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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65)+番外

原州数日,德叔于省内的脉络基本已经掌握,可以说,事实确如德叔遗憾的,这些年他着重于运输,疏忽了其他方面。铁路系统自成一体,德叔的关系决定了他对闻山运输业的掌控力度;但也因为此,影响了对其他方面的渗透。

姜尚尧对目前的境况不能说不满意,可再进一步似乎隔着九层天阙。他想及来年的行业整顿,想及魏怀源能轻易地利用他无法招架的种种手段,想及他在雁岚墓前许下的句句誓言,一种无从掌握局势的焦灼感在胸中燃烧。

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翟同喜。姜尚尧品味着德叔的话语,拿出手机,将翟智拨来的号码存好。输入名字时,他犹豫了数秒,仍旧按下“翟智”保存。

再往下拉,看见“福头娘亲”四个字,他不由低笑出声,心随意动,拨响对方电话,同时看看表,已是凌晨一点多。

听见对方清亮亮一声喂,他郁结的心顿时柔软舒展开。“福头他娘,还没睡呢?”

“不知怎么,就是睡不着,躺下一个多小时了。你怎么也这么晚?又喝酒了是不是?”吸鼻子的声音传来,像是要隔着电话搜寻他身上的酒气。

“只喝了一点。想我了?”

“是啊,”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福头走开,和你爹说话呢,别打岔。”听见他的笑声,她懊恼地解释,“直起身子趴在chuáng沿上要听你的声音。哎呦,走开,爪子脏死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一会就睡,我明天回去了,想要什么礼物我早上去买。”

“无缘无故的买什么礼物?”

“今天说是平安夜,明天圣诞节,听说都要送礼物的。”

庆娣轻笑,问:“姜总也赶时髦啊?你也过起洋节了?”

“那是。我打算以后大节小节一个不能落下,挨着庆祝。”

“那我有福了,一年下来,我要收多少礼物。”

隔着电话,他能想象此时她缩在被子里,长发铺满枕头,笑得满室温暖馨香的样子。福头总喜欢凑近嘴巴,闻一闻她肌肤的香味,估计她此刻一定是拉上了被子,掩住了半边面颊。心中柔qíng满溢,他不由就说出来:“过节也是因为有你,每一天都值得庆祝。”

那边迟迟不出声,姜尚尧低唤她名字:“庆娣。”

“我感动了,感动得想吻你。”

这一说,他顿时牙痒痒的,“趁我不在身边,故意撩拨我是不是?”

捂在被中的低笑传来,好一会她才正色说:“我是真感动了。被人喜欢,原来这么幸福。”

那熟悉的浓郁的怜爱浮裹着心,他沉湎于此时薰人的醉意里,“庆娣儿。”

“我要崩溃了。好好的名字被姥姥叫成望南乡沈家大姐似的,你也这样。”

他胸腔震动,闷笑连连,顺手将车窗关上,滑进车道,“明天回去后好好陪你几天,元旦你放几天假?我们去石窟,你肯定喜欢。”

“好,我不止想去石窟,还想去壶口。”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月份?去壶口chuī风啊?”

“冬天有冬天的美。四季皆有景色,这和人一样,万般都是变化。”

“又来上课了吧,沈老师。”

“小姜同学,夏天去壶口只能看咆哮的水,冬天去还能听嘶吼的风……”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更新。另外,多谢九江长评,多谢豆芽丫头、kamalasunny ……几个姑娘的补分,辛苦了。

下次更新:星期天晚上9点

第54章

第54章

元旦时庆娣与姜尚尧一起到了吉县,同行的有刘大磊和几个兄弟。景区里分外空寥,细数得

十来个游客,刘大磊把羽绒服领子竖起来,嘀咕说;“要看也等明年桃花汛吧,这会儿两人发那乎

来这chuī冷风。”

“你懂什么'桃花汛的时候只能看水,能听到这万马奔腾的水声里,呼啸的风声'”

姜尚尧明显是鹦鹉学舌,庆娣闻言抬头冲他促狭地笑。

“看着路。”路上湿滑有冰,他牵着她的手犹有些不放心,换了只手又去揽她的腰。

河道露了不少出来,两岸陡峭嶙峋的岩壁上倒挂着层层冰凌柱。水势不大,但仍有苍凉磅礴

之气,庆娣伫立于河岸边,遥视那怒涛惊石万卷粮,看得目眩神驰,久久不能言语。

回程的路上,他问:“喜欢喜欢我们明年再未。”

