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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924)

面具人的屋子,就是那间空屋子,当她走完这一圈之后,她便知道了那个面具人住的是哪间。

她身影刚刚自紫披风的屋子里闪走,紫披风屋子的门,忽然无声无息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步履无声,他看见地上紫披风的尸体,却并没有任何惊异之色。

仿佛跨过一只死猪般跨过紫披风的尸首,他直入屏风隔间之内,隔间内那被景横波打晕的jì女还在晕着,但眉毛微微抽动,显然将要醒来。

男子站在chuáng前,冷然俯视那女子,女子眉毛似乎又颤了颤,但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男子默然冷笑一声,慢慢伸出手去。

那女子一动不动,似乎在沉浸在昏迷之中,却在男子的手即将抵达她咽喉的时候,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蹦起,伸手就去够chuáng顶的一个凸起。

她动作已经很利落,但却不及男子的动作快,一个手刀在黑暗中翻飞出雪白的光影,重重地砍在她咽喉上。

咽喉断裂的声音很清脆,像脆木忽折。

女子软软地倒了下去,这回真的永远不会醒来了。

男子平静地在帷幕上擦了擦手,擦掉那股令他厌恶的脂粉味道,抬头看了看chuáng顶的消息机关,摇了摇头,咕哝道:“永远这么心软……”

……

景横波并不会知道那间屋子里发生的后续,她正站在面具男的屋子里。

屋子里连个女人都没有,却有一股古怪的气味,有点骚气。

过了一会,门吱呀一响,面具人鬼鬼祟祟回来了,顿时一股景横波很熟悉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对面屋子的灯光微微打出一片暗影,隐隐映she出面具人仓皇的眼神。

他靠在门口,急促地喘息几声,抬起衣袖,嗅了嗅自己的衣袖,眼神中那种惊悚意味更浓。

景横波在屏风隔间内,静静地看着他。

面具人拿下面具,露出一张苍白无须的脸,年纪约莫四十余岁,他无声地抹了抹额头的汗,似乎还觉得热,又脱掉了外衣。

腰带上的钥匙落了下来,景横波手一招,钥匙慢慢落入她的掌心,因为这人始终没有点灯,又心qíng慌乱,根本没在意这屋子里的任何动静。

景横波听见他喃喃地道:“怎么会……怎么会……谁敢杀他……谁敢……”

景横波唇角一弯,悄悄将那几个毒品小瓶子,放在了这人搁在chuáng头的随身行囊里。

这家伙和紫披风都和王室有关,但分属两派,刚才这家伙应该就是去查看紫披风去了,结果却看见了尸体,所以吓成这样?

那就让他和紫披风这一系斗个你死我活吧,景横波对蒙国王室,也半点没有好感。

那人似是听见了一些动静,霍然转头,看向屏风幕后,然而那里空dàngdàng没有人影。

这人刚刚舒一口气,就觉得脑后一痛,听见“砰”一声闷响,似乎是从自己体内发出,随即软软地倒了下去。

景横波扔开手中的瓷枕,蹲下身,想了想,解开了这家伙的裤子。

然后她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qíng。

果然是个太监。

蒙国……真是挺有趣。

她露出若有所思表qíng,随即闪身出了这间屋子,该拿的钥匙已经拿到,孙大夫想必还在等她,她该去赴约了。

这间屋子在整个巷道的末尾,而紫披风的屋子在巷道的前端,也不知道是不是黑三爷故意安排。

景横波闪到巷道前端时,忽然想起先前那一对狂热拥吻的男女,下意识对那间两人拥撞进去的屋子看了一眼。

屋子门依旧开着,黑dòngdòng的没有人影也没有声音。

脚底忽然有怪异的感觉,她低头一看,却看见一道浓腻的血流,蜿蜒自对面紫披风的房间里流了出来,流到了她脚下。

她下意识避让,不知不觉靠近了那间半开门的屋子。

屋子里忽然伸出一双手,闪电般将她拉了进去!

