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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汁青梅(19)


岑曼问他:“哪儿不一样了?”
余修远平静却慎重地对她说:“你不是没有安全感吗?我把我的所有都jiāo给你,你以后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岑曼愣愣地看着他,而他继续诱哄:“你看你姐,她结了婚不是过得很好吗?”
岑曼反驳:“那是因为我姐夫是个好男人。”
他瞥了岑曼一眼:“我就不是好男人吗?”
面对一个纵容自己胡作非为了几年的男人,岑曼说不出一个“坏”字。她虽然有几分心动,但还是很理智地拒绝:“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而且你也没玩够、不舍得放弃现在的自由生活吧?”
余修远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好半晌才冷冷地开口:“那就算了。”
直至将岑曼送回岑曦的婚房,余修远的脸色也不曾缓和半分。当车子稳稳停在门前,他也没有解开中控锁的意思,岑曼侧过脑袋,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余修远扶着方向盘,听见她的声音,他才说:“我妈叫你找个时间来我家吃饭。”
顿了下,他又补充:“不是去老宅那边。”
这么说,就是跟他父母和爷爷一起吃饭的意思了,岑曼扭了扭手指,试探着问:“我可以不去吗?”
“你自己跟我妈说。”
说完,余修远就解了中控锁,一副不yù多言的样子。
岑曼撇了撇嘴,刚开了车门,她就看见岑曦正站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岑曦刚从外面散步回来,余修远恰好载着岑曼回来。透过挡风玻璃看见余修远表qíngyīn沉,她就猜到这对冤家又吵架了,当妹妹匆匆地经过自己身边,她随口跟开起了玩笑:“跑这么快,该不是东窗事发了吧?”
闻言,岑曼脚步一顿,随后便走得更快了。
意识到自己猜到了,岑曦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余修远。
余修远还没有驾车离开,岑曦便慢悠悠地走过去。他降下了车窗,瞧见那张臭脸,她循例取笑他:“听说你最近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包养了一个漂亮的小明星。”
岑曦虽然经常说岑曼的不是,但在余修远面前,她还是会无条件地偏袒妹妹,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他。闲着无事,她也会挖苦他几句,毕竟他就是害岑曼伤心流泪的罪魁祸首。
她一副看好戏的表qíng,余修远凛凛然地说:“你也知道她给张嘉绮当luǒ替?”
“知道。”岑曦双手抱胸,还是那副表qíng,“今天又闹出新高度了吧?”
余修远抿着唇,沉默不语。
岑曦又笑他:“脸色这么臭,吃醋吃的?”
余修远不理会她,正打算升起车窗,他又突然顿住动作,转过头问:“岑曦,你为什么会结婚?”
没料到他会提这种问题,岑曦不解地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不回答,岑曦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该不是想结婚了吧?跟谁?曼曼吗?”
余修远终于开口:“她不肯。”
岑曦理所当然地说:“拜托,不肯是正常的。女人结婚图什么?就是有个能让自己安心的家,你抚心自问,你给得了她吗?”
刚问出口,岑曦又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多余:“如果你能给,曼曼就不会跟你闹了这么多年了。我老早就跟你说过,你得正视你们之间的问题,曼曼已经不是你的小妹妹,你还像以前那样由着她胡闹,她不会觉得你在宠她惯她,只会认为你不在乎她,甚至不把她放在眼里。你越是纵容她,她就越是想做点什么让你有所表示,结果就闹到了分手!”
余修远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由始至终都不置一言。
岑曦继续说:“我知道你很想跟曼曼和好,但这种本末倒置的婚姻根本就不可靠,现在闹的是分手,以后是不是要闹离婚了?感qíng是没法走捷径的,连历史遗留问题都没解决好,你别想着一步登天了……”
余修远原本就心qíng不佳,而岑曦的话更是雪上加霜。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淡漠地打断她的话:“一个用结婚来逃避男友出轨事实的人,居然告诉我感qíng是没法走捷径?”
岑曦神色骤变,她自动忽略他找的茬,再开口时语气变得尖锐起来:“我看你还是先改改你那些臭毛病,少点跟那些损友混在一起,不然曼曼就算便宜别的男人,也不会便宜你。到那个时候,你就只能像现在一样,什么也做不了就只能算了。”
余修远冷笑一声:“谁说我会就这么算了?”
岑曦正要追问,余修远却一气呵成地发动了车子,转瞬向前驶去,只留下刺鼻的车尾废气。

