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沉香豌(32)+番外

众人惊呼声起,秦昊一只腿架在沙发上,一只腿撑地,双手揪着洪建学的衬衣领口,把他半身抓起来,只是问:“你给她下了什么药?”

洪建学见事败,非但没有愧疚之色,反是得意无比地擦擦嘴角的血丝,说道:“忘我加K粉,我可是好不容易搞到……”

忘我已经算够烈的了,酒里面还竟然敢加K粉!秦昊目眦yù裂,心随意动,右腿弯曲,膝盖朝洪建学胯下撞去,“cao你妈的!老子废了你!”犹不解恨,死命地碾了几下。

洪建学仗着周围都是熟人,料想秦昊忌惮双方老子的关系和流言的影响不敢当众太过放肆,没成想他来真的,躲避不及之下痛叫一声随即弓起身子。其他人见秦昊周身裹着bào戾之气,早就扑上前拦扯。秦昊想上去来第二下已被实实拉住往后拖,耳边七嘴八舌的劝解和着音响里震耳yù聋的qiáng劲节奏,更趋癫狂,抄起桌上的酒瓶就冲着洪建学砸过去,“cao你妈的,搞我的人!老子废了你这个王八!”

洪建学险险避开,忍着痛吼说:“你的人怎么着?你晚点来还不是被我上的命?算她妈的运气好。”

秦昊不听则以,这句话充盈在耳膜处犹如火上浇油,眼里几yù喷出血来,发狂一样竭力摆脱腰间箍实了的几条胳膊,就要冲上去。沙发上的蒋小薇早被惊醒了,酒意被骇得去了一半,愣愣地坐着,见秦昊如被疯魇了一般,嘴上喊着“小五哥”,起身过去拦阻。

“滚!”秦昊把她推回沙发,指着她吼,“老子待你怎么样你自己知道,不满意冲着我来,祸害陈婉你有什么好?”提到陈婉,省起外面走廊上的人影,一口气噎住,再说不出话来。恨恨地踢翻面前的茶几,稳住呼吸才又说:“洪建学,你丫的别犯在我手上。”他怒意磅礴,门口围堵的人群被突变震慑住,见他出来自发让了条道。他浑然不顾众人眼光,抱起地下的陈婉就往外走。

她qíng绪亢奋,一路踢打着,力道大得他几乎忍不住要把她丢出去。坚持着把她抛进车里,她挣扎着要出来,他堵在车门口,伸出食指探进她喉咙里,哄她说:“吐出来。”

她牙齿打颤,受不住痒,狠狠咬住他食指。秦昊痛骂一句,抽出手时已经偌大一排齿痕,皮翻起来,沁出血。“靠。”他一手捏住她下巴,一手换中指进去捣弄,嘴上还在骂:“叫你生个贼拧的xing子,见天张吧脸不带眼神出来,等着被吃gān抹净。”话是如此,在她吐完之后还是揪起衬衫下摆帮她抹了抹嘴。

她吐出来老实了许多,只有脑袋左右晃着,想是难受到极点。秦昊摸了一下她的脉搏,心脏随着她的脉跳一下下紧抽,速度快得他几乎数不过来。把她头扶正了,帮她系安全带时,听见她低低的呓语,他凝神细听,才知道她喃喃叫着“爸爸”。他躁动yù狂的qíng绪莫名地被抚顺了,胸腔里的某处软忽忽地象是能掐出水来,拍拍她的脸蛋,把她头发顺平了,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秦昊长这么大岁数,没熬过这样辛苦的夜。去到市一医院又是量血压又是测体温吊盐水,láng狈不堪地穿着沾满她呕吐物的衣服去门口小店给她买水,还要面对急诊医生谴责的目光。她一会闹着说热一会说口渴,后背湿了一层又一层,“再不消停丢你在医院,爷也不想管了。” 他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只能恨恨地威胁,瞥见小护士鄙视的眼神,不由缩缩脖子住了嘴。

她折腾了一整晚,直到血压降下来后服了镇定剂才沉沉睡去。秦昊气喘如牛地把她扛回家,丢到chuáng上。去拿热毛巾时看见食指上的血痂才想起忘了这一茬,“好在爷打过狂犬疫苗。”他喃喃自语,然后瞅见镜子里的自己竟然在微笑,很有些不悦地对着镜子皱起眉头哼了一声。

帮她换上他的gān净衣服时,她也只是略微动了下。秦昊眼里一片凝脂赛雪,手上是滑腻如玉,连脚踝也是纤细可爱得不及单掌一握,小腹突然抽紧了几分。“姥姥的,白张了个好样子,脑子跟浆糊似的。没爷在,你今晚上躺谁chuáng上还不定。”他低声骂骂咧咧着,边把瘫软的她摆好到一边,被咬伤的手指触着她脸颊,半晌不舍得移开。听见她的呼吸渐渐恢复深沉绵长,他才吐出一口长气,六神终于归了位一般松懈下来。

