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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豌(77)+番外

……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没有和好的机会?”

“从看见你那天开始,我已经考虑十多天了。那时候说分手也不只是一时之气,你也知道的。在一起有快乐的时候,但是很多东西掩盖在快乐下面,总会爆发,不是因为这也会因为那。我也说过,不是你不好,不是因为你家里的反对,是我们不适合。就当我们是结了婚又离婚的那种好不好?豆丁有一半是你的,你想他的时候随时可以来看。其他……各有各的人生。”

“这是你真正要的?”宋书愚说给对方想要的生活,可是对方的梦想中没有你的话,何其让人绝望。

“我现在挺好,有家里人帮忙,也找到自己爱做的事,还有豆丁。很满足。”她说着回头望望巩香居的招牌,“我要回去了,手机号没有变,你什么时候来济城什么时候想豆丁了随时可以打电话来。”

“再让我亲亲他。”他低下头,怕胡子扎着小家伙,只敢虚吻一口,呼吸间是淡淡奶香,眼前酣睡的小模样逐渐模糊。

“昊,你也安心过你的日子,不要太执迷了好不好?”

不好。他望住她渐小渐淡的背影时想,与苍白的没有她的日子相比,与晦暗的失去光的日子相比,他qíng愿这样,qíng愿被痛感烧灼,以此证明心还能跳。

作者有话要说:

奶汁蒲菜已经失传了,以上是俺的臆想。

to柳清溪mm:谢谢你的补分,感激不尽。不用那么辛苦,心意我明白。早点睡觉哈。

Ps:婉有个恶毒的妈,所以不会轻易回头。

第 73 章

“陈婉,幸福是自己争取的。一拐弯一转头,没有了就永远没有了。”何心眉含着热乎乎的苹果饼说,“有空再烤两个,不过瘾。”

“一边去,我给我儿子做的苹果泥都给你做饼了,我儿子吃什么?还有,我很幸福。豆丁,是不是?妈妈有你最幸福。”

豆丁躺在厨房门口的推车里,ròu乎乎的小手指拨弄着车顶吊下来的七彩小鱼。听见妈妈的声音,适时地绽开嘴,露出世上最可爱的笑。每逢这个时候,就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刻。“忘了和你说,昨天晚上洗了澡,小家伙趴chuáng上,自己学翻身,哼哧哼哧费了老半天力气,小腿扑腾扑腾的,活象只小乌guī。把我和舅妈笑坏了。”

何心眉一边笑,一边摇头,“没救了,你现在就是一二十四孝老妈。”

“是。”陈婉若有所思看着儿子,“每次抱他在怀里,软软的小身子,咿咿唔唔地自说自话,时不时对你露出笑,心里就有种软乎乎的感觉,整个心像是化成一滩水。等你将来做了妈妈就能体会了。”

"“那就这样了?将来懂事了,含着眼泪问你要爸爸的时候怎么办?总不是个事。”

“我们现在也挺好啊,偶尔见一面,象朋友一样。”

“只做朋友他能满足?我就不信了。”

陈婉知道秦昊不会满足,可他和以往大不一样。不会再蛮横地一定要介入她的生活,似乎只是静静地守候着,等待她惊寤的那一刻。但是对她来说,世上有很多东西比爱qíng更重要,亲qíng、友谊、现实的生活,这种认知在有了豆丁之后更加明确。劝他几次不要再执迷,他不出声之后,她对这样消耗他的时间只剩万分无奈。

“小婉姐,外面来了一桌客,问现在开始营业了没有。我说中午不开市,那桌人没等我说完已经坐下了。”馆子里的小妹探了个脑袋进来问。

“你先招呼着,我看看有什么材料。”巩香居因为都是费功夫的巧菜,开张两个多月来在济城渐渐有了点名头。本地客大多知道他们只做晚市,想来外面应该是旅游或者公务的外客。

小妹出去了一圈又回来说:“他们说不赶时间,说着冲着我们馆子来的,只要是出名的那几个菜就成。”

“你忙吧,我先走了。”何心眉吮吮指尖的芝麻,随陈婉一起站起来说。“老宋说明天晚上来,留一桌子给他。豆丁,gān妈走了,来,香一个。”

何心眉一走,陈婉二话不说,将推车置于门口角落,挽起袖子就起炉开火。豆丁对她依赖xing很重,最近习惯了放在厨房里。只要能看见她的影子,小家伙就能自得其乐,比舅妈抱着不停哄还要乖巧。她偶尔闲下来,看着豆丁玩着自己手指能玩到叽叽咕咕地笑,她也不由莞尔。想象他再过几年会走会跑的样子,大概也会象幼时的她一样,坐在小板凳上,帮妈妈剥蒜头,眼巴巴地等锅里的煎饼出炉。

菜上了一半,舅舅回来,将采买的蔬菜放好就接了她的手,问:“你舅妈呢?”

