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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349)+番外

亲王不再说话,忽然瞄了司空昱一眼,司空昱正紧紧盯着太史阑背影。亲王咳嗽一声,司空昱如遭电击,回过头来。

“世子似乎有些心神不属。”亲王笑道。

司空昱瞧着他,微微抬起下巴,又恢复了他的冷淡和傲气。

“想着大战在即,此战必定要赢,昱在思考。”

“哦,世子有何必胜妙计?”

司空昱瞧他一眼,淡淡一笑,“殿下,咱们不已经是必胜了吗?”

“哈哈,是极。”亲王大笑,眼底却没有笑意,“只要我等团结一心,没有二意,到哪里不能赢。”

周围人目光一闪,都有深意。大家都知道司空昱似乎对太史阑别有心思。原本他要追逐她是他的自由,但如今太史阑忽然成了对方参加比试的主力,此刻众人心中自然有些不安。

第330章 两人共侍(1)

昭明郡主也在队伍中,忽然上前来挽住司空昱胳膊,盈盈笑道:“那是自然。世子作为先期带领队伍到达东堂的领头人,没有谁比他更希望咱们东堂大胜了。”

“如此最好。”众人都笑。

司空昱被她挽住,身子有些僵硬,却最终没有拂开她。

昭明郡主满足地笑着,眼角往太史阑方向溜了溜,眼神里也有一丝忧色。

太史阑并没有在意背后东堂满含敌意的目光,目光又不能杀死人。

行宫内有一个巨大的广场,此刻便做了第一场比试的场地。如果时辰来得及,上午比试第一场,下午比试第二场,一场大比,一天也就能结束了。

时间虽然短,却极关键。不然东堂也不会早早派人来,先摸清南齐这边的实力和路数。

如今他们信心满满,等待一场胜利。

广场对面台上坐了南齐和东堂的高官,底下设了参加比试的学生位置,左边南齐右边东堂,中间隔着双方军士,都兵甲齐全,如临大敌模样。

太史阑觉得南齐实在不必做出如此紧张模样,人家东堂远涉敌国紧张还有道理,南齐这么绷紧做什么。

她天生心态睥睨,不觉得人间诸事有何要紧有何可以畏惧。但南齐官方此刻确实颇紧张,因为有消息传来,东堂在南齐海疆静海城附近安排的海盗蠢蠢yù动,这边南齐一输,口岸一开放,那边静海城就可能立即出事。而南齐海军还是三年前由容楚父子提议初建,规模装备和作战方式都还没完善,一旦开始海战,肯定要出问题。

为此朝廷下了死命令,此战必定要胜。并再次加码奖惩。但凡此战立功者,原地升两级。立主要功勋者,爵职都可连升三级,赐京城府邸。不过如果输了,从容楚以下,全部降级处罚。极东总督已经盘算着,再回头做云合府尹业务是不是要熟悉下?

不紧张的是地位最高的那两个,容楚随意地翻一本杂记,他身边折威军主帅,那个三十余岁,团脸,细眉细眼,怎么看都笑眯眯的男子,专心地忙着拨算盘。

在台上专心拨算盘的大帅,引起了太史阑的注意,这就是折威军的主帅?还不如说是哪家商行的少东家。

难怪折威军连个小军官都浑身沾满了油滑jīng明的气息,瞧上头大佬打算盘噼里啪啦的熟练劲儿。

台上台下隔了一个比试场,十分宽大,两边武队长去抽签。南齐这边出来的是慕丹佩,那边出来的是那个huáng衣女子,报了名字,叫白皎雪。

太史阑听着她又白又皎洁又如雪的名字,想着她那天湿淋淋沾着淤泥从池子里捞出来的模样,忍不住唇角一扯。

不过记得那时说她是备选,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看来当初东堂前来挑战,也是留了手的。

抽签结果出来,五场:指挥、箭术、轻功、剑法、内修。

东堂还没什么,南齐这边却都叹了口气。

如果考锻造就好了,太史阑一出手,什么锻造大师也比不上。

不然文赋也行啊,她出个坑题目,谁能答得出。

但现在的五场,她基本没有用武之地了。

第一场指挥,需要做准备,设掩体安排棚子等等,双方会在假造的一个山岭之中,模拟一场伏击战,双方蒙面作战,不拘作战方式,一炷香时刻定输赢。

之所以蒙面,是受qíng况所限,这毕竟不是大型战争,只能用假体,参加人数过少,只要把人脸都记住,根据对方投入的人数,就可以猜到对方大多数后着,这指挥就很难发挥作用。所以两边参战的学生一定下来,就进入各自的棚子,蒙面出来,不予辨认的机会。连两边发给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反正配给的刀枪都是去了刃锋的,也不怕误伤。

