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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339)

僵尸看起来真的很僵尸,黑暗中依旧可以看得出脸色惨白,五官很平,像是被蜡化,身处黑暗的坟dòng内,看见这样的人真的很瘆人,她不由自主转开眼光。

她抓着那铲子,对那僵尸望望——虽然那家伙感觉没敌意,但他打算gān什么?

那僵尸居然像是能猜到她想什么,动作僵硬地对一边指了指,她这才注意到,一方破烂的棺材板推在一边。

棺材板烂了,想去换副新的?

想换新的自己挖dòng啊,为毛他手中没铲子?难道这苦力活,他打算要她这身娇体软的大美人做吗?

看样子是这样,因为他随即对她指了指,又对地下指了指。

翻译成人话,大抵就是“你挖。”

还没等景横波露出抗拒之色,那家伙拈起一根腿骨,似乎很随意地把玩了一下,然后腿骨就不见了。

景横波立即开挖。动作积极,神qíng乐意。

那骨头看起来很硬,反正肯定比她硬。所以她就及时软了。

身边紫影一闪,霏霏溜了进来,景横波对它使了个眼色,霏霏立即一个跃起,从僵尸面前飞了过去,一边飞一边探下脑袋,大眼睛慢慢眨啊眨……

僵尸指风一弹,啪一声霏霏掉进烂棺材里,僵尸顺手将棺材盖子一盖,里头响起了难听的挠爪声。

景横波担心地看看那棺材,小怪shòu今天战斗力有点弱嘛,还有,这棺材破破烂烂,随便哪个dòng就钻出来了,它在那挠什么?

装模作样,明明就是怯战!

都不给力,只好自己挖。她刚要动手,僵尸伸手过来,捉住了她的手。

景横波汗毛倒竖,刚想把这爪子给狠狠甩开,那僵尸捏紧她手指不让她动弹,手上已经多了一些布带,动作很快地便将她的掌心给缠上了。

景横波莫名其妙,她又没受伤,裹住了gān嘛?好在那布条看起来很gān净,不会是裹尸布,还有种淡淡的香气。

僵尸低头给她裹手,动作不算温柔细致,却很轻巧,他的长发垂下来,拂在她颊侧,十分顺滑,闪着银亮的光,景横波这才发现,僵尸的头发是银白色的,月光般顺滑闪亮。

以前她看很多影视作品里有白发银发人物,当时嗤之以鼻,觉得人的头发就该是黑的,白色的属于老者,怎么也美不到哪里去,可此刻这银色的发当真漂亮,她眼前似dàng过一弧jīng美的月光。

就这么对着银发一发痴的瞬间,他已经裹好了她的手,很不客气地扔下她似乎想摸他头发的爪子,又点了点地面。

她只好抓着那铲子,开始打dòng,随即便发现很多事都是想象简单做起来难,这铲子圆柱形,长而圆,接触地面面积很小,而坟墓很矮,无法站起身以腿脚辅助,因为外头还有人留守,所以每一铲都要花很大力气。

然后她就明白了僵尸给她裹手的用意——力气都在手上,如果不裹的话,像她这样娇嫩的手,很快就会被磨破。

她想到自己以后苦头还有得吃,看来护腕护掌这种东西要常备了。

不过一只僵尸,也会这么细心?

她斜眼瞄他,但黑暗中那张脸实在看着太要命,让人没心qíng仔细研究,她只好又错开眼光。

挖dòng挖得比想象快,每次她姿势不对或者气力不继的时候,他就在她背上随随便便拍一掌,她也不知道是瘆的还是被刺激的,瞬间便有了力气。

挖出来的土,他都及时吸出来运到一边,不让泥土落到底下。

最后她亲自挖成了一个歪七扭八的“盗dòng”,她探头看着底下,颇有成就感,嘀咕道:“哎那个盗墓的,不知道现在在哪呢,要是在的话,也来看看姑娘我这dòng挖得咋样哈。”

一边说一边瞄着僵尸,僵尸一动不动,很僵尸。

景横波无趣地准备下盗dòng,底下没有声音,应该目前没人在。

僵尸却一把抓过霏霏,扔了下去。

景横波原以为看似温柔实则难搞的小怪shòu会劈手给他一爪子,结果小怪shòu一声不吭跳下去了,乖得让她把眼睛擦了又擦。

过了一会儿,底下白影一闪,是霏霏的大尾巴,传达安全信号。

僵尸似乎准备要跳,忽然转头,看向坟外的黑暗,然后,一把将她推了下去。

景横波猝不及防,还好她最近在练不同身位瞬移,半空一闪落地。

眼前是一条走廊。

灯火通明,前后无人,只在走廊尽头,有封闭的门,隐约透出人声。

原以为这底下应该是一座建制颇大的地下宫殿,或者地下基地,此刻看来却很简陋,走廊两侧的屋子还没挖出来,尽头也好像就一间。

她有点失望,因为规模不大,就意味着好东西不多。

头顶上没有动静,她奇怪地抬头望望,僵尸怎么没下来?

