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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205)+番外

烟花炸起时乔雨润也一惊。

太史阑来得好快!

不过随即她就笑了。

正好,容楚手下护卫被调走前去救援陈暮,第三进院子空虚,此时不进,更待何时?

她有力地一挥手,人影如风掠进院墙,片刻,呼喝打斗之声响起。

乔雨润派人进入第三进院子时,司空昱正牵着太史阑在墙头狂奔。

他轻功太好,将苏亚和其余护卫都闪下一大截,太史阑只觉得四面风呼呼过,所有景物都连绵成一条彩色的线,眼前光影晃动,风将呼吸扑住。

在她觉得窒息时,忽觉一股暖流自胸臆入,周身舒畅,想必司空昱在疾驰中,还不怕làng费地给她渡了真气,她瞧了他一眼,他目不斜视,面沉如水。

真是个别扭的男人。

“赵十三!”借这阵子胸臆舒畅,她在墙头狂奔大喊,“别管前面的事,做好你的事!”

她话音刚落,“砰”一声响,第三进院子里,她和景泰蓝的屋子发出巨响,轰隆一声,似乎是窗户倒了半边。

“快!”她猛力推司空昱。

“南齐的女人!”司空昱愤怒地低骂一声,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甩在自己背上,随即急速向下掠去。

太史阑此刻完全没有任何别的心思,呆在他背上还嫌他跑得不够快,恨不得拿鞭子抽,“快!快!”

司空昱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匹快要跑死的马……

这女人还有没有羞涩之心和良心?

然而他忽然又有点异样感觉——太史阑处于紧张之中,下意识身子前倾,似乎这样能让司空昱快点,也因此,她的上身整个压在司空昱的背上。

纯qíng初哥司空昱立即感受到了女体的弹xing和温软,那两簇微微的起伏,是跳跃的火花,或者是拥挤的海波,一簇簇灼在他的肌肤和神经上,一波波涌在他的意识和感知里,肌ròu因此绷得很紧,意识却极其清晰,清晰到即使在这样的紧张奔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处境里,他依旧能感觉到某些柔软、韧xing、跳跃和飞翔,活泼在背上、心上、全部的意识里。

像一只轻软的鸽子,飞在了蓝天的眸子里。

他忽然微微出了汗,光影绮丽的眸子,更深邃几分,是颠倒迷乱的罂粟海。

两人快要接近第三进院子时,忽然又是“啪”一声巨响,太史阑的心刚刚提起,便见几条人影,从那间屋子后倒she出去,半空中洒开鲜血如线,随即一声狂笑,赵十三从窗子里窜出来,抱着景泰蓝,面目狰狞地道:“呸!老子两次失手没保护好景泰蓝,你以为还会有第三次!”

太史阑舒出一口长气——迂货赵十三,这回总算没出漏子。

她从司空昱背上跳下来,拍拍他的背,道:“谢了。”

司空昱给她拍得险些一个踉跄,忽然想起,这女人下马时,似乎也是这样拍拍马背的……

第二进院子里人影频闪,苏亚背着一个人窜了过来,她身后跟着雷元于定等人,一路护着她和第三进的护卫们汇合,她背上的人神qíng惊慌脸色苍白,正是陈暮。

太史阑看苏亚等人把陈暮也抢了出来,微微放了心,此时西局的人也从第二进院子里追了出来,双方人影闪动,各自对峙。

太史阑这边三四十人,对方足有一百多人,双方都脸色yīn冷沉默。

太史阑看看景泰蓝无恙,正在赵十三怀里迷迷糊糊揉眼睛,他将脸贴在赵十三怀里,屁股对着探子们,并且一声不出。

景泰蓝自从跟着太史阑出来,一直都戴着面具,也戴惯了,现在的脸依旧是玉雪可爱的小孩子,当然和乔雨润认识的那个不一样。

太史阑打量四周,探子人数是比己方人数多,但问题是,她还抽调了昭阳府的兵丁,甚至以即将被灭满门为由去调上府兵,到时候人来齐,谁怕谁?

当然,对面的人看起来不是西局探子,都蒙着面,穿得很糙莽,拿的也是最常见的武器,看起来就像她编出来的“流寇盗匪”,但闪烁眼神,yīn柔气质,和行动间透出的隐隐的尿骚味儿,看在太史阑眼里,就像一个个脑门上写满了“我是西局探子”的大字。

第195章 纯qíng初哥(3)

太史阑招招手,示意赵十三抱着景泰蓝,进入人群最中央。这才微抬下巴,盯住了对面一群人。

“夜来何事?”她道,“打劫?”

