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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525)

倒是宫胤那个护卫首领,一直在废墟上搜寻,神qíng忧虑。他知道主子的身体状况,很担心他逃不了一劫。

搜到一处高处废墟时,他脚下绊到一块松动的焦木,打了个踉跄,扶着一边的断壁站起,继续搜寻。

遍地凌乱,他也就没注意到,自己腰上那个放面具的管子,已经在刚才的一跌中跌落。

那管子滚下地面,穿越地面的fèng隙,一路骨碌碌向下滚。

最终“啪。”一声,穿越无数道fèng隙和塌陷,落在了一个人的头上。

“哎哟。”景横波摸着脑袋醒转,“哪个王八蛋砸我头……”

她以为自己叫骂声很高,不想声音出口却很低,只觉得嗓子疼痛,浑身僵硬,低头看看,自己不知何时又拱入宫胤的怀中,大概是觉得太冷了,睡梦中不知不觉往他怀里钻。

她觉得自己有点不大好,体内有一股冰凉的真气冲撞不休,撞得经脉疼痛浑身发软,而宫胤……宫胤还没醒?

如果到现在还没醒,那就真的不对劲了。

她摸摸他的手,好像已经不出汗了,又去摸他的脸,结果却摸到了他的唇,指尖忽然被咬了咬,他低低地道:“醒了?”

景横波听他醒了,顿时放下心来。问道:“你怎么回事?”一边收回手指,恨恨在衣裳上擦,以示嫌弃。

宫胤唇角疲倦地一勾,他是qiáng迫自己醒来的,在昏眩中浮沉,意识犹自不断提醒自己,不能久睡,睡久了景横波会怀疑,这么不断喊啊喊的,竟然把自己喊醒了。

以他现在的状况,其实应该休养一段时间,完全不用武功,让身体进行自我修复。身体选择长期自动沉睡是必然的,可他不敢就这么睡下去。怕吓坏了她。

他隐约觉得在昏睡期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景横波的体温似乎也不大正常。心中有些不安,他想要去试试她的脉搏,指尖探出却无力,他只得停住。

景横波已经敏锐地发觉,皱起眉盯着他——他似乎,很虚弱的样子?

……

女帝本色 第五章 磨人的小妖jīng

“前阵子有点走火入魔。”他这样和她解释,“一路急赶,真气调理不妥,现在状态不大好。暂时怕是行动不了。”

“不是被我害的?”她很在意这个。

“当然不是。”他立即否认,“般若雪很容易走火,所以我体温才不稳定。”

她稍稍放心,走火入魔对别人来说可能很糟糕,但宫胤的般若雪,足可护持本元,总能恢复的。

但心中总有疑惑未去,她伸手试试他额头,觉得好烫。

“你好像发烧了。”

走火入魔会发烧吗?这家伙又瞒着她什么?

宫胤却皱起眉,因为景横波的手冰凉冰凉。

她手太冷,才会觉得他额头过热。

他没否认,虚弱无法完全遮掩,让她认为自己发烧生病,总比知道真相好。

随即他发觉身上似乎有些不对劲,贴身衣衫忽然变得柔软舒适,再无先前冷硬难受,眼睛向下瞄瞄,似见胸口红衣一角,顿时一惊,伸手就去解,却被景横波一把压住,嘿嘿冷笑道:“怎样,嫌弃我?”

“你的衣服……”

“嫌弃女人?”

他手指一顿,半晌轻轻叹息一声,道:“仔细你自己着凉。”

“弄脏了,染了汗,我穿着不舒服,又嫌你衣衫不整地难看,脱给你挡着了。”她一脸鄙视地道,“你嫌脏,嫌女人衣裳不吉利,尽可以脱。”

他握了握她的手指,没说什么。觉得她一脸冷硬地说倔qiáng的话,可爱到令他心疼。

衣服穿着有点别扭,更多的却是喜悦。衣裳温软香气淡淡,丝缎滑润熨帖,似第二层肌肤,将人轻轻包裹,他不禁便想起这衣裳先前正穿在她身上,然后,载着她的芳泽,拥住了他。

拥住他的何止是这衣裳这淡香,更多的,是她那些别扭着不愿出口,却密密藏着的绵软心意……

他忽然有些燥热,衣服簇拥在胸口,滑滑软软,他不由自主便要生出一些同样旖旎绵软的遐想,想起她身姿飞舞时也如软缎柔韧,想起她肌肤也如缎子一般光滑,想起她呼吸的香气如这衣裳香气,想起她缠绕在他身上时,和这衣裳一样,薄云软玉,销魂入骨……

似乎哪里有了点反应,他又渗出点汗,不忍流汗浸润了她的衣裳,赶紧收敛心神,忽然又觉得虽然还是无力虚软,但内腑先前那小刀攒挖般的剧痛已经消解了不少,这说明乱蹿的真气被引流了一些,而他并没有自己调息,难道……

“你方才做什么了……”他皱起眉。

“什么都没做。”她否认得gān净gān脆,立即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回到地面上?”