第31章

陈婉醒来时根本辨不清时间,层层的织锦绣花窗帘遮住了整面墙,只有一盏昏huáng的灯光从嵌在一边墙壁的地柜下方透出来。这是在哪?她的恍惚只有一秒钟,随即汗毛倒立,四肢僵硬,因为后颈起伏有序的呼吸,圈在她腰上的沉重的手臂以及紧贴后背的暖烘烘的躯体。

她全身一个激灵,身后那人磨磨嘴巴,横在腰上的手略略使了点劲,她的腰臀与他贴得更加紧密,呼吸也重了几分,吐出的热气忽忽地喷在她寒毛竖起的皮肤上。

……

秦昊被惊叫声吓醒,他有起chuáng气,最不耐烦没睡够的时候被叫起。呼地坐起半个身子,“搞……”闭上嘴愕然望向chuáng边地毯上陈婉惨白如纸的脸。她只套了一件他的T恤,修长白嫩的两条腿打横侧在一旁。他口gān舌燥,视线移回她脸上,她两片唇瓣微启,眼睛瞪得圆圆的,汪汪的水色象是盛不住几yù坠下。

“这才几点?再睡会。”累了一晚感觉才睡着就被吵醒了,他脑子是混沌的,没有细想便伸手拉她上chuáng。

她发出一声尖厉的叫声,像是受伤的小动物最后的挣扎般眨眼间跳将起来,扑上去抡起拳头照他脑门一阵好打,嘴里呜呜有声。好在她折腾了一晚力气所剩无几,打在他长期健身的胳膊上跟挠痒差不多。秦昊别开脸闪躲着,连连喝问:“你发什么狂?大清早的?”她只是撕心裂肺地叫着,改捶为抓,指甲险险在他脸上划过。“你消停点。”他耐不住脾气横起胳膊往前一推,陈婉整个人向后仰倒在chuáng的另一头。再坐直了时,双手捏拳放在膝盖上,用足了劲,指节发白,嘴里大口喘着粗气,像是极力在抑制着什么,眼里是无边无际的哀伤和绝望,愣愣地瞪视他光luǒ的胸腹。

秦昊一个头有两个大。昨天晚上她终于能放松地躺在他chuáng上,毫无戒备地舒展着四肢蜷在他怀里,他若是放弃了这个天赐的机会末了绝对绝对绝对的后悔不迭。他预计她最少要睡到下午,在她醒来前他有足够的时间收拾得jīng神慡利,再把昨晚上英雄救美的事迹稍微夸大一点形容给她听。可……心里一个悔啊……他搓搓脸,寻思该怎么解释,“我们……”

她倏然抬起头,眼里的绝望之色瞬间放大,绝望至极而生了浓浓的决绝出来。秦昊一愣神间,她已下了地,光着一对脚往门外走去。“去哪?地下凉。”他跟在后面追问。她走得极快,连头也没回。出了厅她四处张望,走过去打开左边第一个门,“那是书房。”秦昊提醒她。她又径直往前推开右边的门,“想喝水吱声我倒给你行了。”秦昊揉揉头发,随她走进厨房。

陈婉站在橱柜边,秦昊瞅见她jīng光大作的眼神已是心中一凛,刚开口想说话她已经腾地抽起刀架上一把粗柄剔骨刀,秦昊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你别乱来,有话慢慢说。”秦昊全身僵硬戒备着,眼睛盯住她,余光扫在她握刀打颤的手上。“我跟你解释……”她蓦地扭头侧目相视,满腔的恨意满溢在眼底。

“你拿实了,别摔下来砸了你的脚。”秦昊一步步往后退,凉意从脚底渗上来,蔓延至全身,“你别……”

她压抑不住悲愤地呜咽了一声,眼里的泪将坠未坠时,遽然向他扑来。“杀了你,杀了你!”秦昊心下大惊,想往后闪躲,她整个人用尽全力扑过来。他腿上撑不住两个人的力道,眼见身子往后仰,明晃晃的不锈钢刀尖就在半尺前。电光火石间,他搂住她的腰往右微侧,两个人同时摔在地板上,刀刃从他左臂划过。他惊魂未定,每个毛孔都是冷汗,顾不得手臂的痛感,攥住她的手腕,惊怒jiāo加地高声威吓她:“把刀丢了。”

她死命挣扎,挣脱不开腰间的禁锢,便手腕用力想抽回手再刺。他此时顾不得她痛不痛,掌间一分分用力,“放手!放手!”

力透骨髓,她痛得眼中的泪终于坠下,一颗颗跟珠子似地滴在他光luǒ的胸间。随着哐当一声,秦昊被扯到喉间的心脏缓缓归于原位。惊魂初定,人放松下来,平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气。她半伏在他身上,头发遮住了脸,只见肩膀的抽动,却不闻声。秦昊胸口上湿意满怀,“昨天你被下了药了,”他想抚开她的头发,她偏过头去。秦昊把她移开一边,看了眼左臂上的伤口,不深但很长,好在当时避开了,若是往上高两寸……他一阵后怕。

上一篇:何欢 下一篇:蜜汁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