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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28)+番外

不来青溟书院?昨夜还在书院地道里晃悠来着……

和辛院首关系恶劣?凌晨院首大人还在小楼里等他来着……

凤知微肚子里腹诽,面上却兴奋的道:“啊……殿下真是声名卓著,能和殿下同行,真是学生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淳于猛被这一句提醒,立即笑道:“殿下,对了,这里可得和您分道扬镳了,再和您一起走下去,我怕被人嫉妒得揍一顿。”

他似乎和宁弈很熟,说话语气随便,凤知微已经含笑一揖,心qíng十分好的让到一边。

“你怕什么?”宁弈似笑非笑斜睨淳于猛,“你是军事院学生,要攀附也是攀附老二,再说你都已经授职,和本王走近些又有什么关系?”

他一拉淳于猛,顺手一揽凤知微肩头,笑道:“本王懒得到上面闷气,就在这底下官宦棚子里坐了,你们也来。”

凤知微僵住了。

那人的手,在最合适的时机,状似无意突然揽上她肩,一揽之下她半边肩膀立刻麻了。

她真蠢!

明明知道面对的可能是天盛皇朝第一狐狸,她刚才为什么还要得意忘形,让开道路,离开林韶身边,让他有机可趁!

肩膀处一股冷yīn气息侵入,贯穿血脉,关节血ròu立即流动缓滞,却还能动,她缓缓抬头,咬牙笑道:“多谢王爷抬爱。”

淳于猛和林韶有些奇怪的看着她,讶异她动作怎么突然慢了下来,但也以为,出身平凡的魏知,骤然入了楚王的眼,“受宠若惊”欢喜呆了,所以反应迟钝些也正常。

因为宁弈刚才说话声音不低,此时两人对话已经被众人注意,学生们唰一下齐齐回头,看见宁弈忙不迭拜倒在地,淳于猛和林韶急忙后退,唯有凤知微被宁弈yīn了又揽住,想退也退不了。

她僵在那里,一身冷汗飕飕,宁弈淡淡道:“都起来吧。”自始至终没放开她,众人起身时,看凤知微目光都不对了,羡慕、嫉妒、恼恨、不屑……那些含义不明却大多充满敌意的眼神,刹那间便将倒霉的凤知微淹没。

看着转眼就成为众矢之的凤知微,宁弈唇角一弯,笑意雅而魅,如午夜悄然绽放雪白妖红曼陀罗花,看得众人都直了眼,看得凤知微只想辣手摧花。

可惜殿下丝毫不为她目光所动,微笑揽着她肩一路从众目睽睽中穿行,在官棚里随便坐了,“亲热”的坐在她身边,他选的位置在棚子中间,四周没有人敢再坐,林韶想跟过来,却被淳于猛拉走,两人临走时挤眉弄眼,意思是他们避嫌了,凤知微抓紧这个机会好好巴结。

凤知微暗暗叫苦,只好沐浴在万众针刺般的目光里,一开始还觉得痛苦,随即坦然了——俗人是不懂将死之人的彻悟和超脱的。

“陛下驾到——”

远远的,细长的声音高声传唱而来。

四面突然静了下来,当万众屏息等候那一刹,沉凝肃杀氛围自生。

众人齐齐站起yù待拜倒,凤知微也想起身,身侧那人突然侧身过来,伏上她的肩,繁花落雪般的华艳清凉气息bī近,衣袖底手一动,已经握住了她的手。

凤知微心中一恍惚,随即听见那人低声絮语于耳侧,姿态旖旎,语声更柔和轻飘像一个虚幻的梦,笑问:

“你的手心,怎么全是汗呢……”

第二十六章 多谢招待

那人的气息悄悄chuī在耳侧,拂动她鬓边发丝,微微的痒,那气息是chūn日蔷薇冬日流泉,藏着细密的刺,浮着沁凉的冰,乍一感觉美不胜收,靠近了,却是万劫不复。

正如此刻,圣驾驾临,万众参拜,他却俯靠她肩姿态旖旎,看起来着实暧昧而放肆,四周伏在地上的官员都偷偷转过了眼来,看着这“一对男子”,眼神比宁弈的姿态还暧昧。

楚王风流,男女通吃之名,帝京无人不知。

却没有人知道调笑姿态底的yīn毒杀机——他锁住了她的经脉,不让她下跪。

帝驾至而不跪,大不敬——他摆明了要借刀杀人,想让她被皇宫侍卫以大不敬罪名,立即拖出去杀了。

明huáng銮驾已隐隐出现在大开的正门侧,此时人人皆跪,凤知微便坐得鹤立jī群,人们惊讶的目光,都开始she过来。

凤知微低眼,对上近在咫尺的那张脸,chūn风容颜,冰珠般的琉璃光华眼眸,眼眸深处一抹笑意森然。

她突然微笑,不急不躁端坐平静,“……因为糙民想着将要和王爷一同赴死,激动出汗。”

“哦?”

