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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559)

景横波有点懊悔她将那个接信人杀了,这样对方肯定迟早察觉这山腹秘密被人发现,但仔细一想也就释然了,这山腹实验室工程浩大,非一朝一夕可成,对方花费了这么大心思jīng力,才不会像十三太保那个坟地简陋基地一样,舍得说弃就弃,对方会选择追查她,然后杀人灭口。

这样她虽然危险,但是也有可能因此引出主事人到底是谁。

这么想定,下一步就是该去哪里。

她直穿易山,走的最快的路,现在离天裂峡谷,要绕山而行,只怕最起码也有十几里。她想过是不是回去找宫胤,但又怕两下走岔了,还不如留在一个必经之道上等他,反正宫胤一定会翻山来找她,到时候两人汇合后,再商量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

想好了,她便顺着那些士兵离开的方向,往山外官道上走,走不多远,就看见军营,她忽然想起,这里正是绯罗假称要她jiāo信的“往西三里之地”。

原来是个军营,那么那棵树呢?哪有树?

左看右看,只有军营辕门,是两棵没有完全剥皮的树!

要她把信藏在辕门之下?绯罗这是生怕她死得不够快?

她忽然又有了一个想法——绯罗这么说,肯定有原因。应该是第二手准备。假如她在dòng口没有被接信人拿走信灭口,那么这辕门口,也有一个接信人,这个人接到信后,会将她灭口。

这个人应该是易国军营里,有一定地位的人,是和这山腹密室主事人有勾结的人,所以才有派士兵来配合挖山的举动。

这个人是谁?

景横波的好奇心,顿时高涨。这山腹密室对她的震撼太大,在大荒出现这样的东西,对大荒的主事人来说,绝对不是好事,她必须要摸个清楚。

想想宫胤现在应该还来不及翻过山,她将信上内容再记忆一遍,向辕门靠近。

军营四周都是空地,谁接近一眼就能看见,景横波要想接近,只能靠瞬移,一闪就走,否则不被抓住,也要被上头岗哨she死。

辕门口没有人,这是中午吃饭时间,最合适接近的时候。

景横波身体没有完全复原,估计自己一天也就能瞬移一两次,因此一直走到离辕门很近的位置,才忽然一个瞬移,将那信匆匆塞在辕门的树柱下。

只这一闪,上头岗哨已经发觉,一声厉喝“谁!”利箭已经当头she下!

景横波一个瞬移往后便退,已经脱离了箭的范围,她直扑糙丛,想隐藏糙丛中,看谁最先接近那辕门,那人就该是最可疑的人。

很多人扑了出来,她正睁大眼睛瞧着,忽然身后有马蹄之声,地皮震动,声势颇为惊人,似乎来了一队骑兵。

她暗暗叫苦,这下不巧,前方军营已经被惊动,后方又来了骑兵,她在这旷野上被夹在中间,瞬移又不利落,往哪跑?

正脑子电转想着对策,那骑兵势若飚风,已经到了她身后,她一回头,就看见当先一骑白马,周身雪白,脖系金铃,头垂红缨,十分神骏。而马上,一个人正双臂当风,以泰坦尼克船头飞翔经典姿势,迎风站立。

烈马狂驰,风拂起她的黑发和大红披风,她一动不动,骑术jīng绝。

景横波看清那人的那一刻,微微一呆,心想这尼玛是谁,好眼熟哦。

再一想,眼珠子忽然定住了。

连跑都忘了。

她直着眼,张着嘴,以一种傻二大妈的姿态,盯着越来越近的那个人。

马上是个女子,微卷的黑色长发,玲珑浮凸的身材,尖尖下巴,宝光流动的眼角上挑的眼睛,天生三分桃花色,而红唇如火,在雪白肌肤上艳丽着。

那神qíng,三分随意三分媚色三分甜蜜还有一分小狡黠,贴身的红裙将身线紧紧勾勒,瞧一眼让人喉头发紧,她整个人也像一团火,却不是那种灼热伤人的,而是妖艳的火,奔腾的火,温暖的火,在地平线尽头,独自喧嚣燃烧,然后被风chuī过。

景横波下巴终于掉了下来。

这这这……这尼玛不是景横波吗?

女帝本色 第十七章 女王骚qíng

景横波目瞪口呆,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以这种方式,看见“自己”。

抹一把口水,她喃喃道:“原来姐动起来,看起来这么骚qíng,下次就这个造型,去勾引那谁……”

那谁在翻山过程中,忽然打了个幸福的颤。

……

景横波看着那女子不断接近,心中惊叹。

这应该是易容术,毕竟这是在易国,但这易容术也太jīng妙了。还有,为什么会有人扮成自己?

