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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261)+番外

“嗯?”

“三日之内,你喊她夫人她若应你,从此我退避三舍,绝不再打扰你俩。”容楚道,“若我喊她夫人她应了我,你则速速请回东堂,从此与她天涯不见。”

“你在说废话。”司空昱冷笑,“她不会应我,可也绝不会应你。”

“我加个条件。”太史阑忽然在上头道,“我没应你司空昱,你当众大喊三声:我爱南齐。我没应你容楚,你容楚穿女装,在朝堂之上跳艳舞。”

司空昱:“……”

容楚,“……”

“拿我打赌?”太史阑俯下脸,冷冷淡淡气死人的表qíng,“我有同意?不拿点代价,爱南齐跳艳舞算什么?上一个和我打赌的,是耶律靖南。”

然后她闭嘴。

两个男人一起默然。

上一个和她打赌的耶律靖南,堂堂西番名帅,重伤败于她手下,逃奔回西番,现在正在焦头烂额遭受弹劾,据说境遇甚为凄惨。

司空昱的神qíng,忽然暗了暗。

容楚瞟他一眼,道:“司空世子身在东堂,对西番名将,似乎也很熟悉啊。”

“太史阑敌营赌命,大败耶律靖南,现在连五越小儿都知道。”司空昱无jīng打采地道。

“说定了,gān正事。”太史阑三言两语结束两个男人的斗嘴,拍拍康王肚子,“我数到五,驱虫药给我投下来,否则就先把你推下去。”她停也不停,立即道,“五……三……”

第248章 醋意(1)

“快投药……”康王面目狰狞大吼。

说这话如果是容楚说的他还能磨磨嘴皮子,可是太史阑那个女人,她就不给你反应的时间!

护卫们手忙脚乱打开带着的药瓶,将一些白色的粉末撒下,果然底下蛇虫cháo水般迅速退了下去。

撒药的时候容楚注意着康王的神qíng,确定他没有屏住呼吸,才放了心。

又等了一会,确定那些细碎的声音都隐入所有的fèng隙里,太史阑才道:“让他们把驱虫药瓶扔过来。”

瓶子扔了过来,比较方便的司空昱接住,容楚却道:“有驱虫药必然有引虫药,也一并拿来。”

康王转过脸,要对护卫使眼色,太史阑道:“引虫药吃不死人吧?拿来你先尝尝。”

康王立即道:“快拿引虫药来!”这回话说得字正腔圆,也不眼睛抽筋了。

引虫药也拿了来,容楚揣在怀里,这回司空昱先下,随后太史阑拖着康王滑下去,容楚等在最后。

柱子到底就是一个下行dòng,几人推康王走在前面,dòng底很湿,不过不算狭窄,几个人脚步声空dòng地传开,听出来dòng很深。

司空昱再次承担了看守康王的苦差事,因为容楚说他刚才又闪到腰了,然后他和太史阑走在后面,容楚的爪子从宽大的披风后面探出来,毫不客气地搂住了太史阑的腰。

太史阑垂脸,用一个斜睨的表qíng表示了对这个动作的询问以及鄙视。

被鄙视的那个人面不改色地解释,“腰痛,借着靠靠。”

太史阑瞟着他……他腰痛,不是应该她扶着他吗?

这腰痛得好,痛得及时,痛得有规律有个xing,是不是以后还会有如下要求,“腰痛,借摸摸。”“腰痛,借睡睡”?

容楚迎着她,展现角度完美微笑……追太史阑的法宝,胆大心黑皮厚,因为她懒于和人较真争执,坚持下去就有效果。

幸好,这三个优秀特质他都具备。

太史阑果然瞟了他一阵就转开眼,gān脆不理了。

容楚悠然携美同行,觉得这yīn森黑暗、四处fèng隙里到处爬着蛇虫的地下dòng,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妙地方,超过什么晓堤映月、chūn柳扶疏、三潭jiāo辉等等所谓天下著名美景。

国公爷有任何时候都举重若轻的本事,揽着太史阑更觉得心满意足,当此美景,佳人在怀,怎么能默默相对,沉闷无味地走完这一截路?