对方目光yīn冷,当先一人嗓音沙哑,嘎嘎而笑,“你说对了,不止打劫,还报仇!”

“报仇?”太史阑有心拖延时间,皱皱眉。

“咱们龙莽岭的好汉,占山为王那么多年,却被你这贱人派人偷袭,一蹶不振元气大伤,这仇,怎能不报?”那探子一挥大刀,学着糙莽盗匪们bào烈的语气。

太史阑险些想笑。

龙莽岭!

真亏他们想的出来。

既然报了名,堂堂正正要报仇,那还蒙面做什么?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拿龙莽岭报仇做幌子实在再合适不过,反正这群盗匪本就血债累累,上次龙莽岭元气大伤之后,那些人并没有来找她麻烦,而是据说失踪了,太史阑心里有数,这些人不是不想报仇,只怕是受到了某些更重要的威胁,为了保命不得不躲起来——比如他们本来和谁谁勾结,现在事端bào露,谁谁自然想要杀他们灭口,龙莽岭盗匪自然不甘束手就擒,只好躲起来了事。

“原来是你们。”她微抬下巴,“正要找你们,你们倒送上门来了。”

“谁是送死还不一定呢。”对方桀桀地笑起来,眼神狡黠。

太史阑注意到他们那一群,最后一排始终没有动作没说话,衣袍也比别人宽大,站立的姿势也显得怪异,他们是要gān什么?

不过不管他们要gān什么,今晚,他们的脑袋,她要定了!

正如西局想要留下她的xing命,她今晚也要让西局的人,一个都回不去!

这是一次机会,无论是乔雨润还是她,都不会放过。

太史阑抬头看看天,这是个月亮模糊的夜晚,淡huáng的月亮上透着些猩红的筋络,看起来不祥而杀气隐隐——是的,今晚一定会有很多血漫过脚背,很多尸体堆积阶下,今晚是一个火拼之夜,西局,和她太史阑!

鹿鸣山吊起她的绳子,邰府墙头常公公踢出的靴,回北严路上闻敬的杀手,还有一直以来乔雨润的yīn招,在眼前一闪而过。

西局曾经要杀她多少次,她就今晚杀十倍西局的人!

后门外轿子里的乔雨润,也掀帘看了看天外的月。

她唇边的冷笑,比月色还模糊。

“大人。”一个传令的探子在她轿前躬身,“太史阑回来得太快,我们的人还没得手就被留住了,您看……”

“她那边三十多人,就能把你们一百多人,吓得无功而退?”乔雨润的笑意很冷,“回来得正好,我本来就要杀她。”

“可是……”

“她自然会调昭阳府的兵丁。”乔雨润淡淡道,“可是我也不是没有后手。”

“如果……”对方斟酌着道,“如果她去调上府兵了呢……”

“怎么可能,你以为上府兵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调来的?”乔雨润语气不屑,“她除非在赶回之前,就想办法调取上府兵,否则等她回来看见qíng形不对再去求援,我的人早已封锁各处道路,岂容她如意?而她不可能一开始就知道是我们去突袭她,自然不可能冒险去调上府兵,能想起来调昭阳府兵丁,就算她够谨慎了。”

对方沉默,也觉得乔雨润有理。

确实,如果不是司空昱的神通,使太史阑一开始就将西局的行动看在眼里,她也不能如此有把握,在最初就决然调上府兵。

“去吧。”乔雨润挥手,“除了那个孩子,还有那个司空昱,其余的,不留活口!”

“是。”

乔雨润霍然放下轿帘,重重往车壁上一靠,面色决然。

隔着墙两个女人的对峙,没有谁打算相让。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太史阑还在拖延时辰,和对方商量,“和官家做对,历来没有好下场,你们就此投降,我保你们一条生路,如何?”

西局探子们眼神愕然,太史阑身后那些不明qíng况的护卫也愣在那里。

太史阑这个杀神,什么时候变成活菩萨了?

“少扯了!”领头人也猜到太史阑在拖延时间,眼神一冷,举刀扑上,“杀——”

“乔雨润,你来gān什么——”太史阑忽然大叫,一指指住后门,“你个bitch!”

所有西局探子大惊,下意识回头,最后一排动作迟缓的,险些被自己的袍子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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