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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沧海长歌(93)+番外

这一声提醒了众家纨绔,连忙大声呼唤,各家护卫本来被他们嫌不方便赶到一边,此时也成了救命稻糙,那些在楼外不远处车马里等候的护卫也已听见了动静,都快步冲了上来。

“对对!”姜公子大喜,连声呼喝,“杀了他!谁杀了他,我赏他huáng金百两,再给一个官做!”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人jīng神大振,齐喝:

“杀了他!”

萧玦忽的一个转身,哧的一声从楼梯上滑下,双腿连连飞踢,那些冲到楼梯上的人,顿时被他的冲力和踢力接连撞飞出去。

一个漂亮的翻身,萧玦直接把自己翻入人堆,刷的拔出腰刀,也不出鞘,只横执在手,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出手快捷狠厉,连绵的黑影因为移动速度太快,远远看起来就像一股黑色的旋风,只看见他人影穿梭如翻花,只听见啪啪啪啪连响,那些平日欺负人惯了的护卫打手,俱都被打飞牙齿面如猪头的倒栽了出去,遍地雪白微huáng发黑,各色牙齿滴溜溜滚了一地。

不多时,楼梯上下,一直到店门口,横七竖八躺满一地捂脸抱腿呻—吟的人。

而萧玦冷笑抱刀立于死狗群中,一脸嫌恶的看着地下的人。

罪不当死,嘴却够脏,聚众yín乐饱食民脂民膏,为虎作伥卑鄙下流,留着何用?打飞你们牙chuáng,叫你们唱!叫你们吃!叫你们开心!叫你们乱吠!

至于姜川允……他缓缓回身看着那恶少,那恶少被他目光一bī视,吓得激灵灵一个寒战,再次尿湿了裤子。

萧玦没有表qíng的一笑,不急不忙踱到他面前,突然一劈手扯过楼梯后躲的一个人来,扯到姜川允面前,冷冷对那人道:“你,吐痰。”

愕然瞪大双眼,那个一看也知是京中阔少的男子呆呆的看着萧玦的脸,姜川允看着萧玦神qíng,畏惧的咽了口唾沫,再次向后缩,却发现身后就是楼板,已经退无可退了。

“吐痰,吐你的huáng金液,”萧玦神色讥讽,“也给这位姜公子尝尝,尝尝‘受唾门下’的滋味。”

姜川允面如死灰,这个杀神,够狠够绝!

手指紧紧扣着楼板,他色厉内荏的意图吓倒萧玦:“你知道我是谁?你敢这般侮rǔ我?我爹是吏部尚书!”

缓缓俯首看着姜川允,萧玦淡淡道:“你知道我是谁?”

姜川允挣扎大叫:“管你是谁!你大不过我爹去!”

“哦?”萧玦神色讶异中带着深深嘲讽,“区区一个吏部尚书,在这天子脚下,遍地簪缨,冠盖满京华之地,居然就敢称第一?而你,区区吏部尚书的区区孽子,吐痰至人身,居然就敢骄狂放肆乱称‘赐’这个字!”

“……我何止敢侮rǔ你,”萧玦冷笑,将那两腿战战的富家子头一拍,“快吐!不然我就不是侮rǔ,是杀人了!”

“你不想活了!你敢!……”姜川允犹自跳脚,萧玦闪电般手一伸,啪的卸了他下巴。

姜川允瞪大眼睛张大嘴,呆立当地,萧玦皱眉避开他口中的酒ròu浊气,大喝:“你,给我吐!”

一个口令一个反应,那富家子早吓得三魂七魄不全,被萧玦这一喝更是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头晕目眩骨节疼痛,惊慌之下想也不想,呸的一口唾沫就吐进了姜川允大张的口中!

萧玦却并不看,只目注窗外,冷冷道:“不够huáng金!继续!使出吃奶的力气!”

那纨绔无奈,伸脖子拍胸口的吭吭了半天,“呸!”又是一口!

看着姜川允恨不得死了的表qíng,萧玦一松手,扔开那富家纨绔,冷然道:“rǔ人者人恒rǔ之,你最好今日给我记住了,否则将来,你就不仅仅是吞痰的下场了!”

软瘫在楼板上翻江倒海的呕吐,姜川允吐得气息奄奄,在一地秽物中勉力抬起头,目光怨毒的看着萧玦,断断续续道:“……本公子……记……住了……”

漠然看了他半晌,萧玦冷笑,转身便走:“天作孽犹可逭,自作孽不可活,你好自为之。”

说到最后一句,他突然一怔,想起那日禅房里,圣僧最后那一句话,当时他心魂俱碎,昏眩迷茫,虽然字字都听见了,但是连在一起,居然一点也没在意那是什么意思,如今被这恶少一番搅扰,伤痛迷乱的思绪略略沉淀了些,随之想起圣僧最后那句“身在局中不得其出,是昧;身在局外无意闯入,是孽,施主好自为之。”不由失神。

第91章

这句话,什么意思?

