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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沧海长歌(279)+番外

yīn离一怔。

yīn离甚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黑青兰三色流光飞she,同时闪掠向较远的yīn离,极有默契的一伸手,青光长剑袭目,淡蓝飞鱼袭胸,秦长歌在楚非欢低声指示方位中,黑丝上缠yīn离颈项,同时抬腿一脚恶狠狠直踹yīn离命根!

一霎间yīn离全身都被三大高手的杀机笼罩,天罗地网,无处可避。

轻微的噗的一声,yīn离的身子突然软泥般瘫了下去,象一层泥皮yù待贴上地面,四个杀着齐齐落空。

可惜秦长歌脚尖踢出,人便突然滑了出去,依旧牵着两人的手,身子斜斜一滑送出丈许,腰间啪的一弹,弹出一截雪亮的剑锋,正向着yīn离后心。

利刃风声里她微笑道:“yīn离,你这么丑,好意思压我?”

yīn离只好退,这一退,便退在了飞鱼剑的剑锋上,楚非欢不知何时转到了他后退的方位,单手执剑,剑势却稳如泰山,飞鱼带着利齿的刃尖,寒光熠熠,正对喉心。

而另一个方向萧玦砰然一声,和赶上yù待救援的水镜尘拼了一掌,泥尘摇落里萧玦晃了晃,却是一步不让的护住身后秦长歌,大笑道:“水圣人剑法超绝,内力也这般浑厚,真是可惜了的。”

他回身一探,掌力bào涨,直直罩住yīn离三大要xué。

三人本身就各各是一流高手,再加上难得的配合默契,毫厘不差,三人偷袭联手,别说一般高手一招难挡,只怕素玄都要费一番功夫才能逃脱,擒下失神的yīn离,当真只在须臾之间。

第272章

这本就是秦长歌的心理战术,yīn离好武,资质却不甚佳,手下有班晏那样的绝世qiáng人,怎么可能不心生忌讳?果然那一声班晏,惊得yīn离回首,导致被擒。

yīn离目光隼厉的盯着楚非欢,楚非欢根本不看他,手中剑紧了紧,剑气透喉,yīn离根本说不出话来。

秦长歌已经带着暧昧的微笑,伸手到yīn离怀里去摸,被萧玦一把拉开手,道:“我来寻解药。”

秦长歌笑了笑,道:“小心。”

萧玦戴起手套,从yīn离怀里摸出一大堆瓶瓶罐罐,不由皱眉,现在哪有时辰一一慢慢试?

还没来得及细细寻找,长街上一声低啸,随即砰砰砰砰连声,从街头开始,长街上所有的地面突然一块块爆翻而起,仿若地下有金刚力士施无穷膂力,正移山倒海,汹汹而来!

而每块翻起的地面,都跃出一个身影,男着灰衣女着彩裳,轻功曼妙,有种诡异难言的姿态。

低啸由远而近,自那些柔曼男女头顶卷过,掠地飓风般刹那近前,人还未至,衣袖一挥,彩光冲天而起,夹杂着淡淡的腥气直向三人窜来,如一条斑斓巨蛇,张开血腥大口扑面而至。

三人根本不避,楚非欢默不作声将yīn离向前一顶,萧玦立即拉着秦长歌躲到超级挡箭牌yīn离身后。

彩光一收,现出班晏窈窕身形,半边秀眉高挑,冷冷道:“卑鄙!”

秦长歌刷的一下从yīn离身后探出脑袋,答:“难道你要我挟制了贵大祭司却不用他?和愚蠢比起来,我宁愿卑鄙。”

班晏窒了窒,她并不善言辞,半边鬼脸一抽搐,看了看yīn离,却真的是不敢出手了。

水镜尘却如流泉般滑了过来。

他滑过来的时候还是空手,软剑系在腰带上,滑到一半,不知怎的手中突然出现了淡银色的剑状物,似有若无,光华内敛,仿佛真气凝化而成,他手指一动,那虚幻的“剑”突然扭曲流动,成了刀,再一动,成了枪,再一动,成了戟,变化万千,流动无定。

他手一扬,最后出现的“气戟”,直直捅向萧玦后心。

萧玦立刻将yīn离拖来一挡,与此同时班晏一个翻身倒飞而起,嚓的掠过来,手中一道彩光铿然一架,怒道:“大祭司在他们手中!”

水镜尘微笑,“哦……抱歉,我忘记了。”

班晏哼一声,撤开兵器,谁知她手刚一挪开,水镜尘掌中气戟再次成为气枪,光芒bào涨,一枪搠向yīn离!

“你!”班晏气得几乎吐血。

那一枪去势狠厉,好似不搠死yīn离不罢休,却在半途突然折成两半,变化成了双节棍,前棍忽的一折,风声呼呼直击楚非欢面颊!