……

坟地里,青色影子飞快闪来,那人身法很特别,东一滑西一溜,看似行走得周折,转眼就到了面前。

裴枢在天灰谷练就的特殊身法。

他直奔这坟地而来,一边奔一边嗅,“二狗子和霏霏的骚气……差不多就在这里!”

他眼神锐利,远远地也看见了坟墓前守门的几个人,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这半夜三更,乱葬岗怎么会有人?大波呢?这傻妞儿不会有事吧?”

他身形一转,掠入一株枯树后,准备掩藏身形,看那些人什么行事再说。

他刚刚在树下站定,忽听翅膀拍飞之声,脖颈一凉,一摸,一把臭烘烘的鸟屎。

裴枢大怒抬头,眼角隐约看见一抹白影掠过,头顶啪嚓一声,一只鸟pào弹似地落在他头顶,他又闻见了那臭烘烘的味道。

裴枢大怒,伸手就要咔嚓一声扭断这只可恶的鸟脖子,那只倒霉的鸟大急,急叫:“二狗子!二狗子!”

裴枢嘎巴作响的拳头收住,凝在半空,半晌,狠狠地放下,一把抓下二狗子,狰狞地大眼瞪住了绿豆眼。

二狗子不敢迎接凶神杀气凛冽的眼神,双翅遮面,身子后仰,细声细气地道:“妾身体弱,公子怜惜则个……”

“呕……”裴枢脸色大变,险些一把将二狗子甩了出去,“你和谁学的这么恶心的腔调!”

顿了顿他又变色,道:“这腔调听来好生熟悉!像……像……”想了半晌脸色更加难看,“像明城那个小婊子!”

说到这个名字他更增厌憎之色,甩手又要将二狗子掐死,二狗子瞪大绿豆眼,眼神惊恐,觉得这次狗爷大抵在劫难逃。

裴枢的手却在离二狗脖子零点零一公分处停下,撇了撇嘴,怒哼道:“杀死这只贼鸟,大波定然会生气。”一抬手将二狗子扔开,二狗子急忙快步跑走。裴枢余怒未消,恨恨道:“爷在她心中,鸟都不如!”

这么一闹,二狗子声音又大,立即就把那边坟地里守卫的人惊醒,有人奔了过来,叱喝声连连响起,“什么人!”

这些人一边奔跑一边抽出了兵器,此处机密不可泄露,必得杀人灭口。

裴枢一看人家拔刀,眼睛就亮了——一腔郁气,正愁没处发泄呢!

“杀不了鸟,杀人正好!”他身形一闪迎上,游龙般身形一转,黑暗中冷光如电,唰唰几声,血光飞溅,那几人同时倒下,正要惨呼,裴枢一个转身,手中细丝一般的东西一闪,再次穿透那些咽喉,将惨嘶声堵在了咽喉里。

人影刚出现,就噗通四倒,成了尸体,只剩下跑在最后面的一个家伙,抖如筛糠,忽然转身就跑。

跑了几步发现自己原地动腿,一只灼热的手拎住了他的衣领,他惶恐地抬起头,就看见黑暗中熠熠闪光的眼,和亮若白玉的牙齿。

裴枢拎着他,走到那坟头边,四面看了看,冷笑,“哪来的蠢货,一个乱葬岗,却出现了一个讲究的坟,怕被人发现不了么?”

围着坟转了一圈,他又点点头,“难怪要这么大的坟,这里头有机关,坟不大装不下。”

一拍那个倒霉家伙,道:“开门!”

“小的不知道怎么开啊……”那人呜咽求饶。

裴枢根本不听,也不再问,拎着他向坟前直挺挺撞去,那人大声惨叫,眼看就要撞上坟头触及机关身死,无奈之下伸手猛地对坟包某处一按。

格格一响,门户打开,裴枢冷笑,二话不说将那人往门里一扔。

那人刚刚庆幸死里逃生,不防这魔王绝qíng绝xing过河拆桥,扔他的手法故意撞及门边,坟墓内轧轧连响,机关启动,嗡地一声响,那人一声惨呼,倒飞而出,浑身扎满各式暗器。

裴枢看也不看,一脚将他尸体踢在一边,月光照亮他半边脸,亮若金刚玉。

……

景横波回头对长廊看看,还是没看见僵尸下来,她gān脆自己向前走,前方不远并不是路,是一段黑色淤泥池,里头气泡隐约,有时还能看见一闪而过的各色背脊,似乎藏着很多凶sh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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