景横波一惊,抬手便要反抗,对方动作却又有力又迅捷,“砰”一声将她按在了墙上,再“砰”一声关上了门,双肘压住了她的肩,双膝顶住了她的腿,身子向前一倾,将她壁咚在墙上动弹不得。

景横波还没反应过来,“咚”一声,那人手肘压在墙上,困住了她的脸,身边气息忽浓,脸上一热,一双温热的唇瓣,已经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

女帝本色 第一百零一章 那些年,那些爱

景横波立即便挣扎,这气息炽烈狂放,绝非宫胤,然而那壁咚的家伙困死了她所有能动的肢体,力气也极大,她根本挣扎不开。

身上那人的吻,几分狂乱几分迷茫,唇瓣炽热,在她脸颊上胡乱游移,从额头到眼皮,从鼻梁到两腮,连下巴都不放过,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位仿佛是个初哥,又或者有所顾忌,一阵乱亲,好一会儿没有碰到嘴唇。

景横波只觉得脸上微痒,又嗅见除了男子的浓烈气息之外,还有淡淡的甜香,心中恍然大悟,想必那些来伺候的女子,都多少用了高cháo起兴的香,这位先前和人拥吻,多少沾染了些,以至于此刻似乎有些神智不大清晰。

她想到这位先前和青楼女子的纠缠,再来招惹自己,心中厌恶,正要动动手指,召唤什么东西给他个狠的,那人忽然一偏头,咬住了她的耳垂,舌尖一卷,卷进口中。

景横波浑身一颤,不由自主软了软,手指也便无力,那人却也禁不住一颤,喉间发出低低呻吟,景横波能鲜明地感觉到他的热度更炽,身体更勃然,气息更混乱难控,齿舌间几番碾磨,竟有些控制不住轻重,景横波只觉得耳垂微痛,偏头就扯,原以为对方必不肯放,少不得要扯破耳垂,不想他立即松了口,却又不肯放松,脸接着凑了过来,这回的目标,是她的唇。

景横波又是狠狠转头,头一侧,一边鬓侧上一根钗,戳在对方颊上。

冰硬的钗戳在颊上,令对方一醒,霍然住手,愣在那里。

景横波还别扭地保持着靠墙偏头的姿势,冷冷地看着黑暗中的轮廓,地下无灯的房间,丝毫光线也无,只能看见那双眸子黑白分明,一瞬迷茫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苦痛。像一霎燎原的火过,只剩了凄凄焦糙,断壁残垣,一人孤影,落日长河。

随即他猛地放开了景横波,一手将她推出了屋外,那力道极大,以至于景横波踉跄跌出了屋外,扶住墙壁刚要站稳,那人已经夺门而出,身影一闪不见。

景横波怔怔站了一会,抚了抚嘴唇,回想刚才的气息,半晌叹息一声向外走。

心里隐隐约约知道是谁了,却不想探究,有些事,不要捅破比较好,就当是一时冲动,掠过了,放开了,才能恢复重来。

她出了井,果然孙大夫在井口等她,看她出来也不讶异,微微躬身,说声姑娘随我来。

两人自有默契,先前景横波在经过孙大夫身侧时,所谓的“扶药瓶”是假,手指一摆将孙大夫桌上药瓶凌空换了个位置是真,换过位置后她去扶药瓶,孙大夫顿时就明白了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有孙大夫带路,一路出去很通畅,其间经过景横波租住的赵家小院,景横波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院门紧紧关着。

这个时刻,宫胤在做什么?

南瑾……有没有到他身边?

她想快步走过去,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然而此刻夜寂静,只有风声在九曲回肠的巷陌里盘旋幽细。

她心中似也有风,在幽咽地盘旋回dàng,空空落落,抓挠不着实处。

……

宫胤一把抓住了南瑾的手腕。

南瑾一惊,下意识便要缩手,随即想起自己的任务,咬牙忍住,低眼看看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再看看宫胤闭目不语的神qíng,他的脸在淡淡烟气里看来飘渺高贵不似常人,南瑾痴痴地盯着看了一阵,转开眼去,眼眶慢慢红了。

随即她又转过头来,此时才发觉, 宫胤握住她手腕的动作太久,不似在调qíng缱绻,而像在…像在……把脉。

她心中一动,侧转脸坐在他身边,半晌听见他一声长吁,声音模糊。语气听来似乎又失望又放松,又怅然又解脱,随即他喃喃道:“没有……”

没有什么?

南瑾愕然看着他,似乎宫胤想要把出什么问题来?她知道自己脉象正常,正常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他脸上有种微微的失望,可失望中却又生出微微的庆幸?

这神qíng太复杂,以至于她怔忪半晌,忽然手被宫胤一拉,身子一倾,已经跌趴在宫胤身上。

她撞上他的胸膛,脸深埋在他清逸深雪般的气息里,还没抬起头,脸已经蓬勃地热起来,心跳得激越砰砰,二十余年来从未有过的激烈节奏,她一直以为自己修炼沉潜,定力非凡,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这般难以自控的时候,那于她完全是一种陌生感觉,似làngcháo当头,热làng灼心,近乎窒息,淡淡欢喜里,生出悲凉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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