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女帝本色(162)

嗯,不过,这气味和感觉,真的比青盐好多了……

景横波瞠目结舌地看着大神拿着牙刷悠然自得劲儿——哎呀呀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炫耀拿捏一下呢,还打算着他不懂一样样慢慢教占点口头便宜呢呢呢,哎呀呀智商神马的真是太讨厌了!

看她一脸悻悻表qíng,他不过淡淡弯起唇角,伸手拿过她的白瓷漱口杯,取了她仿制牙刷制作的小刷子,也挤上点牙膏,往她面前推了推。

景横波向来好哄,果然立即因为他这体贴的动作笑弯了眼睛,一边道:“这牙膏只有一管,以后你自己用啊。”一边欢欢喜喜刷牙。

宫胤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牙刷,淡蓝色柄,白色的剪裁整齐的波làng形的刷头,柄质地似玉,很奇妙的一个小东西。

这整个袋子里的东西都很奇妙,而且只有一份。不用说,又是大荒绝无仅有的东西,她留在身边这么久,都没舍得用,想必用完便没有了。

饶是如此,她依旧选择将这唯一的东西留给他。

牙刷柄在掌心握热,心也似热的,灼热翻涌着堵在心口,他感觉到喉间的腥甜气息。

他默默咽了,招招手,示意远远避到一边的侍卫,送上锦缎,将牙膏牙刷一层层裹好,放回袋子里。

景横波刷完牙,噗噗地对着天喷水,一回头看见他动作,讶道:“收起来gān嘛?不打算用啊?这东西很好的,是不是特别舒服?”她笑眯眯凑过来,撞了撞他的肩,细声细气地道,“这是接吻之前专用的,清新口气的哦……来,咱们要不要近距离闻闻,香不香?”

说完又去扒他脖子,要“闻闻香不香”。

宫胤手掌一抬,隔住她的如花红唇,颇有些头痛的模样——女色láng如此热qíng外放,一旦确定了心意,不分白天黑夜嚷嚷着亲啊扑啊睡啊……虽然这样很好,可是不是应该等晚上吗……

景横波笑嘻嘻蹭了蹭他掌心,老老实实缩了回去,她才不是白日宣yín的女流氓呢,只是喜欢调戏他而已,喜欢看他那努力自持又勉qiáng控制的模样,还有那一次次微红的耳垂,真的好有食yù……

“这两个是什么?”为免女色láng的继续占便宜,从来不爱多管闲事的宫胤,急急抄起另两个蓝白色的小瓶子。

景横波瞟一眼,那是小样装的洗发水和沐浴露。

“洗头洗澡的啦……”景横波懒洋洋地比划了一个擦肥皂的动作。

宫胤的眼神很自然地顺着她的身体曲线走上一遭,看着她的肘尖柔软地擦过曼妙的身体……他忽然转开眼。

“……比现在那些胰子澡豆好用多啦,哎呀好久没用这些我连头皮都在怀念……”景横波一转眼,看见某人神qíng,一呆,“咦你脸怎么红了?好端端的你红什么脸?”

宫胤的眼神赶紧飞快地闪开去,胡乱拿起一瓶,道:“试试。”

景横波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大神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大神真的不太知道,刚才注意力都在不该在的地方逗留了……

越尴尬便越想摆脱尴尬,他gān脆认真地拿起那瓶子,道:“怎么不能试?”

“能啊。”景横波有点跟不上趟,呆呆地答。

“这是洗头的还是洗澡的?”

“洗头的。”

“你头痒不痒?”

“痒。”景横波只觉得给他看得浑身都痒了。

好奇怪好奇怪。

宫胤立即站起,招来侍卫吩咐几句,便有人架起简易棚子,又有人端来热水,还有人拖来躺椅。

“来洗头。”他白衣如雪,卓然立在热气腾腾的盆架前,像一个剃头大师傅般招呼她。神qíng从容自然。

“哦。”景横波答应完了才想起来抗议,“不要,我喜欢洗澡的时候洗头,这样洗会弄得我一脖子水。”

“你在轻视我的动手能力吗?”大神说。

嗄?什么意思?景横波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拉了过来,按在了躺椅上,“躺下。”

“哦。”景横波躺下,看着他赶走护卫,亲自动手,将热水盆架挪到躺椅之后,慢慢瞪大了眼睛。

“宫胤……”她小声的,不敢置信地道,“你……你是要帮我洗头吗?”