骑兵太近,来得太快,将长糙卷起,她的身形已经遮掩不住,也便不遮了。

蹄声急响,烈风如扫,那风流冶艳的“景横波”已经到了景横波身侧,在马上一个漂亮的倒翻,身形如杨柳枝一扫,手已经抓住了景横波的胳膊,将她轻轻松松一提,提上了马。

景横波低头看那手——有点大啊,而且力气也大。

那“景横波”抓住了景横波,转头对她看看,景横波脸上已经戴起了那个莫名其妙得来的面具,最jīng美的那一张,那女子瞧着,眼神jīng光一闪,伸手就来撕她的脸。

景横波可不能给她撕,这位既然扮成她,那就一定认识她,说不定另有yīn谋,怎能此刻露馅。

她偏头一躲,那女子眼底厉光一闪,忽然拎住她,将她往马下一推!

景横波的脸瞬间就要擦到地面,下一瞬就是落马被踩死或者拖死的结局!

她心中大骂恶毒,不及多想,大叫:“我是你们国主皇叔!”

下落的身子一顿,背心被人揪住,下一瞬她回到马上,身后砰一下,那女子压上了她的背。

“皇叔?”她在景横波耳边道。不像个问句,说不清什么样的语气,语声腻腻的。

景横波默默吸一口气——这货连声音都像她的!

她哑声道:“是!”只求先混过这一关。

那女子呵呵一笑,原本要奔向军营的,忽然拨转马头,道:“走!”

景横波这才想起自己震惊太过,忘记看谁最先冲向辕门,她在马上艰难回头,辕门边一堆人,哪里看得出谁有问题。

她心中忽然一惊,不行,不能就这么走。

这么一走,宫胤怎么能找到她?

她忽然一个肘拳,击向身后女子,女子下意识一让,她身子已经闪了出去。

这一下用的是瞬移,看起来却像自己跳下的,女子不防她忽然下马,一怔勒马,道:“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她自己策马追来,景横波却根本没有跑,手中甚至还抓着她的缰绳,趁着这马一转身的弧度,她抓着缰绳,擦着地面dàng了一圈。

她靴子上还绑着宫胤做的防滑锯齿,这么一滑,正在地面上擦出一个深深的圆。她双脚一蹬,鞋底两个木头防滑锯齿掉落,cha在地上,正向着骑兵队伍行驶的方向。

然后她远远地跑出去,避开了自己画的圈,骑兵队自然追上,避免了圈子被马践踏掉。

景横波没有瞬移,跑得也不快,一边跑一边大叫:“你们这群混账!白痴!蠢货!脑残!敢这么对你们的国主皇叔!我是皇叔!听见没有我是皇叔!快给我跪下磕头!喊一万声皇叔万岁我就饶了你们……”

她嗓门扯得大,今儿风也大,附近军营很多人听见,都纷纷好奇地探出头来张望。

景横波装疯卖傻没喊几句,身后马蹄急响,那女子追上,兜手一抄再次将她抄上马,一手狠狠按在她背上,顺手抽出几根带子将她给绑上了。

景横波在马上屁股扭扭,还要喊,那女子从怀中又掏出个东西,把她嘴也堵上了。

景横波这下没辙了,不过想传递的消息已经递了出去,现在就祈祷这些士兵比较八卦了。

“走!”假景横波似乎不愿再横生枝节,捏捏景横波的脸,带领骑兵队策马远去。

……

辕门前很快恢复了平静。两根树桩静静立着。

不过先前景横波塞进去的那封信,已经不见。

又过了一阵子,有人进入山脚,找到了景横波出来的那个dòng,发现了景横波杀死的那个接信人的尸体,他将尸体拖出,处理,将那dòng堵死。

他本来身上还带着颗药,按照规矩,一手jiāo信一手jiāo药,但这次信出了差错,药就不能全给了。

他将药掰下一半,用一种特殊的纸裹好,过了一会儿,一条蛇从山fèng里爬出来,咬住了包药的纸包,顺着滑dòng向山腹内去了。

爬行了很久,这蛇从一个dòng内掉下来,正落在绯罗的石室内。

绯罗已经在地上惨叫翻滚了,一边翻滚一边咬牙切齿地诅咒那个送信的贱人,咒她耽误事qíng,咒她不怀好意,咒她死得不够快,拖拖拉拉,害她现在还没拿到药,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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