“太史,你瞧,这石钟rǔ似乎像个伟岸男子……”

“太史,你看这道水很是清澈婉转。”

“太史,那边那只虫子甚可爱。”

康王默默地吐了一口血。

石dòng走了一截,渐渐四面dòng壁发生了变化,石壁变得透明,一层层嶙峋着,泛着些淡淡光彩,石质看上去有点脆,太史阑试探地用手掰了掰dòng壁上的岩层,居然真的掰下来一块,拿在手里薄而脆,边缘尖利。

“这里面的石质倒是少见。”她道。

“这是西北之地的风dòng石,受风或地下水长年浸润,空dòng薄脆,色彩晶莹似玉石,当地人有时会采了做些玩意,不过价钱很便宜。”容楚答,“不要随意触摸,这种岩层被震动过剧,是有可能导致塌陷的。”

“这dòng好像是个螺旋型。”太史阑忽然眯着眼道。

两个男人虽然不懂“螺旋”是什么意思,不过抬头仔细看看,前方的dòngxué已经被岩层的微光照亮,可以看见dòng像麻花或者田螺一样扭曲着延伸下去,这就是所谓“螺旋”了,仔细想来很是形象。

“这样的dòng型倒是少见。”司空昱喃喃道,容楚却默然。

“少见?”走在前面的康王忽然道,“那是你东堂人少见,咱们南齐,这样的地貌多了是,在丽京郊外云萝山,就有这样的岩dòng,除了不是这种形状外,石质比这里更轻巧,更艳丽,灯光照过去有七彩琉璃之色,整座dòng华彩万丈,光怪陆离,行走其中如神仙眷侣,最是丽京胜地之一,不知道多少丽京qíng侣,在琉璃dòng中定qíng,愿做一世神仙眷侣……容楚,你说是不是?”

他前头滔滔不绝在介绍丽京名胜,忽然转而问容楚,语气古怪,隐带挑衅。

容楚又沉默了一下,才道:“王爷想必比我清楚。”

“我清楚,呵呵,我当然清楚,何止我清楚,我皇兄,我皇嫂,都很清楚。”康王语气越发古怪,斜眼瞟着容楚,又偏头瞧了瞧太史阑。

太史阑接收到他眼光,毫无表qíng,也不开口说话。

康王也不气馁,笑道:“容楚,你是丽京人,怎么不把这名胜风景,给你这身边美人说一说?或者如果有机会,你再次携她去游玩,山盟海誓一番,也不负你风流之名啊呵呵。”

他在“再次”两个字上,着重加重了语气,又瞟太史阑一眼。

太史阑还是没表qíng,不说话,好像啥也没懂。

“王爷也是丽京人,既然有心提起,何不你一人说到底?”容楚淡淡笑,“我也想听听,王爷口中的琉璃dòng,会是个什么模样。”

“你让本王说,那本王就勉为其难说说。”康王眯着眼睛,摸出一颗药丸吃下,才道,“本王自己,对这dòng没什么好感,不就是一些石头么?几尊似是而非的天然雕塑,非要扯到什么神女有心,仙郎相会之类的典故,实在荒唐得很,也只有那些qíng浓心热的小qíng侣,才会信这些。不过眼下这里就有一对qíng侣,不妨说个本王听来的故事,这故事呢,其实也是本朝……”

“王爷还是小心走路的好。”容楚忽然道。

“无妨,无妨。”康王哈哈一笑,“你容楚恨不得我死在这路上,此刻怎么忽然担心起我来了,怎么,是不是有什么话你不想听么?”

“无话不可予人听,无事不可对人言。”容楚笑,“那么,请。”

“国公还是很聪明的,知道有些事就是想瞒也瞒不住,还不如装坦dàng。”康王轻飘飘地赞了一句,才道,“话说就是本朝,有两个世家,一文一武,两家老爷本是同年,科举入仕之后,其中一家老爷弃文从武,镇守边关,另一家老爷没多久,也被派往边疆任职,之后两家老爷官场浮沉,几迁几调,说起来很神奇,接连三次,两家老爷明明一文一武,任职却都在同一地域,如此也算难得的缘分,两家因此走得极近,老爷们是同年,儿子们拜了兄弟,其中还有对年纪相仿的小儿女,武将的儿子和文臣的女儿,自小青梅竹马,两家大人都笑谈,还不如结个娃娃亲,只是因为男孩父亲是武将,变数太大,才没有正式结亲。”

三个人都静静听着,没人cha话,司空昱偏头瞧一眼容楚,又瞧一眼太史阑,那两人忽然都深沉了起来,脸上的表qíng只有三个字“没表qíng。”

“后来文臣调往京中做官,过了几年,武将功成名就,也回京中任了闲职。两家又重新走动起来,那时候两家儿女都已经长成,少年十六,少女十四,正是豆蔻年华,日常也没什么拘束,时常约了一起去参加京中花会茶会,踏青游节,两人都才貌出众,京中贵族看这对少年男女中,都觉得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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