庆娣坚定地点头,“行千里路,读万卷书,呆然缦错。都能让人心胸开阔。将来一定要走很

远的路,看很多的风景。还要读很多书,写无数感动人的故事。”

他补充:“还有,一路都有我陪着。”

庆娣展开笑颜,再次点头。“是了,差点忘记你。”见他手伸未又要捏她耳朵,她往窗口

躲,“我记得,以后一定记得。”

前座的刘大磊万分不乐意,“我说姜哥、嫂子,你们俩也注意点,可|令我马上过年了还役媳

妇。”

庆娣顿时闹个大红脸,姜尚尧虚踢一脚,“等哥发了大财,买俩劳斯莱斯幻影加长,直接拉

上窗户把你关司机座里。”

说到车,刘大磊立即未了jīng神, “真买'现在姜哥你也不是买不起,整一辆回来我们过过

瘾'我靠,整个闻山我们那是头一份l”

“投钱。”眼下他只盼着稳稳当当守着矿多做几年,积攒到足够资本再图大计,怎么可能因

为无谓的小事去触碰那些人敏感的神经t“有钱也留着年后先把二井道开出来。”

回到冶南,又重复之前的轨迹,各忙各的。正式放寒假后,庆娣去周村的次数才多了些,收

抬姜尚尧的宿舍,偶尔也在办公室帮『亡打印一些文件。腊月中,焦头烂额的老凌让她帮『亡复核账

目,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只捡了核发工资的事qíng做。

临近年尾,矿山的工人结算了工钱返乡过年的越来越多,不少人欢天喜地地拿了钱说:“过

完年马上回来。”又问:“老板娘,开chūn了还要人不我带几个亲戚未。都是力气大能gān活的。

矿山伙食好,姜尚尧又舍得花钱投资安全设备,都是做惯工的,对比之后心中自有高下取

舍。他们的认可,庆娣与有荣焉。

姜尚尧奇怪,“笑得眉眼生风的,有什么好事?”

庆娣不答他的话,反问说: “过年想耍什么'好像我还投送过你什么东西。”

“就你那点工资'拖起来几个月投影,望天打卦的。说来裁还正要问你,三十回不回7”

这一问,庆娣眼神即时黯淡下去。

自从和她爸撕破了脸,她再未回过那个家,而妈妈的处境也不好过,听爱娣说,几次见面

妈妈身上都会带点淤血的青紫痕迹。她想把妈妈接回望南乡,可每回一提就被妈妈拒绝。

“姥姥问,除夕团年饭我们是不是一起回去吃”姜尚尧看出她qíng绪瞬间的失落。

庆娣摇头,“我去舅舅家吧。”

“舅舅再好也只是亲戚。姥姥说了,今年准备了好多年货,全是为了你。”

闻山的规矩,谈恋爱的时候可不能在男方家过除夕,如呆去了,那就代表确定是男家人了。

庆娣这一想,拒绝的话再是说不出口,可立刻答应又有些难为qíng。

她的踌躇看在眼里,姜尚尧微笑着再添一把火,说:“拽妈可是年前就买好了金戒指,还有

只足有半两重的金镯子,就等你去了。”

“现在还兴那些老规矩'不都是给个红包了事?”

“原来你懂DM?”姜尚尧故意使坏,捏住她下巴,直直望进她眼里,“收不收'不收我叫我

妈送别人了。”

庆娣拍开下巴上的手,嘲笑他:“你还有别人t谁'说给裁听听。”说着微红了脸,小声

道:“那我去和我虽说一声,三十就不过去了。”

除夕夜在姜家吃完团年饭,临走时,姥姥又收拾了一大袋子吃食让姜妈妈进出来。姜尚尧特

意问:“东西我妈给你了收好了投有'别落下了。”把他赶进厨房洗碗,三个女人也不知嘀咕

了些什么。

庆娣眉间洋溢喜气,抿嘴点头,又拍拍腿上的袋子。

“说了什么'”

“{殳说什么。就那些。”

“不老实了吧。”他不满地瞥她一眼,“就投让你改口喊一声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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