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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52)+番外

从周村走回南村路程可不近,姜尚尧后悔说:“该去考个驾照了,不然总不便利。”

这样满月的夜里,走在乡间,空气盈满泥土和青糙的味道,夜风中有唧唧虫嘶、咕咕蛙鸣。从田埂望过去,将熟的麦子身形款款地摇曳。

庆娣觉得无妨,一直走下去也是好的。

所以,看见小学的石墙时,她隐隐有些不舍。

“去睡吧。明天我陪你回闻山买电脑,有黑子送我们。”

庆娣抚抚欢喜地出来迎她的福头。“那你呢?”

“我抽支烟再走。”他说着冲福头虚踢一脚,“狗东西。”

原来福头闻闻他裤子,立刻又不感兴趣了跑开了。庆娣笑出声,“我陪你吧,反正也睡不着。”

他说个好,就势坐上石墙,又伸手拉她。

石墙边的老杏树已经落完了花,枝桠间点点初结的杏果。庆娣拉了一只树枝下来看了看,说:“再过两个月打了麦,估计杏子也熟透了,到时候我摘一筐给你送去。”

“好。”说完他静静地抽烟,她静静地分辨风传来的声音。

“庆娣,”许久后他突然开口,又戛然而止。

“庆娣,南村的矿刚开挖,周村这个今天才打井道。等这两个走上正轨,我还要时不时回闻山帮帮德叔。公路运输从年后到现在被人抢了不少生意,德叔虽然没怎么表示过,但是能帮一把我肯定要出力。还有别的事……我、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该做的都做了。”

不见她回应,姜尚尧紧绷的心弦蓦地放松,于此之外,还有浓重得挥抹不去的失望。

他侧过脸,见庆娣伸臂攀下树枝,摘了个青色杏果下来,不禁微愕。

“福头!”她低呼一声,将那个青果扔了出去,蹲在他们脚下打瞌睡的福头半梦中猛一个激灵,箭一般冲向青果划空的轨迹而去。她嘿嘿一笑,“好了,把它支使走了,我们好好说话。”

他为之失笑。

“今晚好像某一年的某一天。也是这么大的月亮,也是你和我。”庆娣望天遥想一阵,然后问:“记得吗?”

他若有所感地点头。

“那年我十三,到今天,十年有余了。再有十年,也是一样。”

勿须盟誓,不必结缘。与你无关,我只用力地爱。一次,足矣生死。

“庆娣。”

他伸手过来,重重地握上她的。庆娣迟疑了一秒,用力地回握。

“只求再有十年,还会有这样的夜晚,看同一个月亮。那时候,希望你有心qíng,能为我唱一首歌。”

他表qíng郑重,眼神专注,在听见她最后那句话时,笑意一丝丝潜入眼底,认真地说:“好。一定。”

第二天早上黑子表qíng讪讪的,酒醉三分醒,说过什么话流了多少泪,多少还记得些。

姜尚尧揽住他肩膀,“行了,黑子,不解释。酒后吐真言,我心里头明白你是兄弟。”

黑子不再说话,回揽着姜尚尧肩膀。兄弟俩高大的身形并肩站在工地外,眺望眼底的一片热火朝天。

去南村接了庆娣上车,庆娣问:“你们吃过早饭没有?”说着把手上的袋子递给姜尚尧,“我舅妈做的huáng米油糕。”

黑子抓抓头上板寸,不好意思地说:“昨晚上你做的那锅面被我们今早吃光了。”

庆娣打趣他:“黑子哥,我还以为你早饭也是酒呢。”

三人笑着往闻山而去,路上庆娣倚着车窗犯迷糊。黑子倒后镜里看见了,小声问:“昨晚上你俩gān啥去了?我记得你可是天亮了才回来。”

他笑得色迷迷的,姜尚尧没好气,把黑子脸拨正向马路,说:“看完日出回来的,怎么?你以为都和你一样,酒色财气,样样俱全?”

黑子想说什么,看见庆娣脑袋撞上车窗突然惊醒了过来,只能闭上嘴巴。

过了不久,姜尚尧喊停车。黑子靠了边,纳闷问:“怎么了?”

却见姜尚尧下了车,开了后门坐上去,挨着睡着了的庆娣,把她的头轻轻覆上自己肩膀。

黑子嘴巴张得老大,也不管姜尚尧冲他使眼色示意他开车,扭过半个身子问:“这是当我司机来着?”

