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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沧海长歌(321)+番外

仙娥上前引路,将三人一一带入席位——啧啧,怎么相互之间隔那么远啊,就差没隔出屏风了,不至于吧,真要打架吗?

听说当初灵元上仙下界历劫,那两个立刻急急忙忙也跟着去了,在分配命数时相持不下,还掷了骰子,佑圣真君无奈之下做了蓝颜知己,玄胤元君历经千辛万苦抱得美人归。

不过听说那骰子有做手脚,倒不关一身正气的玄胤元君的事,是他的啦啦队玩的把戏,可怜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佑圣真君。

人间跌宕生死历劫一场,回到天宫继续追美人,玄胤元君霸气热烈,佑圣真君温柔细致,都是九重天有地位有容貌有人气的一等一好神仙,就看灵元上仙芳心谁属了。

唉……难啊……可不可以NP?

酒过三巡,蟠桃核子堆了一堆。

唯有那两位面前诸般佳肴鲜果原封未动,玄胤元君目光灼灼,无心食物心系佳人,满脑子想着灵元怎么说也在下界和自己做了十几年夫妻,这番难得的红尘缘分,不如一并延续到仙界来?从此云海翱翔遍赏八荒?那又该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儿啊……

佑圣真君低眉敛目,一派沉静如水,偶尔飞出一点温柔眼风,如水般在灵元面上流过……下界历劫几世,次次都让了你玄胤元君,如今各自归位,至不济也该重新开始,总不能好事全教你一人占了去吧?

两人偶尔抬眼,目光一jiāo,仙云缭绕里顿时噼里啪啦一阵电闪,害得电母总以为自己胸前的电镜走火露光,不住摸了又摸,引得好色的雷公瞅了又瞅,老实的风神看不过去,凑在电母耳边小声提醒,“喂,那个,要摸回去再摸。”被电母PIA一下揍翻在地。

不过众仙哪有心qíng理会那一角落的误会,俱都两眼放光的盯着那俩,男神们比较支持玄胤元君,觉得这样的堂堂正正伟丈夫,最配得一肚坏水灵元女神,有了这么个仙君,保不准灵元上仙以后会逐渐被熏陶感化,洗心革面重新做仙,咱们的苦日子也就结束了,多么美好的远景啊啊啊……

女仙们则自动自发的成为佑圣真君的啦啦队,开什么玩笑,这般沉静温柔,气韵如水的清丽男子,是全天下女xing都无法逃脱的魅力之源,咱们女xing的母xing和慈悲,专门就是为这类悲qíng男子准备的,想当初在摄尘镜前看见那一世的楚非欢,挣扎泥泞一生守候,牺牲一切只为守护的生死大爱,看得众女仙涕泣终日郁郁寡欢,导致那段时间下界雨水爆多,险些酿成洪灾,最后玉帝命人将人群驱散才换得雨停,女仙泪水虽然被bī止住了,但chūn心却由此爆发了,佑圣真君归位后,女仙们迅速组建了粉丝群,鲜明亮出“坚决捍卫佑灵配”的旗帜,见仙便宣传,见神发传单,来赴九华会也不忘带着标语,现在正在张罗着把旗子扯起,对着玄胤元君示威ING。

一时雷鸣电闪,暗cháo涌动,玄胤元君一抬袖,立刻有女仙装晕倒在他身上洒他一袖子酒。

佑圣真君一转首,立刻有男神祭出牵qíng丝,将他的目光胡乱牵到一边的猫猫狗狗身上。

两边人马嚓嚓嚓的用眼神gān架,倒把正主儿丢在一边。

灵元懒懒的趴桌子上啃桃子,和抱着一个蟠桃在啃的阿贵眼对眼,一仙一猫面前的蟠桃核子堆成了山,阿贵还不住一甩尾巴,从玄胤元君或佑圣真君桌子上套只桃子或套壶酒来。

“喂,这么多核子做毛用?”灵元拈起一个桃核,扔进阿贵穿着的兜兜里。

“暗器,飞镖,或者做副麻将牌。”阿贵头也不抬。

“和谁打?”

“玄胤、佑圣、你,我。”阿贵一向用词简练,表qíng严肃。

“你觉得他们有可能安安静静陪我们打麻将么?”灵元瞟了眼那两个用目光织就天罗地网的,想来敬酒却碍于人群重重无法迈步的美男,叹气,“我今天不想打架,不想拉架,不想提供八卦给人消遣,你说有啥子好办法?”

“主子,你总要嫁人的。”

“打麻将先,嫁人是件麻烦事儿,麻烦事儿就是应该拖的。”

“那好吧,来场麻将,赢家出局。”

“好计!”灵元两眼放光,喜悦的一拍阿贵的脑袋,“不愧是九重天第一jian猫!”