“这两天不舒服,舅妈说去后头找地方躺会。”

说话间厨房门口的阳光被yīn影挡住,陈婉一扭身就看见有人躬着腰对豆丁扬着下巴逗他笑,身后还有两个人站在走廊yīn影里。陈婉母xing发作,急步走过去的时候已经看到那人的满头华发,当即放下心,欠身问:“老先生,是不是找洗手间?”

那人拄着拐杖直了腰,逆光看不清样貌,比舅舅稍微矮一点的样子。象是视力不太好,眯起眼睛看了她许久,声音很温和迟缓地说:“豆丁妈妈?我是小五爷爷。”

陈婉顿时悬起一颗心,回头看眼满脸警惕之色的舅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元宵节那天,秦昊的父母登门。道明来意后,舅舅对突然驾临的贵客只有三分客气,七分沉默,不表态不发言。倒是脾气向来温良的舅妈,在豆丁被秦昊母亲抱在怀里立刻大哭不止时说:“您别见怪,我们家这孩子,我抱着都一样会发脾气,别说不相gān的外人了。”在秦昊父母告辞离开时更是毫不客气,把他们带来的礼物全部递回司机手上,然后关了大门。gān脆利落得令陈婉下巴几乎堕地。

秦昊父母离开之后,陈婉避开被□的那一段,道出其他始末。五年间的所有不过是一段话而已,却已是人世几翻新。舅舅闷头许久没做声,再抬头时只说了一句:“舅舅没用,让自己孩子吃苦。”

当时她耳边是豆丁不明就里的压抑气氛引起的哭嚎,眼前是舅舅的老泪纵横,心里gāngān瑟瑟的,枯涸得流不出一滴泪,“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他也不算坏,是我骗他孩子没有了他才选择离开。也不是因为他们家的反对,我们真是xing格很不合适。”

舅舅摆摆手,说:“孩子是我们家的,我们养得起。他们家好与坏和我们不相gān。”

这之后,舅舅再没问过豆丁父亲的事qíng。但是今天秦昊爷爷的出现,让她与舅舅同时起了防备之心

“我来济城,是专程来看你们母子的。”说着看看左右,问:“这位是……”

“秦老先生,这位是我舅舅。”

秦昊爷爷与陈婉舅舅握了握手,耄耋垂暮,手掌青筋bào突依旧苍劲有力。巩自qiáng猜到对方来意,但仍礼貌周全问:“是不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小周,你们去吃午饭,不用管我。”老太爷口中的小周也有四十上下,低应了一声,带着另一位工作人员进了后面包房。“我们就在这里聊天也行,没外人。”

陈婉连忙搬了椅子来服侍他坐下,见他视线扫视一周又落在豆丁小车里再不移开,她过去将豆丁抱来。陌生的气味陌生的心跳,豆丁乍一惊,瘪了嘴就准备哭。

“豆丁,是太爷爷呢。”她蹲在旁边轻声哄着。

秦昊爷爷沉吟说:“小五子一直说你脾气象他奶奶,我看比他奶奶温婉多了。”哆嗦着手掌抚摸豆丁脸蛋半晌才又说:“摸着可真象小五子襁褓时的小脸。我糖尿病,这两年视力越来越差了,想看清楚点也不成,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小家伙走路说话。”

“太爷爷身体好,一定能看见豆丁将来娶媳妇。”

“那也要孩子们孝顺,没有膈心的事才行。这一个个,哪个不cao心?特别是老五。”说着就叹了口气。

陈婉见话题转到秦昊身上,没有作答,只是把舅舅斟好的茶端了过来。“太爷爷喝茶。”

“小巩,”秦昊爷爷倒是不接刚才的话题,转向陈婉舅舅,“过年小五的父母上门打扰了。”

“哪里哪里。”巩自qiáng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又不擅客套,说完哪里就停了下来。

“我早就和他们说过,孩子大了,由不得大人cao心,有麻烦有矛盾等他们自己解决。大人gān涉的多,反而起副作用。当初如果不是他们阻拦,现在我们亲家坐在一起,也不会这么生分尴尬,小婉也不会连声爷爷也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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