他今夜所思所想,全是长歌之死和当年旧事,本就恍惚不知所已,如今想起释一暗示之言,立时将身周诸事忘却,仰首向天,沉默思索,浑忘记身在何地。

“呼!”重物砸下的风声。

却是有人悄悄靠近,用木板从他背后当头砸下。

萧玦沉思中头也不回横臂一挥,木板被碰的砸开,练武之人反应敏捷,不需注意也会有应急的自动反击,区区暗袭,何尝在他眼下?

木板被砸开,却有淡淡烟雾弥散。

甜、香、带一点淡淡的腥味,那腥味却不难闻,反倒有种野xing的旖旎的劲道,仿佛能挑起内心深处最为原始的yù望。

萧玦心中一紧,立即闭气。

却已迟了。

眼前景物浮dàng,幻影重叠,飞檐倒挂,星河奔来,全身的力气恍如被突然抽空,连手指都软如饴糖,触着什么都是软的……飘的……灼热的……

萧玦从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怒吼,猛一转身,一拳击在先前打碎在地的瓷碗碎片上,鲜血喷出,疼痛之激,立时bī得昏乱的神智霍然一醒!

时机稍纵即逝,萧玦怎会白白流血?

只那么一刹那的工夫,他已扑至暗袭之人面前,手指刷的扣住他咽喉!

这人正是先前冷静指挥大家呼唤护卫的师爷,刚才他趁萧玦出神,以木板暗袭,此人jian狡,知道木板不可能袭击到萧玦,便在木板fèng间夹了迷香的袋子,萧玦击碎木板,迷香被击开弥漫,立时中计。

其实他若不是今日恍惚过甚,心神全在长歌之死之上,便是这等伎俩,也难伤他分毫。

这师爷见计策得逞,正自暗喜,不想对方如此神勇悍厉,中了平日里可以迷倒十个大汉的迷香,竟没有立即倒下,反以血ròu之痛激发煞xing,反扑而至立时便要置他于死地,他何曾见过这般勇悍之人来着?早吓倒在地,荷荷连声拼命躲让。

有人猛扑过来,拽着萧玦便向后拖,萧玦此时已是qiáng弩之末,手指扣上咽喉却无力下按,再被这一拖,只觉脑中嗡的一声,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然而手指犹自紧紧扣住师爷咽喉。

扑过来的是姜川允,他满面苍白的意图拖开杀神,不想萧玦手指扣得死紧,师爷双眼上cha口吐白沫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他这一拽,更是杀猪般的从喉咙里溢出呜咽,姜川允赶紧放手,又去扳萧玦手指,费了一番力气才将他手指扳开,而师爷咽喉上,已经留下两个青黑的指印!

两人坐倒在地面面相觑,虽说终于搞倒了这杀神,松一口气,可是萧玦的杀气狠悍实在惊人,两人俱都在对方目中发现惊恐震撼之色,两股战战,一时竟至站立不起。

他两人今日灾星照命,哪里知道眼前面对的是何人,当年萧玦纵横沙场,正是以勇悍无畏jīng通兵法著称,战神之名惊动天下,敌军闻风辟易,若非今日qíng形异常,他心神崩摧易为人所趁,否则就算不论身份,也哪轮得到这两个恶心东西来欺负?

半晌,那师爷勉qiáng爬起来,搀起姜川允,低低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说什么呢,胡师爷,”姜川允抹一把虚汗,恨恨道:“是你救了本公子——这小子,够狠!娘的,bī我吃痰!我今日不整死他,我不姓姜!”

他盯着萧玦看了半晌,想起刚才恶心的吞痰,恶从心底起,恶狠狠踢了萧玦一脚,想了想,忽地拉开裤子,狞笑道:“bī我吃痰——我bī你喝尿!”

“慢着。”胡师爷突然一伸手,虚虚一拦。

“嗯?”姜川允斜斜的瞟过去,“你以为救了本公子,就可以对我发号施令?”

“学生怎敢?”胡师爷急忙躬身,老鼠胡子动了动,沉吟道:“学生是想着,此人此时人事不知,便是折rǔ他他也不知道,有何意思?这人伤我们这么多人,又侮rǔ公子,区区折腾,怎能消心头之恨?今日公子蒙耻如此,不bī得他灭门绝户,又怎么能重振公子威名?”

“你说得是,”姜川允想了想,系回裤子,“现在一泡尿倒是便宜他了,对,他今日杀了人,将他送官,刑部大牢里大刑伺候了,抄斩前我再去请他喝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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