伸手逮了朵白云,胡乱写了几个字,一扯两半,阿贵尾巴一甩,啪啪将云信甩向那俩美男。

立即有女仙飞起,彩绢花篮五色如练拦挡玄胤元君那朵白云,男神也不甘示弱各祭法器拦截佑圣真君那里那朵云。

“轰”“嚓”“砰”“哐”!

声响传到殿外,直达九霄之巅,当时金乌正炽,被那声音震得一吓,失足掉落御日台。

于是当日,下界有百年不遇之日全食。

殿上乌七八糟打成一片,玉液横流,桃核遍地,香粉彩绡浸入污水,明光宝器坠落尘埃。

但凡此三人共同出现之场合,混乱第一万次重演。

灵元微笑回首,对宝殿之上的天宫最高统治者,自己正皱着眉头的兄嫂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而那厢,层层叠层层的人群之上,玄胤元君衣袖一挥,白云自人端飞过,佑圣真君浅浅一笑,手指一弹,水流激分隔出结界,牵引白云向前。

两人气定神闲各自看完,再次对望。

电母差点又去摸胸。

地下那堆纠缠在一起的哎哟哎哟的女仙男神们好容易挣扎着爬起,刚刚分开,柳眉倒竖的嫦娥便啪的甩了天蓬一耳光。

“流氓!”

天蓬扇着耳朵委屈,“我没摸!”

“你没摸你怎么知道有人摸我!”

新一波大战再次开始,灵宝天尊去劝架都被扯掉了胡子,等到好容易事态平息各自安坐,才发现,罪魁祸首那三个人,已经齐齐不见了。

三日后。

仙宫快报。

懒云窝最新消息。

九华会上溜走的三仙一猫,那天神奇的去打麻将了,据说谁赢谁就出局,导致两大圣君拼命输啊输啊输,灵元上仙拼命数啊数——数钱。

最后,四局麻将,两大圣君神奇的各输两局,第一万次战成平手。

灵元上仙笑眯眯抱着阿贵亲自将两人送出门,拔猫毛两根各送一枚以示纪念,毕竟让人家输了仙田十倾仙宫三座仙娥十对奇宝八件,不回点礼实在说不过去。

懒云窝外。

玄胤元君一仰首,向佑圣真君抱拳,“真君历劫之中,相护之qíng感天动地,何不于九重天之上,再续佳话一桩?”

佑圣真君淡淡一笑回礼,“元君历劫,两世与上仙相守一生,难道犹自不足?我仙家淡泊无yù,元君却何其贪也。”

“哼。”

“唔。”

电光再闪。

分道扬镳。

第一万次九重天三角追逐战,再次无果而终。

而身后,灵元抱着阿贵,满足悠悠长叹。

“发了,发了啊……”

番外 cháo打空城寂寞回

是不是每一个人的一生,都有一句话的命数,来作定了这辈子的全部?

比如我自己,大抵就是一个字,“空”。

空,门启空寂寂,扑面而来的是十丈软红里带着脂粉和ròuyù之香的人cháo气息,然而却没有一分属于我自己。

没有一分属于我所期待的,那些写在血脉和记忆里的,能随时将我从深梦中唤醒的气息。

于是这cháo,打入静安王府这空城,注定要寂寞而回。

而我,也不过是一抹寂寞的cháo,在血月之夜,因那些沉潜的躁动不安,流出我的空城。

如此星辰,如此夜。

掌中红灯在风中飘飘摇摇,那一线朦胧红光映着天上血色之月,一般的色泽,我将红灯举起,对着月色照了照,那红绡流转如氤氲在月下的雾,而她翩然于雾中起舞。

起舞,黑发luǒ足,钏环琳琅,拂地花枝因风起,宫腰纤细掌中轻。

恍惚还是当年茫茫一色冰雪之上,那个蹈步生云霓的绝艳女子,飞步落足间旋转成一天的香花,朵朵都是远隔彼岸的曼殊沙华。

那流丝曼长的深红花叶,自此于我生命中柔软而又凌厉的拂过,留下轻浅却又深重的印痕,再被压在回忆的书柬内,成为一版永不萎谢的花签。

红灯流dàng,dàng漾的不知是血月之光还是多年前便已摇曳不休的心。

我忍不住,微微泛起一丝笑意。

身周突有孩子呼啸而过,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别致的莲花形状,在涂着暗影的青石街面上漾出朵朵暗huáng色浮游的莲花。

那莲花从我足前漂过,悠悠和长街尽头的黑暗连接在一起。

突然忆起很多年前,那个上元灯节,牵了妹妹去看灯,她小小软软的手在我掌心,我另一只手扣着散碎银子,她看中了什么灯儿,我便给她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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