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凤倾天阑(481)+番外

容楚到哪里去更新?当事人什么也不和他说,很多细节还得靠听说书的说过之后自己根据具体qíng形揣摩,他容楚和太史阑自相遇以来,何曾落得这般凄惨过,容楚想起这些事,眼神就yīn恻恻的。

容弥一看他这眼神就知道短期之内想他上朝是不可能了,叹口气坐下来,道:“康王最近倒还安分,我们正在寻机进行三军换防,看能不能把他手下仇如海的位置给换下来……另外,你建议陛下秘密准备的那支军队,陛下按照你的办法,在武卫和长林卫中选了一批人,即日就要进山训练了。”

容楚听到后一句,jīng神才一振,想了想道:“其实武事训练并没什么,这些都是jīng兵,关键是要可靠且身家清白。”

“这个你放心。”容弥答得简单,随即又道,“太后身子不太好。”

“是吗?”容楚语气淡淡的。

“前几日你收到的那封信,是不是她寄给你的?”容弥注视着他的眼睛。

容楚迎着他的注视,坦然一笑,“是,我烧了。”

“有何打算?”

“没有。”容楚淡淡道,“父亲,陛下和太后之间,是难以共存的。儿子知道您不愿卷入皇权争斗,但宗政太后其人,心思深沉而多疑,以她的xing子,一旦完全掌握权柄,五年之内,必定要对我容家下手,这不是我容家韬光养晦便可以避免的事。这个队,终究要站的。”

“现在想不站就可以了吗?”容弥语气恨恨的,“太史阑那个女人就是皇帝手中一柄利刃,在丽京静海大杀大砍,我容家能脱得了gān系?”

容楚听出这话特别的意味,眼睛霍然一睁。

“一个女人,行事狂妄放纵,还尽gān些打打杀杀的事,天知道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容弥一边余怒未休地骂,一边站起,道:“现今京中不稳,你别想走开,真要想滚,先把手头事做好。”随即大步出去,一转头看见那包袱,随手翻了翻,对跟随自己来的管家道:“上次武威侯送给我的一支极东红参不错,拿给国公。”

完了也不等容楚反应,背着手气哼哼地去了,一直没说话,在一边翻着那包袱的容榕对哥哥吐了吐舌头,也悄悄跟了出去。

容楚看着父亲和妹妹的背影消失,眼睛一眯,终于也露出了今年以来的第一抹笑意。

他伸手在枕头底下摸索,想要摸出太史阑给他的信再看一遍,摸着摸着又停住,翻身凑过去嗅了嗅,脸上便露出几分虚幻的笑意来。

进来拿包袱去送信的赵十四,看见主子的举动,满脸鄙视。

又来了!

一天得嗅多少次!

不就是人家睡过的枕头么?他就不信了,这都隔了几个月了,也偷偷清洗过好多次了,还能留着啥“如兰似麝”的味儿?

赵十四心中充满对主子的鄙薄,出去了,路上遇到还没走的容榕,容榕缠着他问了许多关于静海的事儿,又问路怎么走,赵十四记挂着送信,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也便跑了。

这边容楚摸着枕头,想着那夜的天降福利……他的太史阑,从来行常人所不敢行,予他无数惊喜。

父母以为他因为太史阑离开而生气,其实他并没生气,甚至有些感激老爷子老太太——若非他们搅局反对,激起了太史阑打着不走牵着倒退的犟驴脾气,哪会当着大家面把他给办了?

他原以为他得等上十年才能把她老人家拖上chuáng呢。

那夜其实他很快醒转,室内轻烟氤氲,似乎还残留男女欢爱之后的气息,他从遗忘药力中醒来,一时还有些茫然,恍惚里似乎还停留在刚才那一刻,最后一个姿势,她燕子一般飞折,乌黑的发散下来,扫在他胸膛,她俯下身去啃他,唇色鲜红,眸子亮得似一匹野xing正发的母豹子,他笑着将她一举,翻个身拥上她的软玉温香……

他怔怔地坐在chuáng上,明知她那时未必走远,保不准还要和景泰蓝话别,但也最终没有去追——他自觉已经委屈了她,便不想再拘着她的翅膀,她已经把最重要的给了他,他如何能再死乞白赖地禁锢她的飞翔?