第22章 爱怪物的你(一)

他们在楼下谈话时,岑曼一直站在窗旁探看,她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见余修远疾速将车子开走、岑曦又一副气急败坏的表qíng,就猜到这场谈话肯定不太愉快。
岑曼走到楼下时,岑曦仍是脸色不佳,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也跟余修远吵架了?”
“没事。”岑曦顿了下,又说,“你给张嘉绮做luǒ替那事,他说他不会就这样算的。最近你少点招惹他,别把人bī急了,不然吃亏的人肯定是你。”
就算没有岑曦的提醒,岑曼也知道要收敛一点。这次应该把他气得够呛的,想起今晚的遭遇,她还有点后怕。
然而,更让岑曼不安的,是余修远突如其来的求婚。为此,她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硬是熬到大半夜才因倦极而入睡。
由于jīng神不佳,岑曼工作时频频出错,同事看她这副样子都忍不住关心了几句。
下午三点来钟,岑曼接到上司的内线,被要求到办公室走一趟。她忐忑无比,原以为是出了什么差错,不料上司只是找她倾谈工作调任的相关事宜。
调派到总部任职一事,岑曼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觉得向公司提出留任的请求。这事应该是梁诀jiāo代的,他答应过余修远照顾自己,因而才升她的职,还将她调到斐州。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看在余修远的面子上又不好得罪她,于是只好收回成命。
得以继续留任霜江,岑曼便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有松尽,她就记起周末要去余修远家吃饭,神经又瞬间紧绷起来。
余父余母和余家爷爷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岑曼跟他们吃饭本是一件很轻松的事qíng,可是跟余修远闹成这样,她连跟他们见面都倍感压力。
周五晚上,余修远提前跟她打了声招呼,告诉她明天下午去岑曦那边接她。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她正想多问一句,他便突兀地切断了通话。
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屏幕,岑曼恶狠狠地说:“大坏蛋,臭男人!”
余家在市中心那套大宅子,岑曼只去过几次。这宅子宽敞明亮、装潢华贵,大至家具小至装饰都十分讲究,尽管如此,她还是喜欢去他们的老屋,因为这里总少了一点记忆的沉积和岁月的味道。
余修远接了她过去以后,就回了自己的卧室,很没责任心地将她留在客厅,由着她被长辈们问长问短。
岑曼虽然还在跟余修远吵架,但见了他家的长辈,她还是很乖很听话,不仅没惹他们生气,还把他们哄得笑逐颜开。不知道余修远是怎么jiāo代他们之间的感qíng问题,由始至终,她也没听见长辈们提及此事。
直至晚饭过后,余老爷子才慢悠悠地对她说:“曼曼,你姐的婚事已经办妥,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岑曼没有半点心理准备,听了这话,差点被苹果噎着。她悄悄地给余修远使了个眼色,他明明看见了,却转头过不搭救她。她气结,在长辈面前又发作不得,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不急,我爸妈也没催我。”
杜婉玉并不赞同:“你不懂当父母的心qíng,你要是把自己的婚事解决了,你爸妈肯定高兴得蹦起来。”
岑曼露出尴尬的笑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杜婉玉又说:“你们这两个孩子也是,都谈了这么多年的恋爱,竟然还偷偷摸摸的,害得我们谁也不知道。你们的婚事啊,其实早该定下来了,过些天我找个大师算算日子……”
眼见妻子兴致高涨,一旁的余qiáng出声提醒她:“你太猴急了,应该先约老岑他们谈谈。”
岑曼暗自腹诽,难道不是应该先征询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吗?如果她没有记错,她跟余修远连男女朋友都不是,怎么就直接跳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思及此,她又往余修远那方瞧了一眼,只见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她不由得怀疑这个可恶的男人又来使坏,故意利用长辈给自己施压。
他们还在兴高采烈地聊着婚事的设想,岑曼只感到恼火,一时qíng难自控,她便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不会跟余修远结婚,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们被岑曼吓了一跳,而余修远只是稍稍皱眉,他对岑曼说:“坐下!”
岑曼恍若未闻,她仍旧站在那里,很认真地对在座的长辈说:“我们可能不太适合在一起。对不起,我让大家失望了。”
当大家还在面面相觑的时候,余修远已经拽着岑曼的手臂,一言不发地将她拉往楼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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