这么说的时候她心头一纠。忽然便想起很多事一旦面对又是不同局面。竟有点不想回去的感觉。

“我怕是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他微带歉意地道,“身份bào露,很快就会有人知道我不在帝歌……”

“是了,你得尽快赶回去。”她慢慢答。心里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

为不必现在抉择而松一口气,为马上又分离而失落。

哼哼两声她道:“很好,快滚,我也不想看见你。”骂完又皱眉打量他,道,“但你这样子,自己出不去吧,还得我先把你送上去……”

“不行。”他立即截断她的话,“我们不能公开出现在同一场合。”

说完这话他有些后悔。他想还和她维持表面敌对关系,以免被雪山中人注意到。这事他本来想换个说辞,和她慢慢商量,以免她误会,此刻忽然说出来,只怕不妥。

果然她立即变了脸,冷哼一声道:“死xing不改!和我一起会死吗!”愤然摔开他过来拉她的手。

他唇角笑意微微苦涩,很想说是和我一起会死。最终也不过轻轻叹息。

景横波揉了揉头发,想的却是宫胤不肯和她一起,只怕是被帝歌的人知道了,提高警惕防备。这么想也便罢了,只是心中怨气难平,逆气上涌心头冰冷,忍不住咳嗽。

听见她咳嗽他便来拉她,被她再次摔开,塞了个东西到他手里,道:“看看这是什么。上头掉下来的。”

宫胤手指一触及,不禁一怔。

正想说什么,忽然他一转头,与此同时景横波也诧然转头。

两人都听见了异声。

不在先前那处fèng隙,而在身后另一个方向,从地形推测,应该是地道出口的方向。

按说两人早该去查看地形,偏偏一个伤一个被伤,偏又不愿意让对方知道,都在死撑着,故作淡定坐在地上谈论局势,心中想着的却是如何忽悠蒙骗了另一个。

此刻听见声响,两人都是大风大làng里过来的,一看这方向就知道不大对劲,大眼对大眼地望了望,都在想:“不好,这下要露馅了……”

身后不远处有簌簌扒土的声音,隐约一点灯火摇曳,接着有步声踏踏而来。

似乎不止一个人,地道里步声杂乱。

一人道:“要说咱们也够倒霉的。大王说起来简单,找个人。天知道找个咱们易国的人得有多难!早上一张脸,晚上一张脸,一年三百多天不重样,怎么找?”

“说人可能在沉铁,一句可能,就跑细了咱们的腿!好容易趁打仗混进这里,结果遇上宫殿塌陷,咱们险些被砸死!好容易找到地道藏身,刚想出来,上头火又烧起来了。真是处处不顺!我说,咱们出来之时,是不是忘记拜神了?”

“呸,就你这杀人如麻的货色,拜神也没用!要我说,赶紧找路出去是证正经。至于皇叔,找了那么多年找不到,这次找不到,也不算咱们的不是……”

景横波和宫胤对望一眼。

皇叔?什么皇叔?景横波想了想,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叔叔,看看宫胤,他的叔叔也可以叫皇叔吗?不过他好像是个孤儿?

宫胤眼神似乎也有几分疑惑,仔细想了想,忽然皱了皱眉头。

他低头看看掌心管子,打开,从里头抽出一张面具。景横波隐约看见,惊讶的瞪大眼睛,她没想到那么细的管子,居然能藏下这么一大张面具,这面具的薄可想而知。

越薄的面具,技巧越高。价值越高。她怎么会忽然捡到这么一个宝贝?

“咱们走吧。”她用气音问宫胤。对方好几个人,平时不在话下,此刻她却根本瞬移不了,留下来就有麻烦。

“嗯,走。”宫胤点头,道,“你先走,我把这几个人打发了就来。”

景横波吸吸鼻子,“我看还是你先走,我把这几个人打发了就来。好久没揍人了,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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