那夜他对灯长坐,细嗅幽香,身侧chuáng铺凌乱,皱痕都在诉说这一夜的疯狂和恩爱,他不舍得铺平这chuáng单,似乎褶痕拂去,和她的一夜淋漓记忆也就被收起,室内她的气息一点一滴淡去,天快亮的时候,他将那块落红的缎子撕下,收在盒子里,小心存放。

一同被珍重存放的还有那夜的记忆,想要留存,却不断思量,反反复复地想,这人间天上的癫狂。

他翻个身,细细嗅着枕头,似乎就嗅着那夜她的香气,裹着绸缎的枕面细腻光滑,也似那夜她的肌肤,他的太史阑,看起来冷而硬的女子,只有他才知道她肌骨到底有多柔润坚韧,可以弯折成各种美妙的弧度,予他一生里难以描述的极度销魂滋味……容楚觉得浑身忽然又燥热起来,忍不住爬起来灌一大口凉水。

一边灌一边苦笑——世上有他这么悲催的夫君么?始乱终弃,独守空房,征战万里,过门不入……都倒过来了。

他抱着棉被翻滚了半天,又去冲了个冷水澡,好容易才把某些升腾的火焰压下去,最近这些火焰燃烧得频繁,每次想起她都免不了要被灼烧一次,烧得他甚痛苦,却又不能不想她。

他叹口气,就着晚间的灯火,再次读她上次寄来的一封信。

“近日可好?我甚安。静海无大事,百姓乖官员乖,军队有点认生,我会让他们接纳我。近期将出海一游,瞧瞧海天空阔之景。最近略有寂寞,想念景泰蓝。随信附上本地红加吉鱼gān,别嫌少,很珍稀。你一斤,他一斤,蒸了吃,别烧汤。不喜欢吃就退给我。我还没吃上。”

短短百来字,容楚翻来覆去地看,完了爬起身,写批注。

这批注不是给她的,是给他在静海的分布势力的,静海偏僻,自成一体,在以前他没有关注过,太史阑总督静海之后他才安排人前往静海,建立当地的qíng报机构,目前这些人正在培植力量,远距离地观望着总督府。

容楚写:“其一,注意近期总督府对静海军队动作。”他翻了翻手边的静海地图,看了半天,又写,“应在海天台附近,提前安排。”

“其二,注意观察总督府吃食和出入大夫qíng形。”

第454章 容楚的噩梦(3)

容楚目光落在“最近略有寂寞,想念景泰蓝”几个字上,这几个字很平常,太史阑想念景泰蓝也平常,但太史阑说出这话并不平常,她不是一个把想念挂在嘴上的人,她也不是一个说废话的人,她更不是一个会说自己寂寞的人,她哪里寂寞?她杀人放火还忙不过来呢。

她就算觉得寂寞想景泰蓝,以她的xing子,什么话就说给什么人听,那也是说给景泰蓝而不是他。

这是这封信里唯一多余的话。

这句多余的话是什么意思?

容楚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景泰蓝,孩子!

难道……

容楚险些忘形地站起,却又立即坐稳,皱眉思索了一会,提笔补充一句,“注意总督衣着体态。”

完了他搁下笔,叹口气,心想愿望是美好的,却八成未必能实现的,哪有那么好的事qíng,再说真要那样,太史阑还能那么打打杀杀?世人传说里都说她面对血海尸山面不改色来着。

容楚写完,又让赵十四进来,吩咐把太史阑送来的红加吉鱼gān还是给她捎回去,让她自己尝尝。完了才躺下睡觉。

他难得做梦,这次却做梦了,梦里有个女人,似乎是太史阑又似乎不是,挺着个巨大的肚子,对他道:“嘎嘎我怀了你的双胞胎,不过你的国公府不接纳我,我自然也不稀罕,我准备把他们一个送给李扶舟,一个送给司空昱。”

容楚霍然睁开眼睛。

他被吓醒了。

容楚被吓醒的这一刻,太史阑还睁着眼睛,摸着肚子,喝着苏亚端上来的补汤,顺便读容楚的信。

信笺也已经微微磨损,看得出来读了很多遍。

“你离开之后爹娘很是后悔,母亲命人重新整修了我的院子,父亲没说什么,却赞过你行事决断,又说容榕这个死心眼的傻孩子,最近却有些松动,想必是拜你所赐,之前花了那么多心思也没把她教明白,如今这样可好了,她今年十五岁,可以给她放心寻门好心事,你这做嫂嫂的可有什么礼物……你可当真心狠,悄没声息就去了静海,明知道那里三五年也没个安生……你什么时候回来?或者你看我什么时候过去?”

太史阑撇撇嘴,这家伙整天替他家人好话连篇,她如果不是之前听信了他那些“我父亲外表严肃其实很好相处,我母亲最是宽容大度,她们很喜欢你。”的谎话,哪里会毫无准备地在国公府被泼了那么一大盆冷水?哼,准备礼物,准备礼物有用吗?不会再给扔出去或者转送给厨娘吧?

上一篇:燕倾天下 下一篇:凰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