楚非欢却已在先前班晏架开水镜尘那一刻便滑了出去,那猛烈的棍风直直打在他身后,豁拉一声地面出现一个长形大坑。

此时秦长歌那边已经成了一个长蛇形,yīn离被顶在最前,楚非欢其后,萧玦最后,秦长歌被护在中间。

四人踢开虚掩的大门冲出台阶,小镇上长街凄冷,风声呼啸,树梢上的夜鸟仍然在沉默的下望,各处残破的檐下挂着幽暗的灯笼,在风中有节奏的摇晃,那悠悠摇摆的姿态,令人看着有些发窒,混沌的黑暗里飞雪旋转着飘落,冰雹仍然夹杂在雪中不断坠落,簌簌声里有种憋闷的沉静。

每个人都觉得心里紧紧的,想说话都有些憋不上气。

长街上,从地底窜出的彩蛊教等玄螭属下投鼠忌器,面面相觑,楚非欢一言不发,只是冷然将yīn离向外顶了顶,诸人便只有后退。

外圈却突然出现了些素衣麻冠的男子,并不后退,僵僵的站立在那里,眼睛只看着水镜尘。

楚非欢冷笑道:“不用看,尽管攻击,你们谷主,一定是很希望yīn大祭司趁乱被杀的,省得被我们挟制。”

班晏的脸色变了变,水镜尘已经悠然笑道:“很好的离间计,可惜我和大祭司早已捐弃前嫌,结为盟友,南闵国灭,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利益纷争,却有了共同的敌人,任你怎生离间,都是没用的。”

楚非欢不理他,只是微微偏头,听秦长歌细语,随即在她掌心写字,随即握紧了她的手。

“是吗,”萧玦接口笑道:“谁说没有利益纷争,杀了朕,灭了西梁,地盘怎么分?这是不是得争?”

“陛下,天下传闻你英风磊落,仁厚天子,不想也心思如此诡诈,”水镜尘面带欣赏的看着萧玦,淡淡道:“只可惜我们都不是三尺幼童,利弊权衡,得失轻重,自有分寸,不劳赐教。”

他一弹手指,指中真气所化之枪突然又成了剑,光彩如虹一耀,他冷然道:“挡住他们!不许伤及祭司大人!”

轰然一声,内圈彩光花蝶般招展,外圈素衣流泉般奔泻,一阵眼花缭乱的走步,各走方位,长剑相jiāo,铿然声响里,剑幕如墙,森然林立。

秦长歌突然仰头,长啸。

女子声音尖利,啸声又带了充沛真气,宛如一根极细的利线咝咝的割过平静沉滞的空气,刷的一下将夜的肌理悍然割开。

砰砰砰砰连响,整条长街上的纸灯笼都炸了开来,摇摇yù坠却没坠,仔细看去似有细线相连,而此时楚非欢清啸之声也已到了,新一轮摧毁中,细线纷纷断裂,灯笼坠地,啪啪连声中燃起huáng绿色火焰,隐约火焰中还有蠕动的物体,挣扎着被烧灭。

水镜尘和班晏都面色一变,萧玦不待他们反应,一仰首厉啸gān云,扑啦啦的那些树上的沉默的夜鸟们,一部分无声诡异展翅飞向高空,另一部分却僵僵木木的栽落树梢。

哈哈一笑,萧玦再啸,这回啸声更加响亮清越,远远传开,不似先前,过分瘆人的安静,连声音也好像闷在皮鼓里出不去。

远处隐隐传来杂沓声响,号角声,马嘶声,整军声,外围阵法阵眼已破,萧玦的啸声传出镇外,惊动大军。

近处,原本被阵法所困的凰盟暗中护卫的属下,飞跃而来,一路和南闵中人短兵相接,兵器相jiāo激发的火花,在暗夜中闪出一溜暗光,似不断眨动的眼睛。

现在局势成了诡异的五花ròu形,最外圈,是赶来救驾却不得其门而入的二十万大军;次外圈,南闵人和阻拦大军的阵法;再次,凰盟属下;再次,又是南闵人;再次,相互对峙的秦长歌萧玦楚非欢yīn离和班晏水镜尘。

双方纠缠在一起,看人数,自然西梁为众,看qíng势,双方各有弱处,单看谁先抢得先机,谁就赢。

“蠹鸟阵控人气息,时辰越久越会为其所趁,所以你才不急着救人或杀我们,是不是啊水谷主?”萧玦不急不忙,斜睨着水镜尘,朗声一笑。

“劈破长空,冲裂天地,朗朗乾坤,明月如洗。”秦长歌手一引,一只眼睁一只眼闭,很滑稽的瞅着水镜尘,“你那灯笼和鸟做得以假乱真啊,看样子,以后要是做不成谷主了,做个小贩也是奇才啊。”

水镜尘毫不动气的微笑,道:“若是做了,还请太师赏光。”手一挥,两圈人马飞快转动,剑光和彩光jiāo织闪动,看得人头晕。

楚非欢冷冷道:“儿郎们,结阵!”

外圈的凰盟属下训练有素,不过须臾之间,亦成日月经天阵法,反攻了彩蛊阵外的水家的属下,水镜尘扬眉看了看,轻轻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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