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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沧海长歌(241)+番外

“咔嚓!”铜琵琶断裂,秦长歌一把抓起断成两截的琵琶,再次反身一抵,背对祁衡——这种活色生香的现场表演,有人看着总是影响发挥的,要给人家施展的空间。

身后传来低低轻吟,秦长歌却已无心欣赏——最后半个铜琵琶戛然断裂,两面墙已经即将合拢,面前那面墙已经bī在了她鼻尖!

秦长歌被卡住!

再多一眨眼的工夫,她就要被活活挤死!

祁衡在努力调qíng。

心急如焚面色焦急、口舌繁忙言语温柔的,调qíng。

宛翠已经红晕上脸,身子微微颤抖,身后男子熟悉气息腾腾袭来,令她不断想起那些被翻红làng两qíng欢愉,耳后的苏痒似乎已经传遍全身,她的手劲,渐渐松了。

祁衡立即不失时机的轻舔她耳后……

宛翠轻轻啊了一声,手一松。

“啪!”

恢复自由的祁衡立即伸手将那个看中的蝙蝠头一扳!

轧轧一声,似乎是齿轮和链条相互摩擦的声音,发出了令人齿酸的尖锐声响。

隆隆之声立止。

移动的墙停住,停在秦长歌鼻子前,将她还算高直的鼻子,挤得微扁。

秦长歌想舒一口气,却发现被挤得太紧,已经不能痛快呼吸。

身后传来惊呼声碰撞声,两个人的声音都有,秦长歌已经无法转身去看,gān脆听着风声,手越过栅栏,黑丝再次甩出。

呼的一声缠上某个肢体,那人一声低呼正是宛翠,秦长歌暗劲一涌,啪的一声甩了宛翠一个跟斗,大喝,“祁衡,bī问她移墙之法!”

祁衡立即扑了过去,一把拔出宛翠用来想砍他的长刀,架在了宛翠脖子上。

宛翠不断咳嗽,刚才被秦长歌那一掼,已经受了点内伤,眼见祁衡无限愤怒的扑过来,眼中闪过绝望的神色。

她神qíng一狠,突然张嘴。

秦长歌却已背对这边再次大叫,“祁衡不要让她自杀!”

祁衡原先以为她要呼救,此时才想起她是想咬破齿内毒药自杀,眼见她牙齿落下,自己也不会卸人下巴,慌急之下将自己的拳头塞进宛翠口中。

随即哎哟一声大叫,拳头鲜血淋漓。

却也不敢将手撤出,死死的堵住宛翠,宛翠哀哀的看着他,神qíng间突然多了几分凄楚之色。

秦长歌听声辨位,知道祁衡已经制住宛翠,当下吩咐,“祁衡,掏出她齿fèng里的蜡丸,问她怎么将墙移开。”

祁衡应命行事,当他将药丸掏出,将刀死死架在宛翠颈上时,宛翠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祁衡的手抖了抖,刚才的满腔怒火因了她这一刻的凄然宛转,瞬间变得无措茫然。

她……还是爱自己的吧?

否则那般挑逗,也难以让她动qíng,女人和男人不同,对于自己厌恶的男子,是不可能那般容易被撩拨的。

先前那一刀……也未必是真的要杀自己吧?

她有很多机会可以一刀杀了他,就再不会有后面自己被反制的事,然而她没有。

谁心软,谁就输。

祁衡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他心软会害死秦长歌,然而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想起那些眼波暗递两qíng相悦的岁月,想起这段日子的幸福欣喜,恍惚间直如一梦,梦境未毕,心却已被眼泪泡软。

这世事怎能奇突如此?

明明昨日还言笑晏晏你弹琴来我唱曲,相携殷殷看桃花,今朝便天地翻覆,成了拔刀相向尔虞我诈的死敌。

三年四季chūn,千碗翠玉粥,他喝粥喝到一生里再不愿碰任何粥,才换得她芳心轻系相与归。

到头来她掐住他腕脉,他架刀她脖颈。

祁衡心底突然生出了莫名的火气,却又不知为何愤怒对谁愤怒,满腔郁愤烦躁里只yù仰天大骂,却也不知道该骂谁。

第235章

他怔怔的架着刀,看着自己爱人在自己刀下无声流泪。

“bī问”二字,实不知如何做起。

身后一片寂静,令秦长歌一声叹息。

尔有qíng我有意的一对男女,却因为份属敌对而不得不拔刀相向,多么俗烂的戏码,俗到一百集的韩国肥皂剧都懒得再用的qíng节,然而当真遇上,才知那痛鲜明殷切,难以逃脱。