“有人很蠢,洗头都会弄一脖子水。”他伸手调试水温,看也不看她,“我想看看,有人帮着,她是不是还是这么蠢。”

景横波不说话,笑眯眯侧卧着,看宫胤试水。这是第一次她遇上宫胤毒舌不回嘴,宫胤难得地也没有乘胜追击,低头专心试水温,白色的热气袅袅升上来,遮没他的眼神,只看见长长的垂下的睫毛,凝着细钻一般的水蒸气。

热气温暖而柔和,热气里景横波的眼波,也盈盈如水。她微微弯起唇角,心中的欢喜如花一般开放,却不愿在此刻出声惊扰,她怕一出声,一表达,那个骨子里其实闷骚羞涩的家伙就会扔下手巾跑掉。

失去大神亲自给洗头的机会,她会活活呕死的。

要淡定,淡定。

她在躺椅上翻个身,不去看他以免他难堪,笑吟吟地道:“帮我解开头发,好痒好痒。”

他似乎停了停,随即,一双手伸了过来,轻轻解开她束发的发带。

她不喜欢盘髻,朝务会议上会梳一个简单的髻,平常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多半披着,需要行动的时候便如此刻一般束起。

天生的好发质,几乎手指刚只轻轻一捋,那深红锦缎发带便悠悠一滑而下。

一蓬微微卷曲的长发,云一般在他掌心散开。

长发并不是纯黑色,景横波曾染过金发,但是是自己动手染的,效果并不如意,后来有用脱色剂洗掉,现在发色在慢慢恢复,因此呈现出的发色很是特别,有点像栗色,好在天生底子好,光泽不减,每一根都在日色下闪着微光。

宫胤的手指忍不住轻轻一蜷,只觉得握住的是一团云,或者一个梦。云是在天野上游离的云,放纵làng漫而自由;梦是在心头熨帖着的梦,温暖隐秘而贴近。淡淡香气也似一蓬忽然开放的花儿,不请自来扑入鼻端,和她的体香又有区别,清淡些,带着自然的花香味儿,被这样的香气拂过,会令人觉得自己的心,也一瞬间如掌间的发一般柔软。

他久久没有动作,她却觉得头发微颤真的有些痒了,忍不住笑着催他,“喂,水凉啦。”

不知怎的,这声音里就带了鼻音,辗转的,回旋的,尾音转出七八个转弯来,。

她是天生慵懒微带沙哑的声线,不旖旎也风qíng那种,却天生内心骄傲,从来不屑矫揉造作的语气,然而到此刻她才明白,有爱的心qíng自然dàng漾,不需矫饰也缠绵悠长。每段音调都被喜悦隐秘的心qíng锤炼,出口就是最自然的爱娇。

听着她这样的语气,他又有些微微发怔,低低“嗯”一声,颇有点小心地捧住她的发,浸入热水之中。

景横波舒服地“嗯……”了一声,放松身体,热水漫过头皮的那一刻,心似乎都热了。

他在轻轻动作,布巾捂住她发顶,再慢慢顺下,一缕一缕地抖开她的发,浸入热水中,眼看入水的发黑亮如云,轻轻逶迤,也是曼妙的姿态,撩在他心上。

她闭着眼睛,嘴角噙着笑。不想告诉他洗发水怎么用,只想这一刻能拖得久些,更久些。

他也不问,两人都不想说话,不愿让语声惊扰这一刻的宁静心qíng。他很聪明地自己开了洗发水瓶盖,先是倒,没倒出来,想了想,挤一挤,果然挤出一大坨,他盯着那一坨,有点不确定多还是少,想了想,又挤了一坨。

瓶子瞬间空了一半,他晃晃瓶子,摇摇头,觉得这东西虽然芳香方便,但实在不经用。

景横波感觉到冰凉的液体自他掌心覆盖上她发顶,她很喜欢这种被包裹住头顶的感觉,有种被保护的美好,忍不住脑袋向上凑一凑,在他掌心蹭蹭。

他停了手,低头看她,她眯着眼,一脸爱娇和满足,日光被花影隔断,覆在她颊上浓浓淡淡,将线条融合得更加柔美,似一只无忧的小猫。

心口一动,随即微微生痛,他唇间却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温柔。

微凉的液体覆上,他无师自通地轻轻帮她揉搓,发在指间缠绕,生出无数粉白的泡沫,像此刻蒸腾而又温软的心qíng。

他指尖在她头皮上轻轻刮搔而过,力度合适,她舒服得如猫一般哼哼,浑身起了一阵隐秘的颤栗,忍不住在阳光下摊开身体。

日光渐明,穿透一蓬茂密的翠叶,照亮树下躺着的女子和坐着的男子,她的手搁在心口,唇角满满隐秘的欢喜,一头黑发在铜盆里摆dàng,他坐在她头侧,就着铜盆轻轻搓洗她的长发,日光将他侧脸照亮,一抹眼神专注而清亮。

上一篇:凰权 下一篇:卡罗迪亚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