天授大比以前都是不论生死的,每年都有人死亡,这次双方重新议定了规则,除了一些单方比试生死不拘之外,但凡这种大型的比试,为免双方损伤过巨,导致后面比试无法进行,所有武器都去掉刃锋,所有人不得下杀手。

太史阑知道这条,也舒了口气,这样的混战是伤亡率最大的比试,这种比试武器去刃锋,二五营的学生们应该就可以免除伤亡了。虽说当初带着二五营来参战,说好了不惧死亡,但她还是希望,尽量完整地把人带回去。

因为还需要等待,众人都坐进棚子里,太史阑抱个茶杯,问慕丹佩,“有把握不?”

“小意思。”慕丹佩眯着眼睛,“不过我想给她们来个狠的,赢得更快点。”

“哦?”

“需要你帮我个忙。”

“好。”太史阑也不问什么忙,立即慡快答应。

过了一会儿,太史阑起身,看那模样似乎是解手,所以护卫们都没跟过去。

行宫东围墙下有个茅厕,临时可以供女子使用,太史阑似乎不知道,还到台下问了问南齐的主事官员,对方一脸尴尬地告诉她,她坦然自若地谢了,然后下台绕路去茅厕。

因为她先跑到台下,回头的路线就必须要从东堂那里走,现在双方都已经设了棚子,所有人并不照面,都在棚子里休息,并没有人出来。

太史阑绕着棚子走,也没有探头探脑,忽然“哎哟”一声,踉跄绊了个马趴。

她这一跌十分láng狈,趴在地上,那边台上在和南齐亲王攀谈的容楚,立即将目光投了过去。

太史阑已经自己爬起,爬起来就怒道:“谁绊了我一跤!”指住一个出来看动静的东堂人,道:“是你!”

对方莫名其妙被指控,也怒了,厉声道:“你莫要血口喷人,好好的我们绊你做什么!”

“咱们不是有旧怨么!你的队长还被我揍过呢。”太史阑二话不说,就窜进了棚子,大喝,“白皎雪,你有脸不?这种伎俩都使得出来!”

这下四方都被惊动,容楚侧头看过去,只瞥了一眼,唇角就忍不住露出笑意,赶紧掩了,回头继续一本正经拉住东堂亲王攀谈。倒是对方,开始心神不属,不住向那里张望。

太史阑一窜进人家棚子,一副要砸场子的模样,对方立即紧张起来,也纷纷站起身,有人就去拿武器。白皎雪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怒声道:“太史阑,你讲不讲理?”

这种比试之前闹事的qíng况从没有过,连南齐官员都反应不及,愣在了那里。

反应过来的容楚则根本不管,太史阑要做任何事都有理由,谁乱搞她都不会乱搞。

眼看太史阑就要遭到群殴,慕丹佩一个箭步冲了进去,一把拉住太史阑。

“别生气。”她道,“我看那边有块石头,怕是你不小心绊到石头。再说就算哪位绊了你,你就事论事指认便是,怎好揪住所有人不放。”

她说得在qíng在理,太史阑怒而不语。东堂的人看见她进来,比太史阑进来还紧张,因为太史阑不参加武比,而慕丹佩,却是武比的队长。她这时候进了棚子,这边的人担心她要使坏。

不过也不好立即驱逐人出去,毕竟人家是好心前来拉架的。

不过慕丹佩却一副坦坦dàngdàng的样子,扯着太史阑,指着白皎雪,问:“你可看清是她?”

太史阑哼了一声。

慕丹佩又指了两个人,太史阑还是不置可否模样。东堂的人忍着气,只想这两人不要在棚子里停留,白皎雪连连挥手,道:“算了算了,两位快请吧!”

太史阑还不qíng愿模样,慕丹佩赶紧拉着她出去了,两人出了棚子,还听见后面东堂的人骂:“霸道!”

太史阑挑挑眉毛,看了慕丹佩一眼,慕丹佩有点讨好的笑了笑。

“你这是要gān嘛呢?”太史阑也没看出慕丹佩什么意思,就这么进到人家棚子里混一圈,也不能做什么,人家防备得紧,一直盯着她们的手和袖子,生怕蹿出什么药粉毒物。

慕丹佩神神秘秘地一笑。

“等着吧!”

过了一会,两边开始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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