姜尚尧怕吵醒了庆娣,不说话只是怒瞪他。黑子没奈何,回瞪两眼转回去。

车驶上高速路,黑子突然高兴起来,滔滔不绝地描绘梦想:“昨晚上我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上去,当我放屁就是了。雁子是好姑娘,庆娣也是。再怎么,日子还是要过下去。赶快赚了钱,买个好房子,结婚生娃。最好我也抓紧了,我俩一起摆酒席,一起生孩子,要是一个男娃一个女娃,还能凑一对。”

姜尚尧本是笑意吟吟,可黑子后半截的话越琢磨越不是味道,一抬眼再见着倒后镜里黑子一张黑乎乎的大脸盘,倒胃口之余冷汗淋淋。“你会说人话吗?”他抬脚想踹过去。

靠着他半身的庆娣揉揉眼睛,迷迷糊糊问:“已经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按照入V的规定,最少要在全文字数三分一处开始。所以编辑的意见是11W-12W字开始入V,我已经发挥老姜的黑涩会讲数水平和编编讲了一大轮了,双方妥协,从13W字入V,但是要多奉献番外。之前从没有倒V过,实在不知道读者大人们对倒V如此深恶痛觉,也怪我,考虑入V的事拖延了太久。对不住大家了。

今天第一更送上,第二更晚上9点。

45、第 44章 …

作者有话要说:

祝新年快乐!2012事事顺利

一个半桶水,一个完全抓瞎,两人在司山新开的电脑城里从一楼逛到三楼,相顾一视,默契地

回返到一楼,找了家专卖店。

回程坐车的路上,庆娣几次想接过他手上的东西都被阻止了,最后姜尚尧塞给她装键盘的盒

子,说:“你负责拿好这个。”

庆娣见他提两纸箱东西仍然健步如飞,只好作罢。

车到冶南,庆娣四处张望,想找辆电动三轮回望南乡。姜尚尧在耳边说;“你自己先出去外

面马路,找车等着,我马上就来。直走,别回头。”

庆娣心下疑惑,往他之前视线所及的位置瞟了眼,只见另外一部也是闻山发来的长谴公汽上下来五六个男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街上的流氓混子。

她突然想起老童家羊ròu馆里,徐老三说的那句话“大麻袋一扣,尸丢到哪谁也找不到。”暮chūn天暖,她凭空出了半身冷扦。

“你当心。”她接过他手上装机子的纸箱,头也不回往前走。

平常热闹非常的冶南镇今天竟是一辆空车也役有,庆娣站在路口伸长了脖子挨个扫过去,最后咬牙喊停了一辆两厢货车。

司机探头出来问:“姑娘,运货?”

庆娣正准备开口问去南村多少钱,眼角余光瞥见那几个棍子从车站方向走来,cha肩而过时其

中一个说:“不是南村就是周村,鬼哥jiāo代跑不了就是这两个地方。打个三轮去。”

货车司机不耐烦,“是不是有货要运啊'”

庆娣挤个笑摇了摇头,持起东西往回走了几步,躲在角落里遥望那几个混子身影渐小。

“走了”

“走了?”

她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姜尚尧,喘口大气问: “那几个人找你的是不是?我听他们说不是南村就是周村。”

他表qíng不见惊慌,反而深觉好笑似的注视她一脸着急。听庆娣又问要不要报警,他摇头说:

“不用了,我刚才躲厕所打了个电话,老凌开车来接我们。在这等一会,他马上到。吓着你了?”

“一点点。我想不通为什么?”庆娣万分不解, “都过去那么久了,景程和……你也无缘无

故的被他们害得坐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还不放过你?一定要把人往绝路bī?”

“那是他们的生存法则,要立足必须先立威。要是我还活蹦乱跳的,等于打了聂二的脸,嘲笑他役用。”姜尚尧语气平和,随后又豁达地笑, “别为这个伤脑筋了,只要不是正面冲突,我应付得未。”

庆娣虽不知他的自信从何而未,但是那平静的脸庞让她不觉安下心来。往里移了两步,扯扯他袖角,说:“站进来点,下雨了。”

他看看天,将电脑箱子挪往屋檐里面,说:“这可不能打湿了。”又说:“好在是小雨。”

谁知这淅淅、沥、沥的雨势,不一会功夫更加绵密,不少行人缩着脖子跑进来避雨。狭小的一块屋檐下,躲了六七个人,旁边挤了个水呆摊子,庆娣再退一步,眼看就要坐上去,被姜尚尧一把拉回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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