“王爷不会真的以为昨夜糙民只是贸然闯入吧?”凤知微悠然道,“密楼深掩,机关重重,当真会有人能误打误撞,走近那里?”

她语气泰然,眼睛却紧紧盯着正门,最前面明huáng龙旗已经招展入眼帘,圣驾马上就要驾临。

宁弈脸色不变,眼眸却暗沉几分,这正是他没有在刚才立即下手的顾忌,一方面是这种场合由他出手灭口不太方便,另一方面便是担心凤知微另有指使。

而凤知微此刻毫不避讳提出,更加深了他的怀疑,而一旦凤知微另有主使,必得顺藤摸瓜找出背后主谋,那这小子的命——

他微一沉吟,御林军齐整的脚步声已在bī近,铁青色的盔甲在清晨日光寒芒闪烁bī人而来,最前面的侍卫,已经可以看见场内一切,正用鹰隼一般锐利的眼光扫视场内,搜寻所有不利于陛下安全的苗头和人物,他的目光,即将扫到官棚——

“那批地下奇军,昨夜去做什么了,现在又在哪里呢?”凤知微掉开眼光,不看正门,却开始怡然自得四处张望,“咦,我有好几位政史院和军事院的同学,今天怎么好像没来?”

宁弈目光一闪,突然一声冷笑。

冷笑未毕,他手一推,凤知微只觉得浑身一轻腿一软,身不由己向前一栽,额头碰上地面。

此时侍卫目光正好转过官棚。

而山呼声起,众人俯身尘埃。

凤知微伏在地下,手心里的汗瞬间湿了地砖。

身边月白绣银竹清雅袍襟铺开,宁弈跪在她身边,在震耳的山呼声中低声而清晰的道:“你还有同伴多少人?现在都去做什么了?昨晚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凤知微转头,对他微笑,“殿下,您不会突然变笨了吧,您觉得我会现在告诉你?”

眼神一闪,宁弈微笑:“迟点告诉我也可以……就怕你耐不到那时辰。”

明huáng銮驾已经过去,他伸手,状似亲密的搀凤知微起来,凤知微也不避让,大大方方任他扶起——反正命都在人家手上,占点便宜有什么要紧。

两手相触,凤知微坦然,宁弈却突然一怔——刚才他只感觉到她手心冰凉满是冷汗,如今冷汗已去,这一触间便觉出了掌心细腻的触感,软凉如玉,那手掌大小和握着的感觉,不知怎的似曾相识。

他想抬起她手掌再看看,凤知微却已经将手收了回去,偏头向他一笑。

她一笑间目光温软,又看得他心中一动,一动间警惕便生,想起面前这个人心思机变狡诈多智,眼神立即又冷了下来。

两人如前坐了,凤知微突然看见燕怀石站在斜对面,用一种古怪的神qíng看着她,顿时大喜,悄悄翻遍身侧,扯出浅蓝色的亵衣袖口,对着燕怀石晃了晃。

燕怀石看着她,神qíng似有疑惑,凤知微发急,将衣裳更扯出来点——蓝衣——南衣——

身侧突有人问:“你在做什么?”

凤知微立即收好袖子,正襟危坐:“热,凉快下。”

宁弈似笑非笑看着她——真难得居然有人睁眼说瞎话还毫无愧意,这阳chūn三月,晨间微凉,怎么会热?

眼光一落,不知怎的便落在她颈间,书院秉承天盛国风和院首大人风流,学生衣装都领口宽大半露锁骨,凤知微本来是掩得严实的,偏偏刚才扯亵衣暗示的时候,将衣领已经大大扯开,她自己忙着耍心机也没有在意,如今便不知不觉养了宁弈的眼。

晧颈如玉,说玉也嫌太僵硬,倒似新剥的jī头米或新棉的绒,透着三分软一分嫩一分载了日光明丽和月光晶莹的润,其下锁骨纤细,细到令人觉得眼光落上去都嫌沉重摧折,而锁骨下的肌肤,让人觉得薄而透,像名窑最珍贵的瓷,顺着那肌肤向下,有微微的……

宁弈目光突然一凝,一凝间凤知微却已知觉,立即伸手掠鬓挡住他视线,手从鬓边落下时,已经不动声色将衣领整好。

她垂目看着自己衣领,心中暗叫一声好险,又想自己的束胸布散开没?宁弈刚才没看到什么吧?

百忙中抬眼向对面一瞥,燕怀石已经不见,凤知微似忧似喜,也不知燕怀石到底看懂她意思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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