祁衡这个未曾经历宫阙江湖诸般艰险,从来被兄长保护得很好的孩子,学不会冷酷狠心,也是正常。

只是自己……不能不狠。

墙壁挤压太紧,心脏受到压迫,她呼吸困难眼冒金星,仿佛时时都被人扼住喉咙般难受,再拖延下去,迟早窒息而死。

这也是宛翠采取哀兵之策的原因,只要祁衡不忍对她下手,拖过了一定的时间,秦长歌也死定了。

秦长歌手一抖,黑丝拉直,黑丝那头的宛翠,被她悍然一拉飞起,砰的一声落在栅栏前。

速度太快,祁衡来不及撤开长刀,雪亮刀锋哧的在她颈上拉开一道口子,鲜血若珊瑚珠子般一路滴溜溜滚了过去。

秦长歌反手一抓,一把掐住宛翠咽喉,冷笑道:“我快闷死了,你也来感受下。”

宛翠双眼反cha,挣扎着喘息,犹自冷笑,“……你一定比我先死……”

她十分不甘心的恨恨道:“……你居然……没中毒……”

“那碗药么?”秦长歌冷然道:“你以为我真的会去闻?”她一伸手,咔的一声折断了宛翠一根小指,低喝,“说!哪个枢纽是移开墙壁的!”

“啊!”宛翠一声惨呼,却随即冷笑,嘶嘶的抽着气,冷笑,“……没有!根本……没有!”

“咔!”又是一根。

秦长歌拗断手指的手法极为残酷,骨断的那一刻将断骨反cha,那种疼痛非人可以忍受,宛翠一声惨叫后身子迅速瘫软下去,满头冷汗瞬间滴落,落在jīng铁地面啪嗒有声。

祁衡下意识的冲前几步,又站住。

秦长歌毫不动容的折着宛翠手指,听着她不断惨呼却什么也不说,心一点点沉落下去。

自己猜得没错,果然只有启动和bī近两个机关,这两面墙竟然是不能分开的。

身后的jīng铁栅栏,质地也非普通钢铁,对方处心积虑,自然不会留下可以轻易对付的漏dòng。

萧玦的明霞剑如果不失就好了,再加上他的雄浑内力,也许可以一试……

秦长歌深吸一口气,只觉胸腔似乎下一刻就会炸裂,已经无力去思考对策。

其实不是不知道最有危险的也许是自己,只是终究不放心,怕应在溶儿身上……臭小子,你娘我要死在这里,那真亏大发了……

这般jīng巧妙绝的机械之术,这帮人,应该来自中川吧。

秦长歌惋惜的叹了口气——她听见了衣袂带风声,那步法却不是非欢的,从风满楼到皇宫再到这里,是颇为周折的一段路,非欢不可能现在赶过来。

来的不是友朋,自然是敌人。

秦长歌不再拗宛翠手指,手一滑落于她肩井,毫不动容的暗劲一吐。

宛翠立时喷出一口鲜血,软软晕在地上。

秦长歌已经彻底毁了她的武功和全身筋脉。

祁衡面色惨白的冲过来,抱起宛翠,只觉得她全身软如泥浆,沉甸甸的压在自己臂上,根本不像个正常的人体,祁衡霍然抬头,望着秦长歌。

秦长歌淡淡道:“今日落入人手终不可免,难道你觉得我应该留着她健全的肢体和武功,等下来报复我?还是你觉得,你可以保护我不被她报复?”

祁衡震了震,嘶声道:“你可以杀了她,你可以杀了她……这样子你要她怎么活?”

秦长歌转眼看了看他,默然不语,祁衡不懂武功,不知道自己为了他放弃了唯一的脱逃的机会,他只知道为qíng人的悲惨遭遇悲愤,秦长歌不打算和他计较,也懒得解释自己的心思。

毁人比杀人威慑力更重,秦长歌那一手yīn毒无比的毁脉之力,敌人见了多少也要有几分顾忌,这本就是无奈qíng形之下的自保手段。

不再理会祁衡,秦长歌摸了摸面前的墙壁,想了想,伸直手臂运起真力,掌力一层层催吐出去,对面铁壁上那些伪装用的木板泥浆之类立即簌簌掉落,每掉一块,秦长歌便将那些垃圾从栅栏里踢出去,那些木板本身都有厚度,大约有半根手指厚,不多时身边的铁壁的空间便宽阔了些,秦长歌慢慢的挪过去,胸腔被压迫的爆炸感立时减轻了许多。

最起码,现在不会被憋死了。

忽然感觉身侧黑影一闪,有人从栅栏前掠过,单手一挥,一线银光闪现,随即便看见身前身后上下左右的铁壁上,各自飞出铁条,搭建成马车大小的四方形,然后铁壁慢慢向后移开,移出也约莫是马车大小的空间。

转眼间,铁板的重新排列组合已经完成,秦长歌现在呆在一个三面铁板身后是铁栅栏的一个四方形的空间里,看起来有点像铁制的马车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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