间把呼吸丢掉了。

这叫什么打法?

为什么所有qíng况都出乎意料?

该喷she机关的钢爪没有发挥作用。

木怀瑜好好的突然不动。

那挥空的几鞭子,更是不知奥妙。

只有寥寥几人,看清了从秦长歌伪装栽落石台后的刹那战局。

只有更少的人,才弄明白了那钢爪的奥秘。

早在秦长歌划断靴尖黑丝,第一次试图搭上右边钢爪却被木怀瑜摧毁时,钢爪便被秦长歌盯上了——那黑丝完全是假象,关键是要将那白白的东西送入钢爪,那个东西很有粘xing,进入钢爪后粘附其内,随着钢爪不断开合,渐渐被拉开得到处都是,粘满堵塞了钢爪内发放毒针毒水的机关孔眼。

而秦长歌栽落石台,捞取树枝杂物堵塞钢爪时,还做了另一件事。

她捞取树枝树叶时,袖筒里滑落一枚三棱刺,被她顺手嵌入树身。

她永远未雨绸缪,在好久以前的某件事中便为下一件事做铺垫,以至于没有谁能摸清她的行事规律,那些潜藏在平平无奇举动中的细微动作,如浮云琢磨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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