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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渣攻(59)+番外

“你现在没事是吗?”顾岫出离愤怒,他才刚灌下一整杯醇浓黑咖!长舒一口气:“这些全部都要审核批复,没问题的话OA签批。王区那边等得挺急,二把手下个月来考察,我看他要火烧眉毛……”话突然顿住,他愕然地看着陈又涵抄起车钥匙——“你干什么?”

“出去一趟,十二点前回来。”

顾岫懵逼:“什么事情比这事儿更重要?”

陈又涵领带解了,袖子挽到手肘,浑身都是深夜的落拓。他微眯眼,嘴里咬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吊儿郎当地说:“有人想我了。”

洗过澡过十分钟熄灯,叶开拧开小台灯开始补数学作业。路拂躺床上看视频,没拿稳,吧唧一声亲密砸脸,接着便鞭尸似的嗡嗡震动起来。……要了亲命了。路拂拿起手机看哪个不长眼的半夜三更给他打电话,操,结果还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没好气道:“没钱!不贷款不买房不投资不炒股不买保险,诈骗出门右转110谢谢!”

对面沉默数秒:“……找下叶开。”

路拂:“……”尴尬来得如此突然。

“叶开——”他压低声音拖长音调。

叶开从书桌上抬起头,见路拂半个身子趴出来,一脸无语地伸长了胳膊把手机递给他:“有人找你。”

他怔愣,不自觉放下笔,心跳在这安静的夜里特别明显,好像就响在耳边。

“喂。”

陈又涵的声音传出,混杂着夜风。

“东门。”他言简意赅。

叶开看着卷子,很为难:“今天不行,作业没写完。”

陈又涵低头笑了笑,捻灭烟蒂:“不让你翻墙。”

“那你——”

对方挂了。

叶开茫然地把手机递回给路拂,问:“你会写高一立体几何吗?”

路拂:“???”

冒着风险摸到校东门,陈又涵果然在。他两手插裤兜站在路灯下,光线晦暗,灰蛾扑棱棱地撞击着灯泡。看到叶开,他一歪头笑得纨绔:“哟,好学生又犯校规了。”

叶开边走边说:“不吃烧烤,不翻墙,不逃课——”

“想你了。”

叶开停住脚,在距离那道铁门三步之遥的地方。他张了张嘴,没说完的后半句熄灭在寂静的深夜,只余下若有似无的虫鸣声。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无限高,无限远,像一颗透明的气泡脱离了地心引力,飘飘忽忽地向着星星而去。

陈又涵很淡地嗤笑了一声,想起伍思久说的话,心里像被玫瑰花刺了一下。他说:“什么表情啊。”

叶开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完那剩下三步的,等察觉过来时,他离陈又涵好近,只是隔着一道镂空铁艺大门而已。陈又涵看上去消瘦了,穿着白衬衫的身影融入鸦青色的夜空,故作轻松地说:“行了,见到了,回去吧。”

叶开:“你遛狗呢?”

花四十分钟从市中心开过来只为见一面,被遛的不知道是谁。

“我今天看见你了。”陈又涵转身背靠着铁门,低头点烟,“你和你那个室友一起是吗?”

叶开一愣:“看到我了怎么不打招呼?”

“你不也看到我了。”陈又涵微曲单腿斜靠着,烟在指尖静静地燃。他抽的烟很淡,是1mg的大卫杜夫,香味却很好闻,顺着夜风若有若无地扩散开,让叶开上瘾。

“我看到伍思久了,”叶开轻描淡写,“你们约会我凑什么热闹。”

陈又涵笑了一声,低头揉了揉过度疲惫的眉心,“约什么会,我是跟他有些事要处理。”他早就想解决这件事,只是因为对方要高考而一直搁置。见叶开一言不发,陈又涵只得又道:“我和他结束了,他以后不会再对你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了。”

“我……”叶开心头一跳,他都知道了?知道他因为带伍思久回家这件事而生病发烧耿耿于怀?尴尬和狼狈交替攀升,“其实没什么的,”他只能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是我反应过度了。”

听到他这句话,陈又涵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锤了一下。他不仅没有变得好受,反而笑得更狼狈:“他乱说的,你不要信。”

不要信……叶开彻底难以思考。伍思久说陈又涵把他当小孩子,陈又涵却说,是他乱说的……什么意思?数学题很简单,可阅读理解为什么会这么难?他像个学渣,不敢轻易动笔。

“不是真的就好,”叶开心里很慌乱,脑子好晕好晕,鼓起勇气说:“听到你这么说,我、我挺开心的。”

陈又涵愣神,被烟烫到手,手忙脚乱地丢开。

火星在空中跌成一串,他的心跌得比这烟灰还惨,灰得比这灰烬还白。

叶开吓了一跳,埋汰道:“分个手这么伤心吗。”被烟烫到也太丢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